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勾魂使者
那一天,南宫胥师姐弟俩与师兄金光闪他们分别后,一直向西,准备到“平夷王”的大本营去看看。
一路上,南宫胥师姐弟俩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隔三五里,不是有人送葬埋葬,就是有人跳神送鬼。按说漫长的路途,碰到一两起这样的事情,也纯属正常。但如果相同的事情频频发生,那就不正常了。
南宫胥也问了几个人,不是摇手说不知,就是见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掉头就跑,这让南宫胥感到更加困惑。
“奇了怪了,这些人见到我,就好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南宫胥问了多人以后,他们的动作反应都相同,感到不可思议地对水涟漪说。
“是呀!我也觉得不对劲。”水涟漪也感到奇怪地说。
“要不,后面遇到人,你问试试看,是不是我是男人,他们害怕我,不愿和我说话。”南宫胥建议道。
“好吧,等到见着人,我试试。”水涟漪答应了南宫胥的建议。
一连遇到几个人,水涟漪去问情况,都和南宫胥一样的结果。
南宫胥安慰道:“师姐,别灰心,难说下一个就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们。”
水涟漪无奈地说:“但愿如此吧!”
前面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身背一个小竹篮,穿着整洁干净的黑色粗布衣服,头上绾着一朵小白花,满面愁容,低着头,只顾着自己走路。
水涟漪上前打招呼:“大姐,你好!我想……”
中年妇女抬眼看了一下水涟漪,再看看南宫胥,还没等水涟漪说完话,就接嘴说:“看你俩样子,不是本地人吧?”
水涟漪总算问到一个肯说话的人,高兴地回答道:“大姐好眼力,我们的确不是本地人。”
“不是本地人,你们来这儿干什么?多少人都想跑出去躲出去了,你们到好,还往这儿跑。”中年妇女说。
“我们只是这里路过,不干什么。大姐,看你心事重重的,是出了什么事吗?能否告诉我。”水涟漪试探性地问。
中年妇女深深叹了口气,说:“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多少天来,南宫胥就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中年妇女提到这个问题,他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中年妇女带着哀怨说:“唉─说来既让人伤心,又让人恐惧。”
水涟漪来了好奇心,插嘴问:“这话怎么说?”
中年妇女眼含泪花,脸上略显恐惧地说:“十年前,我嫁到这里。这里虽说不富裕,但还是能够勉强度日。可最近一两年,官匪打家劫舍,草菅人命的事情时有发生,对此,我们平头百姓也就忍了。
“可就最近几个月,我们这里怪事连连,不是这家失踪了小孩子,就是那家死了人,可具体原因,大家也弄不清。有人曾上报官府,请求查清此事,官府也派人来调查过此事,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丢人死人的事,还是经常发生,弄得大家是人心惶惶,没有安宁之日。
“两个月前,我的丈夫莫名其妙地死了,他一直身体强健,没病没灾,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他连一个头疼脑热都少有。那天夜里睡下还好好的,可是,第二天早上就莫名其妙地断气了……”说到这里,中年妇女止不住眼泪,用袖子擦了擦。
水涟漪和南宫胥听了也替她难过,都叹了口气。
中年妇女擦了眼泪又继续说:“如果只是死了我丈夫,那我也认了,算我命苦。可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月后,我的公公也死了,就剩下我八岁的儿子和我相依为命。三天前,我那八岁的儿子,我的命根子又在夜里失踪了……”说到这里,中年妇女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水涟漪的脸颊上也挂着两滴泪珠,南宫胥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他们都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话语,来安慰这个可怜而又苦命的女人。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中年妇女慢慢平静下来,才又接着说:“现在,所有我的至亲之人都不在了,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准备回娘家投靠他们去。”
南宫胥有点不解地问:“你说,你的孩子在三天前才失踪,你就不再找一找他的下落?”
“唉─找?到哪里去找?找得到吗?我们这里所有失踪的人,就没有一个找到过的,我那可怜的孩儿,他能找到吗?”中年妇女无奈而又叹息地说。
“那你们就没有听到一些相关的传闻吗?”南宫胥还是有点不能理解地问。
中年妇女听南宫胥说到传闻,不无恐惧地说:“传闻,有!而且不止一种。有人说,在他们的有些亲人离世前,曾经遇到过一个穿黑衣的陌生人,对他说了一句'抓的就是你',第二天早上,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又有人说,遇到的不是黑衣人,而是穿白衣的人,说的话是'你也该来了'。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只要遇到陌生人,并对他说了话,这个人第二天必死无疑。也有人说,这些不明原因死了的人,是阴间阎王派来的勾魂使者抓去的。现在,我们这里已经很少有人走动,即使外出,大家都闭口不言,尤其是陌生人,没有人敢搭话。我现在是什么亲人都没有了,生死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了,所以我才敢跟你们说这么多,要是换做别人,见到你们早已就跑了或躲起来了。”中年妇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趁中年妇女停下来的间歇,水涟漪插言:“这里发生的一切,的确有点蹊跷,也不可思议,那你刚才说的小孩子失踪,又是怎么回事?”
“至于失踪了的小孩子,有的说是被人抓去祭祀了,有人说是被妖魔抓去吸血练功了,但这些小孩子真正的下落,没人找到,也无人知晓。”中年妇女说完了,还可以感觉到她的悲戚和心有余悸。
水涟漪和南宫胥听了中年妇女的诉说,既难过又不可思议。他俩安慰了一阵中年妇女以后,中年妇女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就回娘家去了。他俩也就继续前行。
中年妇女走远了,水涟漪说:“按刚才那位大姐所说,这里的人见到我俩,就像见到鬼一样,原来这里发生这么多事,这里面肯定有鬼。”
南宫胥若有所思地说:“是呀!只是不知道是鬼在作祟,还是人在作乱?”
“这个就需要我们去调查追寻答案了。”水涟漪说。
前面路边有两三户人家,不见炊烟,也不见有人活动。南宫胥说:“师姐,我们到这人家户里看看。”
“好啊,走。”水涟漪说着走在前面,南宫胥跟在后面。
走进第一户人家,不见人影,师姐弟俩站在院子里,大声问:“有人吗?”问了几声,没人应。
南宫胥说:“看来没人,我们到下一家看看。”
到了第二家,情况与第一家一样。
来到第三家,师姐弟俩还没有问,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阴沉着脸,眼神游移不定地说:“你们是来找死的吗?我抓的就是你。”
“你是谁?是不是这家的主人,就你一人吗?”南宫胥问。
这人见南宫胥师姐弟俩没有害怕的意思,强打精神,说:“我是冥府勾魂使者,今天抓的就是你们。”
“哈哈哈……笑话,你抓我们,就凭你?你有那本领抓我们吗?”南宫胥既好笑又好气地说。
这人见南宫胥的样子,知道不是吓唬一下就害怕的主。于是,张牙舞爪,浑身颤抖,嘴里念念有词:“咪哩嗼啰,咪哩嗼啰,咪哩嗼啰……阎王叫我来索命,今天抓的就是你……”装神弄鬼了半天,南宫胥和水涟漪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尽情看他表演。
这人眼看此招行不通了,收起表演,说:“大胆狂徒,见到本使者竟然不下跪,我现在就取了你们的命。”说着,用无赖打架的方式,向南宫胥扑来。
南宫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这人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南宫胥又稍微加了一点力道,这人如杀猪般嚎叫起来。南宫胥问:“你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这人领教了南宫胥的厉害,如实回答:“我是隔壁村的人,听说这一代闹鬼,经常死人,这里的人个个人心惶惶,有的跑了,跑不动的躲到隐蔽的地方去了。我和堂弟知道了这个情况,于是我俩假扮冥府勾魂使者黑白无常,来这里拿一点财物。如果家里有人,我们装作是勾魂使者,吓唬他们,把人吓跑,如果家里没人,我们就随意拿些值钱的东西或日常生活用品。”
“你刚才说,还有一个同伙,他现在在哪里?”南宫胥问。
“他就在这屋里。”这人指指屋里说。
“出来!”水涟漪来到门口,娇呵道。
屋里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看着比黑衣人稍年轻一点。
“你们做这事有多长时间了?”南宫胥继续问。
这人想了一下,回答说:“也没有多长时间,大概就二十来天。”
“你躲在屋里不出来干什么?”南宫胥转向问穿白色衣服的人。
白衣人回答:“这是我们约好的,有人来了,堂哥扮黑无常,如果把他吓不跑,我再出来,扮白无常,两个人足以对付来人了。”
听到此处,水涟漪不无感叹地说:“你们倒想的周全,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我再问你们,你们扮勾魂使者,真的勾魂使者你俩见过吗?”南宫胥再问这两个人。
“没有见过。”
“你有见过,那你们还假扮他们?”
“因为这里连连出人命,传言说是勾魂使者索命来了,有人亲眼所见,只要与勾魂使者说过话的人,就必死无疑。我们想,见过勾魂使者的人都死了,我们假扮他们,也没有人能认出来。”
“别人遭难,你们还趁火打劫,真是该死!”南宫胥狠狠地说。
“是!是!我们也不想这样,只是日子实在是难以过下去了,没办法,都是生活所迫。”这两人也是无奈地说。
“都是为了要活下去,他们的做法虽说实属可恶,但也是无奈之举,师弟,就放过他们吧。”水涟漪对这二人虽不赞同他们的做法,但觉得其情可悯。
南宫胥和水涟漪警告了一番假扮勾魂使者的那两人后,叫他们立马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