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我有意思吗?你为什么要把简单问题复杂化?”张晓雯注视着白越,捂着嘴怒道,“咱们各走各的路不好吗?”
“不好。”
白越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道。
张晓雯觉得白越简直不可理喻,他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人又气又心疼。
“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我张晓雯就是个感情骗子。”张晓雯心里烦躁,语速也跟着又快了起来,“我骗常非,骗你,也骗我自己。你就不能不要这么死心眼,好好分辨我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不善良、不单纯、不可爱、根本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好好看看你眼前的我,真的是你想要的人吗?”
“我从来没有认为你善良单纯,但我就是喜欢上了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白越苦笑。
张晓雯心下一横,有一个不得不说不得不在意的话题,她必须要提醒白越。
“白越,我和常非已经订婚了。”
“我知道,订婚可以取消。”
“我和常非已经同居了。”
“你可以搬出来。”
“白越你到底在装什么糊涂?!”张晓雯气结。
“我说过我不在乎。”
“这世上哪个男人会真的不在乎?!”
张晓雯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等待白越的反应。
‘“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白越抓紧张晓雯的双肩,力量大到要捏碎了她一般。
正在这时,张晓雯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打电话的人是常非。
此时她才意料到自己出门的时间有些过长了。
“常非打电话,我得接一下。”
白越蹙眉,听着张晓雯给常非设置的专属铃声《蒲公英的约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脑海中发疯一般的嫉妒。
白越克制自己想要扔了张晓雯手机的冲动,转过身面对窗外刺目的骄阳。
张晓雯接起电话。
“怎么还不回来?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中午想吃什么?”
常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
“你来嘉楠米亚接我吧,我这就准备走。”
“我大约十五分钟到。”
“好。”
张晓雯挂了电话。
“白越,我得走了,常非来接我了。”
“别走。”白越拉住她的胳膊。
“你觉得现在你让我像什么吗?我就像在和情人偷情。这种感觉糟透了!你现在让我怎么面对常非?”
“明明是他常非从我这里偷走了你。”
“别像个孩子似的,”张晓雯慢慢推开白越的手,“我必须得走了,你想看着这座嘉楠米亚分部大楼被常非掀了房顶吗?”
“那就让他掀!”
白越几乎已经无法控制住体内如火蛇般翻涌的妒火。
每当他觉得张晓雯已经快要走近自己,总是会被常非狠狠地拉走。
张晓雯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用祈求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白越。
“求你了,白越,你现在放了我吧。我们各退一步,你让我走,我回去好好想想圣诞节音乐会的事儿,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常非让我去看你的音乐会。”
“我不要你说服他,我要你离开他!”
白越压抑不住怒气,冲张晓雯吼道。
“好好好!你让我想想。就算我要跟常非提分手,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张晓雯忽然对那些跟小三承诺自己会离婚的男人感同身受。
白越见她着实为难,心软了下来。
“答应我,别再逃跑了。”
“好。”张晓雯的脑袋拼命点头。
若是没有按时到门口,常非又得拉长着脸了。
“我走了,白越。”
张晓雯提起包,快步离开了杨心的办公室,急速进入电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嘉楠米亚分部大楼。
白越看着她的背影,十指紧紧握成拳。
此时在嘉楠米亚的大门口,常非的车此时已经停在了路边。
张晓雯匆匆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顺利吗?”常非见她脸色有些沉,关心道。
“还行,我已经跟他们的人说了拒绝今后所有邀请。”张晓雯挤出一个掩饰一切的温柔微笑,“下午咱们回东京的航班是几点来着?”
“五点半,现在还早。”
“我们抓紧去吃饭吧,然后回家拿行李,别误了航班。”
“行礼已经都装到后备箱里了,你现在可以想想咱们去吃什么?”
“去吃韩国料理吧,好久没吃了。”
“想去哪家吃?”
“X大旁边有一家我曾经去吃过,还不错。我想在回东京前再去吃一次。”
“好。”
常非点点头,发动汽车驶入主干道。
——
下午五点二十五分,坐在X市飞往东京的航班上。
空姐提醒乘客口号安全带,开启飞行模式。
张晓雯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随后立刻关了手机,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常非,出来这么长时间,我好想家。”
张晓雯的手挽过常非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像一只耳廓狐温顺可爱。
“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睁开眼我们就到了。”
“好期待北海道之旅啊,”张晓雯的脸颊在常非胳膊上蹭了蹭,“到时候你可不许耍赖不带我去。”
“没问题,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
白越回到了酒店。
手机亮了,是张晓雯的信息。
他打开短信,原本微笑地嘴角瞬间凝滞。
“白越,对不起。我已经在回东京的航班上了。圣诞节我不回国了,预祝你演出成功。”
看到这条信息,白越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张晓雯的每一个都让他怒无可恕,却无处发泄。
啪!
他一把将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手机零件四碎在房间各处,sim卡也被摔了出来。
“张晓雯!我怎么就信了你!”
白越从酒柜里拿出一整瓶的威士忌,打开瓶盖对着口咕咚咕咚地灌进喉咙。
酒精,麻醉不了任何的痛苦。
他完完全全低估了张晓雯的绝情,也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本以为就要失而复得,本以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呵呵,我真TMD有病!”
白越自嘲地吞咽着威士忌,颓废地靠着床尾坐在地上,茫然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他抬起右手,用手背遮住双眼,逼自己忍住即将决堤的情绪。
酒精上头,整个世界都在眩晕中变得涣散,涣散的世界里全是张晓雯的语笑盈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