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的时间不多了,熔火集市看不见太阳,但是估计已经过去了至少两个时辰,说实话,就算是搞到了一本能用的火系功法,能不能学得会,学会了能不能帮自己逃活命,这都是两说的呢。
云尘将手放在了箱子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掌柜,还不将它打开?让林大人品鉴一下?”
掌柜已经都得像是筛糠一样了,闻言都快跪下求饶了,被阴沉沉的云尘盯着,鲜红的舌尖露出来一点,就像是含着一颗鲜红的宝石一样。
“这涅槃经,不是西天的功法么?怎么会是火系的功法呢?”
莫奈听着后面的隐隐传来不安的声音,还是不能真的放松警惕,要是能够拖一点时间的话,应该就会得到些办法吧。身旁的云尘明显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不过这也要分为两种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如果是云尘布置的,云尘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才纠结,他不应该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优柔寡断之人绝不会虎踞与这样有活力的部落之中。船上有着大把的时间,足够他进行思考了。
倘若不是云尘布置的,那么就更有意思了。干脆想个办法试一试比较好。
莫奈再也没有去搭理二人无所谓的解释,将手放在了箱子之上,嘴里面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二位知不知道一个叫做诺亚的家伙,来自大芦苇荡那一片子,是一个造船的好工匠。”
二人明显一愣,云尘不知道莫奈为什么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没有来由的话,只道是高人自有怪癖,也就没有插嘴。
“这个家伙造船可是出了名的好,也是出了名的大,一家八口人,造了一个一里多长的巨大的方舟。所以仓颉在造字的时候,就用‘舟八口’造出了船,表示很大很大的舟。”
说道这里,掌柜的刚想搭上一句嘴,没想到啪嗒一声,莫奈直接将这个箱子给掀翻了,砸在地上,当时就摔碎了。
“这什么也没有嘛,就是一本……书?”
莫奈惊讶的叫喊了起来,不过他相当的困惑,散落在地上的几个小册子,用的纸明显不是十三州的出产,而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纸。
身后的掌柜的可是当即就吓得坐在了地上,云尘倒是洒脱,已然是没了身影,看到莫奈无恙之后,这才从门外重新走了进来,瞳孔却是震得厉害。
这必然不是云尘策划的事情,刚刚想到这里,莫奈眉心便是一阵刺痛,这是生物本身的警讯。不是所有修士都有,但是没有的都死了。
避开?别开玩笑了,当实力有着绝对的差距的时候,一切的动作都是无用功。莫奈直接被拦腰斩断,一半落在柜台里面,一半留在柜台外面。
“我也没想到,这真的就是一个箱子啊,你们这帮子家伙,这么贵重的秘籍,竟然都不好好的做个什么防护,起码要来上几层必死的神禁吧。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极为刺目的红黑色光芒填满了整个空间,云尘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身后出现了淡淡的虚影,全身的真元都在一瞬间就调动了,下盘不丁不八,双臂微微挽回,混杂着法则的力量向前一推,三十六个法印换来三十六个沙包大的拳头,撕裂空气的声音顿时响彻云霄,连三五里之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这三十六个法印本来如龙虎一般的狂暴,却能够变得比小猫还要温驯,从撕裂青空的雷霆,变成滋润大地的清风。这一招真的就像是清风,仅仅是能够将那种摄人心魄的红黑色光芒给暗淡了一些,对其中的人,却连发丝都没能吹动一分一毫。
来人高的出奇,足足六尺有余,身后一个近乎于凝实的虚影,左手柱着一个细长的黑色弯刀,上面不时的出现橙色的纹路。全身的重量压在刀尖上,身子斜斜的依靠着,本尊什么也没有拿,只是将右手反过来,手背朝着自己,用比手掌还要长的战甲指甲挖着自己的鼻孔。
这位大能一看便是阴神期的大高手,而且全身都包裹着一层一体成型的战甲,一寸身体都没有露出来。估计要不是为了挖鼻孔,估计连口鼻都不会探出来呼吸。全身上下就像是穿着大块的火山岩一样,散发着赤红色的光泽,还很像是在流动。
整个人都是修长的,身体的比例恰到好处,头甲整个的包裹住脑袋,仍旧像是一块超大的岩浆浇在了头上,凌厉一体。黑红色的靓丽长发却从头甲的缝隙之中铺在身后,长的都快要到脚踝了。
“阁下……前辈……”云尘不知道到底是惹了哪路的神仙,只是刚刚说了一句话,面前的魔头就已经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将刀尖抬起一点,直直的刺进莫奈的下半身,然后不停的进进出出。这个魔头一边刺,一边嘴里还不住的抱怨着:“那个掌柜的,你的老婆孩子简直是太吵了,我觉得不能白拿你的秘籍。不是十三州有一句俗话么,叫做什么升官……升官……”
说到这里,扣完鼻屎的小拇指,长的夸张的战甲指甲就这么直直的点向了充满戒备的云尘,还轻蔑的勾了勾。
“你还算可以,接着说。”
“升官,发财,死老婆。”云尘知道不敌,眼神之中充满了摄人的寒气,盯着奇怪修士的面甲,看不见眼睛,更让他觉得狂傲。
紫府期也能够叫出虚影,可惜只是刚刚出现了一瞬,高挑修士小指只是一钩,便烟消云散。只要他想,云尘再无任何一丝生机。
“对对对,掌柜的,你看我是不是帮了你个大忙,放心,拿了你的东西,可不让你吃亏——。你只管再娶一个嘛,这次要记住,娶一个没有那么碎嘴的,娶一个不爱哭的。哭喊也是会遗传啊,你看看这是个什么事情嘛,大人哭小孩也哭,哭的人是心烦意乱……”
正说着,掌柜的面如金纸,气喘如牛,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竟然是心脏病发,直挺挺的倒了过去,不断地抽搐着。
“无聊,无聊!无聊!!!”
这个修士突然间就疯魔了,身后的凝实拿起细刀就疯狂的乱砍了起来,一边砍一边大声的嘶吼叫喊着,就像是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一边疯砍一边还痛哭了起来,一直到将掌柜砍得满地都是,溅了不敢动一丝的云尘,这才突然之间收敛起来。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有些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