“大姐姐，你做的糕点真好吃，跟姨娘做的一样好吃。”
李菲嘴里塞着一口糕点，开心的对李虹说。
姨娘总是做一种口味的桂花糕，吃多了便觉得大姐姐做的这样微甜的桂花糕更好吃。
而且，吃这样微甜的糕点应该不会牙疼了吧！
以后也要让姨娘学大姐姐做这样的糕点才是。
李菲吃着桂花糕，但是脑子却在转个不停。
“改日去拜访姨娘，一定要尝尝姨娘做的糕点。虹儿与姨娘比还差的远。”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虹还真忘了肖姨娘做的桂花糕是什么味道。
不过既然菲儿说她做的糕点与姨娘的味道有点相似，想来应该有相同之处，不然父亲怎么经常去她那里吃糕点。
“大小姐谬赞了。”
“大小姐要是想吃，奴婢做了给大小姐送过来便是。”
自从大小姐与她们不常走动后，大小姐也的确再未吃过她做的糕点。
只是如果她想吃，她令人送来便是，只希望大小姐不在冷落她们。
“姨娘，不必如此。”
“从前我经常待在院子里，与妹妹们生疏了不少。”
“以后想经常去姨娘那里坐坐，毕竟一个人吃饭总是冷清。”
想要打听清楚一些事情，少了她们不可。
“大姐姐，你别伤心。”
“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就该开开心心的，要不然就没有那么漂亮了！”
“以后菲儿还有姨娘陪你吃饭好吗？”
“以后哥哥回来了，哥哥也可以同我们一起吃饭。”
“不过哥哥是男子，姨娘说男女有别，那哥哥是不是不能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李菲天真的大声说完，小脑袋又低下认真的想了想。
小时候哥哥总喜欢抱着她到处玩，可现在哥哥却不抱她了。
不论自己怎么撒娇，他也不心软。
姨娘说哥哥没有做错，可男女有别真的好烦人，如果以后连一起吃饭也不能，那该怎么办？
“可以一起吃饭的。”李虹知道李菲在纠结什么问题，于是摸了摸李菲的头安慰。
不过李扬会接受自己吗？
毕竟自己曾经对他们总是冷冰冰的。
他也该回来了吧？
想到李源——汪氏的那个的任性儿子，李虹有点头疼。
虽然他头脑聪明，但为人处世却有很大欠缺。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得罪了权贵之子，李家也不会那么早破败。
汪氏聪明圆滑，为何养出的一双儿女都有些蠢笨？
罢了，李府的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今生她只想保护好绿柳、菲儿然后离开……
在场的几人不知道李虹怎么了，但看着她望着窗外的忧郁模样，没有开口说话。
就连开朗的李菲也感觉疑惑：大姐姐怎么突然好像变了。
李虹摸了摸袄裙上一朵朵精细的丁香花，心里突然充满了惆怅。
如果她执意查出自己心里疑惑的一切，现在美好的一切，会不会烟消云散？
如果肖姨娘真的知道什么，如果自己与她发生利益冲突，菲儿又会如何？
她还会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的唤自己大姐姐吗？
还有查出的一切又是否值得？
肖姨娘并不知道李虹所想，只当她是因为听到李菲说的什么话，有点生气了。
于是便牵住了李菲的手，想起身告别。
跟大小姐的关系才稍有缓和，可千万不能前功尽弃！
“大小姐，时候不早了，女婢带着三小姐先告退了。”
肖姨娘示意李菲跟着她一起行礼，李菲虽然还不想走，也只得顺从自己的姨娘。
“雪天路滑，姨娘带着三妹妹小心些。”
现在她的状态也不适合待客，走了也好。
因为她的心又乱了……
“谢大小姐。”
“姨娘，三妹妹与我同为李家女儿。”
“您又是姨娘，以后私下不必再跟虹儿行礼了。”
“这样未免太过生分。”不管未来怎么样，都要珍惜现在。
未来的一切且看会如何发展吧。
“谢大小姐。”肖姨娘听到李虹的这句话，才真的感到李虹是真的接纳了她们，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但还是要行礼感谢，因为心里的谨慎不许她那么做。
不仅肖姨娘，连绿柳、红意、夏荷也感到惊讶。
她们没有想到李虹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嫡庶尊卑之别，还是很不好跨越。
不过这些人中，只有李菲感觉十分开心。
这些年姨娘一直教她礼仪，告诫她尊卑之别。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是庶出，在家里不会有多高的地位。
但小小的李菲不在乎，因为她跟姨娘一样相信未来会更好。
给大姐姐行礼，她总觉得怪怪的。
而大姐姐的话，正好消除了她心里的怪异，也让她因为少受一些约束而开心。
“绿柳，送送姨娘。”
“是。”
李虹看着回头朝自己笑的李菲，也默默向她回了一个微笑。
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
看着她们出了院子，李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望着窗外的风景对红意说：“帮我更衣。”
红意只觉得自己越发搞不懂李虹。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瞬间就变了？
身上那么好看的衣服不穿，天天穿着旧衣诵经，真是奇怪。
待换下新衣，穿上旧衣后，李虹用手轻轻抚摸那光滑的衣面。
看着上面一朵朵栩栩如生的丁香花，下定决心，还是让红意将它收了起来。
这件衣服还是以后找机会再穿吧……
绿柳回来后，在卧房找到了正跪在佛像前默默诵经的李虹。
小姐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了像寺里的姑子们一样按时吃经念佛？绿柳在心里暗暗的想。
不过只要小姐能平安就好。
此时正在诵经的李虹则在心里默默祈祷：佛祖，请原谅我的执着。
有些仇恨，她现在还根本不可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