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蹑步走到这人身边,随而说:“姑姑,墩儿把贵客请到了。”
这人听小个子的话,随之转回头来往后看,见着唐充后,冲唐充点点头。
唐充也随之看到,这人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无法看到其真实样貌。
唐充顺眼打量这人的穿着打扮,见其上身穿淡藕色适体衣裳,束腰半身藕色褶裙长至脚踝,脚穿藕色绣荷花图案布鞋。
唐充听小个子叫她‘姑姑’,认定是女子无疑。
唐充随之暗想:“这女子到底是谁?她脸上戴着面具,看来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如此这般,还真是难猜得到。”
这戴面具之人见唐充站住不动,向他招了招手。
唐充意会其意,快步走到这人面前。
这戴面具之人清脆声音说来:“唐师兄,你来瞧瞧吧!”
唐充听这女子一出口就叫他‘唐师兄’,意会跟他很熟悉,才会如此称呼。
唐充随而觉得自己所料不差,这女子与牡丹必有关连。
唐充随口一问:“你是牡丹的大师姐水仙,还是三师姐彩菊?”
这戴面具之人当即应声:“我是彩菊!”话音落定,即把面具摘下。
唐充见果是牡丹的三师姐彩菊,想不到竟在此不期而遇。
唐充与彩菊‘黟山仙界’一别,已有不少时日。
唐充看彩菊一脸饱经风霜的样子,意会她吃了不少苦。
唐充随之说来:“与你‘黟山仙界’一别,想不到得以在此重逢,真是幸甚。”
彩菊听唐充的话点了点头,随之说来:“唐师兄,我正听到要紧处,你也来听听。”
唐充听彩菊的话一脸的疑惑,不解的问:“你在听谁说话?”
彩菊随声以应:“自然是‘毒神’这恶魔。”
唐充听彩菊的话,心上颇为意外,随而想来:“她意欲何为?”表面却故作镇定,嘴上随口一说:“这还真是凑巧。”
彩菊接过话说:“不是凑巧,而是故意为之。”
唐充听彩菊回应的话,‘哦’了一声。随口问来:“为何要故意如此?”
彩菊听唐充问来,将心中想法说出:“找到他的弱点,为我师父‘金丹神姥’报仇。”
唐充听彩菊的话,意会她想乘此机会动手,随之说来:“他的魂魄和功力完全融合在一起,他已没有弱点。彩菊师妹,为今之计,只有龙刀、凤剑联合七星君的法力,才能消灭他的真身。”
彩菊听唐充相劝的话,接过话说:“他自身是没有弱点,但他不肯放弃救命将枯竭的紫霞仙子,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唐充听彩菊的话,心上暗吃一惊,随口一问:“紫霞仙子样貌变得年轻且神采奕奕,她的性命怎么会枯竭呢?”
彩菊听唐充的问话,接过话说:“她这是回光返照。越是如此,就越容易性命不保。”
正在此时,听得柔然达玛深情至真的声音说来:“霞妹,我不会让你死去,我不会让你到地府与太乙真人再续前缘。你是我妻子,你只属于我。”
唐充听柔然达玛情真意切的话,凑上前往开出的洞眼瞧进去。
唐充随而看到房内一张大红色喜床上,柔然达玛、紫霞仙子一前一后盘脚而坐。
柔然达玛双掌抵在紫霞仙子后心,给紫霞仙子施与真气。而紫霞仙子一直闭着眼,如似早已没了生机。
柔然达玛施了些真气入紫霞仙子体内后,见紫霞仙子身子不稳往后倒,顺势让她倒在怀里。
柔然达玛关注的眼神看着紫霞仙子,见其双眼闭着,像睡去一般。
柔然达玛看着紫霞仙子失去血色显苍白的脸,伤心难过至极,满脸都是泪水。
唐充看至此收回视线,随意一问:“紫霞仙子看着气色很不好,当真是仙逝了么?”
彩菊随之回应:“还没呢!心脉只存一口气而已。而这只存的一口气,也是全靠‘毒神’每隔一个时辰,输一次邪毒之气给她,才得以延续性命。”
唐充听彩菊说完,接过话说:“原来如此!他如此耗费修为,只为她能活着。彩菊师妹,你看出这是他的致命弱点,想乘他修为耗尽之时,动手杀他。”
彩菊听唐充一语道破她的想法,随声以应:“正是如此!”
唐充意会彩菊报仇心切,他本意是想阻止她,却心知她不会听他的,只好附和着说:“彩菊师妹,那还要等多久才动手呢?”
彩菊听唐充的问话,意会他想相助。
彩菊接过话说:“唐师兄,不用等了,就在眼前。”
唐充随之意会说:“你让‘土星君’找我来,是想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彩菊随口以应:“正有此意!”
彩菊利落的回话后,看唐充却是一脸的犹豫,不解的问来:“唐师兄,看你犹豫不决,不知有何顾虑?”
唐充听彩菊的问话,接过话回应:“我担心杀不了他,还让‘紫霞仙子’命丧顷刻,得不偿失……”
彩菊听唐充说出的顾虑,心里很是不快。
彩菊不禁气急责问:“我师父‘金丹神姥’和牡丹师妹,都命丧这恶魔之手。这等血海深仇,我彩菊不能不报。唐师兄不肯出手,我只好自己动手。”
小个子听彩菊说完,急切插声:“姑姑,他不帮你,土墩帮你。”
彩菊听小个子的话,心上有所触动。
彩菊嘴上却说拒绝话:“你少来掺和!我不用你帮!”
彩菊随而奚落语气说来:“你体内‘土星君’的法力,还未能激生出来。你眼下只会最浅识的‘土遁之法’而已!”
彩菊接着提醒说:“你得找到‘土星君’留下的‘土神奇术’,学会了书上的招法,才能帮到我。”
彩菊知道土墩很想帮她,知他法力修为尚浅婉然推辞,顺着将可提升他法力的‘土神奇术’告之。
土墩着急追问:“姑姑,在哪可以找到‘土神奇术’此书?”
彩菊随之说来:“我也不知书藏在哪里?你的法器是‘土星君’留下的,或许法器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暗示。”
土墩随之说来:“姑姑,墩儿不能看着你去送命,墩儿不让姑姑去涉险。”
土墩话音刚落,一下伸手拉着彩菊的衣袖不放。
彩菊见土墩拉着她不放手,心知肚明他的心意,却狠心说出无情的话来,气叱说:“墩儿,你放开!”
土墩听彩菊气叱的话,固执回应:“我不放,除非姑姑放弃去送命的念头。”
彩菊听着土墩的话,心头一怔,随之气愤说来:“我不是你姑姑,你叫错了!我不认识你这……矮如土墩的小子,你放开我。”
唐充听彩菊对土墩说绝决的话,想到在秘洞内牡丹一心阻止柔然达玛逃脱出‘七色玄光阵’,而完全不顾自己生死的那一幕,彩菊此刻情形也是如出一辙,心上大为触动。
唐充动容说:“彩菊师妹,你说话何必如此绝情。‘金丹神姥’的徒儿,怎么都是一个脾气!”
彩菊听唐充这句冲口而出的责备,看到唐充眼中满是惋惜之意,已知他话中的深意。只有亲自经历过生离死别,真正体会那痛彻心扉般的痛苦,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彩菊心上有所触动,表面却镇定自若,随口回应说:“这多亏师父教导有方。”
唐充听彩菊如此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彩菊见唐充怔住,随之说来:“唐师兄,我有一事相求,你带他离开这里。”
彩菊随而嘱咐:“唐师兄,好好教他运用自身潜力,发挥出土星君真正的实力来。”
彩菊随而没好气说:“我不想看到他,你这就带他带走!”
彩菊说完,随之一下狠甩衣袖,将土墩抓住她衣袖的手甩脱。
土墩被彩菊甩袖的力道给逼得一连后退了两步,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前扑,一把抱住彩菊的双腿。
土墩一脸恳求的表情,依依不舍的问来:“姑姑,你不要墩儿了么?”
彩菊听土墩这句情真意切的话,看着土墩恳切的表情,心上大为触动。
彩菊却装出愤怒的样子来,对土墩怒目圆睁。
彩菊随而一脸不喜的气急说来:“我说过我不是你姑姑,你再纠缠不休,还不快快放开,别怪我翻脸无情!”
土墩听彩菊的话,不仅不放开手,反而执拗地抱得更紧。
彩菊见吓不住土墩,手上变出一把短剑来。
彩菊将剑一下竖起,剑气随之流动,剑身一抖动,‘唰’的一声,以剑尖指着土墩的眉心。
彩菊跟着没好气说来:“你这土墩又臭又矮,我很讨厌你。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躲得远远的,真想受我一剑么?”
土墩听着彩菊绝情绝意的话,眼神怔怔的看着彩菊,手上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
彩菊见土墩眼中有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彩菊心里酸楚难当,却硬起心肠,气急的语气问:“你不走!你真不走?”
土墩倔犟的接过话说:“我不走,姑姑就算不要我,我也绝不离开姑姑。姑姑就算把我一剑刺死,魂魄也跟随着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