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瑖让小王递给张辉一支烟，并给他点燃。张辉哆哆嗦嗦接过，鲸吞般一口就吸了半支烟，香烟深深吸入肺，闷了许久才用嘴吐出来，同时再用鼻子吸进去，如是循环一番。然后又一口，吸了剩下的半支，再闷了许久，又吐了出来，吸进去。一支烟吸完，张辉似乎还不过瘾，又冲着鲁涌泉道：“政府，能再给一支吗？”
鲁涌泉示意小王再给他一支，小王没好气的又扔给他一支烟，张辉用烟屁股点燃烟，又贪婪地两口吸完，然后再眼巴巴得瞅着两人，这次小王不等鲁涌泉再示意，直接把甩了两支烟给张辉。
张辉接过烟，又是两口一支，三四分钟时间，就吸完了两支烟。前后吸了四支烟。张辉惨白僵硬如活尸的脸上，才稍稍有了点活人的味道。
看着张辉一脸的意犹未尽，鲁涌泉不动声色道：“继续吧。”
张辉嗅了嗅沾着烟味的手指头，无精打采继续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瘾犯了，难受。黄乐出去说找点钱来，顺便买点货回来。可一出去几天，也不见人影子。家里早没钱了，也没货了。我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在厕所马桶水箱里找到一小包黄乐藏的冰，我急忙把那份冰用水化了，正准备吸到注射器里面，好好爽一把。可那小崽子一直在旁边哭闹，要吃的。我明明给过他一个面包，可他还不知足，一直哭一直哭，还拿脚乱踢，一脚就把化冰的杯子给踹翻了，我忙低头用嘴去舔哪些水，那小子还不消停，还在乱踢，一脚踢我头上，把我踢的眼前直冒金星。我那时候脑子已经不清楚了，迷迷糊糊间，好像一把他拎起来，甩到窗户上，小崽子终于不闹腾了，大的那个又哭起来了，还嚷嚷着要告诉妈妈，我心里更烦了，又把她也甩到墙上。政府，这真不关我事，我真的只是轻轻甩了他们一下，想让他们安静下，我怎么知道小崽子有先天性心脏病。你看大崽子我甩的更用力都没事，小崽子一定是心脏病死的，不关我事呀。”
说到这，张辉的手微微颤抖，“政府，能再给一支烟吗？”
小王这次不等鲁涌泉招呼，自己在嘴里一次点燃了两支烟，然后一股脑全塞到了张辉嘴里，张辉哆哆嗦嗦吸完了两支烟，“然后我把杯子里剩下的冰扎了。接着就昏睡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见两个孩子都一脸一头的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我怕黄乐回来不好交代，你别看她是个女的，下手可黑了，她要看到这个，肯定会拿菜刀把我剁了。还有，政府，两个小崽子身上的伤，大部分是黄乐打出来的。她一不开心就揍两个小崽子，打得血肉模糊，我都看不过眼。我怕她回来了，自己小命不保，就把两个小崽子塞到被子下面，自己逃了。走的时候，想着反正以后不会再来了，就拿走了房东家几件电器......”
没等话说完，张辉好像再也控制不住毒瘾，突然捧着脑袋野兽般大声嘶吼，并用头直接往桌子上撞，把固定在地上的钢制桌子撞的邦邦响。鲁涌泉和小王手忙脚乱去拉他，可怎么也拉不动。等到外面的弟兄察觉不对，推门赶进来，张辉已经半昏了过去，上半身身体折成两半，下半身固定在椅子上，下半身瘫软在地，手还被铐子吊在桌上。众人想把他架起来。没想到，张辉这时大小便又失禁了。尿液屎汤，顺着裤腿直往下流，审讯室里，顿时充满了骚臭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