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没有一点反抗,眼中闪过些算计,还有一抹担忧。诈死之计她早有打算。毕方说,要想真正掩盖自己的不死之身,只有让天下人尤其是见过自己死而复生的人相信自己死掉了。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竟还是被独孤晴打乱了节奏。
孤掌难鸣,一个人自说自话,难免有些戏多矫揉造作的感觉。独孤晴自己裁决了半天,沈露却不言不语,不加分辨,冷漠以待,仿佛生死都不能让她皱下眉头,连贴身宫女背叛都没有一个吃惊的眼神。实在令人挫败,没有丝毫成就感。
独孤晴恼羞成怒,越看越不顺眼,“来人拖下去!不准任何人给这贱妇送吃送喝!更不许人侍候,汀兰殿所有宫婢打发回宫女所!”
宫外。
商棋从宫中观察了些时候,没再敢去探望沈露。只是心中焦灼,倒真像是偷情被发现,然后投鼠忌器的心虚感。
后来汀兰殿春荷来打探的话,朱赫都讲给他听,可奇怪的是,几天过去直到自己轮休,也没见着搜查的人过来,汀兰殿的消息再没传出来过。
沈露到底怎么样,商棋一面挂心,一面又唯恐自己的打探再给她添麻烦。他只是每日里为她买两个永安巷的饼,再无逾矩处,自己知道这是实情,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一男一女私相授受,日日偷会,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信两人没有私情。
“爷,你再转下去,小元宵的眼睛就花了!”小元宵坐在门槛上,就看着商棋来来回回踱步一上午,还越走越快。爷向来是个冷静理智的,因为心不静是射不好箭的。
可是很明显,他心中现在一团乱麻。
“是不是露姐姐出事了?”小元宵想不出来别的能让自家爷这么失态的可能。
唯有露姐姐。
“她说皇上对她很好,应该不能出事。”
商棋想着那汀兰殿周围多出一倍的守卫,这话说的有些不确定。如果真的待她好,怎么像是守囚徒一样呢?可是她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过来,元圳三步并作两步,凑在商棋耳边说了两句,商棋脸色突变,猛地站起来。
“软禁了?!”
元圳给了自家小丫头一个眼神,小元宵本侧着耳朵听,不情不愿,两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嗯,朱家公子来说的话,说那边宫婢都给打发回了宫女所,还说,春荷日子恐怕不好过什么的。”
元圳瞄了自家爷一眼,看不出来啊,铁树开花,还不只一朵,沈姑娘是没什么希望了,却还有个宫女,说不定就是姻缘了。
商棋却明白,朱赫先前就总是旁敲侧击以为自己和春荷有私情,明里暗里说酸话要自己给那丫头一个交代,现在汀兰殿出事,春荷回宫女所,就算不是她的错,遣送回去的宫女还是都要受罚过才能安排新的差事。
但是他更关心,沈露怎么样了。
“他说没说汀兰殿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罚?”
元圳摇摇头,“朱公子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