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里暖阳依旧,沫安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身上套着厚厚的外袍,从Z城的图书馆里匆匆走出来,还未到走眼光下,她就戴上宽大的帽子,挡住了雪白的脸,迅速的躲进路边的车里。
她已经出来了两个多小时,凯厄斯在古堡等她许久,一直没等到人回来,所以亲自过来接她。见到来人,才放心下,将眉头舒展开。
沫安懒洋洋的窝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然后讨好的蹭了蹭他的胸口。凯厄斯微微一笑,眼睛仿若盛开的罂栗花,致命又吸引人。她有片刻的失神,然后捂住胸口,埋头躲进他的怀里不再看他,生怕再被蛊惑。
明明她已经成了吸血鬼,没有了任何人类的的感觉,却还是常常见到凯厄斯的时候,还会又心脏砰砰跳的感觉。
这一年来,她无数次的体会到了凯厄斯所说的感觉------此生他们都不会厌烦彼此。
凯厄斯现在终于如愿,抱她也不用小心翼翼了,两个人亲吻他也不用担心会不会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舌头导致毒液进入她的体内。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用力的去爱她。
车子慢慢启动,她如今才知道这个人类世界的快速工具有多慢,今日又走运的遇到了堵车。她越发的不喜欢这个铁块头。
从Z城到C城原本只需要一个小时,今天居然用了两个半小时在路上爬行,原本对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大感兴趣的她,又对外出减淡了几分兴致。
今日是她这两个月来第一次出门,若不是近期凯厄斯很忙,她的书又看完了。她实在是没办法打发时间,她才不会出门。
前段时间她和简出来,遇到了其他家族的偏激人士,要对她下手。他们带的人数有许多,简并不是他们的对手,还好凯厄斯及时赶到,否则她可能遇害了。这次事件之后,凯厄斯便不大同意她出来,即使出来,也是有许多人护着。她不喜欢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但那次的事情也让她有了警觉,她并不能保护自己。
这两年的经历,有的时候沫安都会自恋以为自己就是女主角,仿佛她歪了歪头,就能看到自己头上闪闪发亮的主角光环。但成为吸血鬼之后她并没有受到这种光环的眷顾,她的异能并不让人惊艳,只是一个普通的空间异能者。这个能力对于吸血鬼来说并不特殊,甚至是极其低微的,因为它没有任何的杀伤力,换句话来说不过是一个移动的储物柜而已。而且强大的吸血鬼怎么会需要这样的储物柜呢?有些时候听凯厄斯和阿罗商量起沃尔图里的大事,沫安自己都觉得很无力。他们更加需要一个具有强大攻击性的女主人,这样才能帮助他们震慑想要推翻他们的其他家族。
可沫安是在太瘦弱了,在强大的吸血鬼面前,她甚至都不能自保。
阿罗开始的时候并不信,总是隔三差五的过来找她,想要看看自己的判断是否出了差错,但让他很失望。沫安并不强壮,而且还很弱小。
在这半年里,阿罗已经认识到了沫安真的却并不强壮,但是沫安依旧增强了凯厄斯的能力,使他的能力比三千年前还要更加的强大。并且他为了她,意识到沃尔图里对他的重要性,他只有让沃尔图里更加的强大才能保护好他瘦弱的伴侣。
就这两点,阿罗依然对沫安很看重。
凯厄斯对她如初,他甚至更加的珍爱她,宠惜她。如果没有紧急的事,他对她寸步不离。就怕她离开他的视线出了任何一点差池。
沫安对于自己微弱的异能也很是伤感,她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凯厄斯的帮手,而不是累赘,她为此郁闷了许多天。
唯一让她不那么郁闷的是,在这不长不短的一年的时间,她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吸血鬼中的新生儿不管是对人还是吸血鬼而言,都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要被严密的训练许久,才能出现在人群里。
而沫安成为吸血鬼在数月里,就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最开始的时候,她并还没有学会捕猎,大都是凯厄斯给她准备好,她食用就可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有了一种想要自力更生的本能,所以,她也曾出去捕食,但看着活蹦乱跳的动物,她还是无从下嘴。朝禾已经可以独自出去捕猎了,她还追着那些动物满森林的跑。激发了本能后,她都是吸食从医院顺过来的血包。这也是她对自己的异能唯一感到满意的地方。
从一个人变成吸血鬼适应的那段期间无疑是难熬的,而成为一个不太强壮的吸血鬼是更难熬的。
尤其她刚回到了沃尔图里时,那些卫士都以为自己会有一个强大的女主人高兴欢呼,而又知道自己的女主人并不强壮时,他们不敢说什么,但看她的那种落差,让沫安有些难受。虽然依旧尊重她。但对她来说,但这种尊重是附属,是因为她是凯厄斯的伴侣,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本身。
她心理更加烦闷的是,那两个曾经要杀她的女人也被阿罗释放了。尽管有凯厄斯的庇护,那两个女人并不敢光明正大的与她起冲突,亚西诺多拉无足轻重,苏尔庇西亚的身份毕竟特殊,她虽然不是阿罗真正的伴侣,却的确是他的女人,在一些重要的场合,两个人少不了见面,每一次见面她们眼神都充满鄙夷和轻佻。沫安并不希望因为这种事给凯厄斯添麻烦,他太过维护她,她会担忧他和阿罗之间的情谊。
这个时候,她也会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内疚,她希望自己可以不只是给凯厄斯添烦,不想自己只能成为他小心翼翼呵护的一朵花。
她们似乎也知道了沫安的自尊是沫安额软肋,在凯厄斯和阿洛不在的时候,会故意到她的面前来挑衅她。沫安自然懒得跟她们计较,但次数多了,她也并不想无限期的忍受。
朝禾和简时常陪着她,可是这并不能弥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