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充听太医说出这句疑心的问话,料到自己不是素喜蓉这身份,在大厅上之时,已被太医识破。
唐充心下不禁暗想:“太医却不在娇娇面前揭穿我这假‘素喜蓉’身份,直到娇娇临走,也不曾吐露只字片语。”
唐充心想至此,以此来断定,太医可以信任。
唐充遂以男子的声音应答:“太医所料不差,我确实不是素喜蓉。真的素喜蓉在宫外,在下姓唐名充。”
太医听素喜蓉嘴里说出男子的声音,惊讶地睁大了眼晴。
太医随之小声说来:“真想不到!你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太医随而又说:“你易容成蓉妈的模样混入宫来,竟然瞒过了娇娇、假公主。你这易容之术,可真不容小觑。”
唐充听太医赞赏的话,向一旁的董梨眨了眨眼。
董梨见唐充把真实姓名说出,一旁暗叫不好。
董梨听太医说完,急切说:“唐大哥,你已跟他说了真实姓名。怕是瞒不过去了,只好除之……”
唐充听董梨未说完的话,心知董梨的心思,却对她摇了摇头。
董梨见唐充摇头,认为是不同意她的做法。
董梨心下不免着急,不禁脱口而出:“他在此有意拖延,却让徒儿去给假公主报信……”
董梨话说至此,看了太医一眼,跟着迫切说:“唐大哥,此地不易久留,把这太医给……,结……”
太医听董梨话说至此,听出她中之意,料到对他起了杀心。
太医却一脸镇定说:“小丫头,你误会老夫了!”
董梨听太医回应的话,气恼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假公主是一伙的,还说我误会你……”
太医听董梨气恼说出的话,已料到唐充、董梨极有可能,是真公主派进宫来的,也就无须有所隐瞒。
太医随而说:“小丫头,你先别着急动手杀老夫,且听我把话说完。”
太医扫了一眼门口,接着说来:“我支开徒儿,是有原因的。我这徒儿是假的,是假公主派来监视我一言一行的。”
太医随而说:“老夫真正的徒儿,亦是我女儿,名叫欢儿。她眼下陪在假公主身边,做假公主的御用侍医。”
唐充、董梨听太医说至此,不由的相对一眼,心下意会太医所言不假。
太医一脸坦然接着说:“欢儿被假公主留在身边服侍,其实是以此来威胁老夫,不可妄动。”
太医随而说:“老夫为了我女儿欢儿,只好委屈求全苟且偷生。老夫也在等真公主回宫,把可恶的假公主等一干妖兽,诛灭的那一天。”
唐充见太医说得真挚动容,向董梨看了一眼。
董梨听太医这番肺腑之言,心知自己真的误会了太医。
董梨随而歉意说来:“太医,小女子口没遮拦,错怪太医啦!还请原谅小女子的任性,又直言无忌。”
太医听董梨这句诚心道歉的话,心中有所触动。
太医有感而发,微笑说:“我不怪你。你的性子直率,跟我女儿欢儿一般。”
董梨听太医谅解的话,面露微笑以应。
太医接着问来:“两位易容混入宫来,究竟意欲何为?”
唐充听太医这句问话,将来意直接说出:“我和董小妹假扮素喜蓉和她的外孙女,入宫来给假公主贺喜,随便打探一下,现下宫中情形。”
太医听唐充说完,心上却难以相信。
太医随而不置可否的问来:“就为这事,你们就愿意只身犯险?还有别的事吧!却不肯实言相告,还是信不过老夫么?”
唐充听太医问的急迫,只好将来意说得更细些:“在下没把话说清楚。入宫来贺喜不假,打探一下现下宫中情形也不假,只是与真公主……”
太医听唐充说至此,连忙插声问:“公主失去记忆,如今怎样?”
唐充、董梨听太医的问话,都觉颇为意外,异口同声问来:“此事你也知道?”
太医听唐充、董梨异口同声的问话,觉得素喜蓉并没把实情,告诉唐充、董梨。
太医接过话说:“我与素喜蓉见过几次面,她……,”
太医说至此处,忽而听到假徒儿心急火燎般地叫嚷声传来:“师父,你怎么老糊涂了?把药给错啦!”
唐充、董梨听了假徒儿的话,看了太医一眼。心下会意太医是故意把药给错。
太医听假徒儿的声音越来越近,匆匆别过唐充、董梨。
太医临走时匆忙留下句话:“隔墙有耳,只得另寻个安稳处才可一叙。老夫先且别过!”
太医说完即走出屋去。
太医走出门来,见假徒儿脚步急促朝他走来。
假徒儿三步作两步走至太医面前,面露凶相,正待发作。
假徒儿想到今天入住太医院的两位‘贵人’,见太医从两位‘贵人’屋里出来,不便在门外与太医说话。
假徒儿一把拽住太医的衣领,低声说:“你随我来!”
假徒儿说完这句,拽着太医带往后门去。
唐充、董梨在门边张望,都看到假徒儿面露凶相。
虽然假徒儿面露凶相,只是一闪即逝,即时掩饰起来。
唐充、董梨却已知这假徒儿如太医所说,是假公主辛蜻蜻派来监视他的。
唐充见假徒儿将太医拽走,随口一说:“董小妹,太医果然没有说谎。这下可以信任他了吧!”
董梨点头认可唐充的话,随口一说:“唐大哥信他,我也只好信他。”
唐充随而饶有兴趣说来:“我去听他们说些什么?回来说与你听。”
董梨随之点点头,好意提醒说:“唐大哥,小心些!”
唐充点点头,蹿步走出门后,寻着假徒儿的声音找去。
唐充靠近太医院后门,即听到假徒儿在说话,赶紧缩身藏起。
假徒儿的声音怒骂道:“你这老混医,想找死么?你自已寻死,想把我也一并害了,你……”
太医见假徒儿怒气冲冲,不与之争辩。
太医有意委屈求全,讨好说来:“小爷,息怒。老夫一时大意,错把给公主保胎的药给包错了,让你受了公主的责骂。”
太医随而满是歉意说:“你此刻心里,必是一肚子的火无法消停,实在是老夫的不是,老夫向小爷陪……”
假徒儿没耐心听太医说道歉的话,恼怒地接过话说:“若你不是太医,留着你毫无用处,我不必去禀告公主,即刻就杀了你。”
假徒儿心头气火难消,没好气又说:“若你不是太医,公主也绝不会留下你这条贱命,早已取了去。”
太医听了假徒儿的话,故作一脸慌张,缄口不言。
假徒儿见太医不出声,乘机威胁说:“你想活命,就乖乖听话,别生出事来,免遭杀身之祸。”
太医听假徒儿威胁的话,心上不服一口气,却不好发作出来。
太医只好假装怯懦,唯唯诺诺地应承:“不敢,不敢!”
假徒儿没好气地‘哼’一声,接着厉声说:“不敢就好!公主眼下正急着要保胎药,娇娇总管催得紧,你快给我包过,我取了便送去。你再敢给错药,小心人头落地。”
太医随之连忙不迭点点头,顺带一说:“还请小爷随老夫去药房取药。”
假徒儿听太医说完,拽着太医便往药房去。
唐充见假徒儿拽着太医往来路返回,赶紧转身先走一步。
董梨见唐充回来,赶紧开门接入。
董梨随之迫切问:“唐大哥,你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唐充正想把听到的说出,听太医的声音在门外说:“公主身体不适,娇娇总管让老夫和徒儿一起去瞧瞧。”
唐充装出‘素喜蓉’的声音应了声:“嗯”。
董梨附和说:“我会照顾好外婆,太医放心去吧!”
唐充、董梨说着话,从门缝往外张望,见太医、假徒儿走了。
唐充随而把听到的转述给董梨听。
董梨听唐充说到‘保胎药’三字,急切且意外的语气问来:“唐大哥,假公主竟早就怀有身孕,这是真的么?”
唐充随口回话:“我听假徒儿亲口说,这还有假?”
董梨听唐充反问的话,随之将想到的说来:“假公主早已有孕在身,怪不得她急着选夫婿成婚配。”
董梨随口说出这句后,忽而双掌一下拍响,一脸惊喜说:“好,太好啦!照着假公主早已有孕来推算,假公主腹中的胎儿,就不会是我哥哥董成的。那我哥哥,岂不是……”
董梨说至此,神色由喜转忧。
唐充看董梨欣喜转忧心的样子,意会董梨说的后面那句,未说出来的话中深意:董成生死未卜,她很是担心。
唐充随之安抚说:“董小妹,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担心,你哥哥董成的安危。眼下就有个机会,让你一探究竟。”
董梨听唐充说出她心里所想的话,心领神会他话里的意思。
董梨随之说来:“唐大哥,我正有此意。只是此刻前去,还不是时候。”
唐充接过话说:“此刻前去,确实尚早。等到天黑之后,我陪你走上一遭。”
董梨听唐充说完,点了点头。
唐充见董梨点头答应,随口一说:“此时无事,我先睡上一小会。”
唐充说完,就着往床上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