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晔见曦辞笑的莫名其妙,那嘴角的弧度和无厘头的言论仿佛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嘿,小狼崽!敢不敢跟我一起下水呀?”
面前的小女孩软糯可爱,狡黠的笑容与楼曦辞惊人的同出一辙。
让他不禁眼神温柔了几分,猝不及防从回忆中惊醒,慌乱后他立即防备似的盯着面前顾盼生资的曦辞。
“原来你便是贺二公子啊。”
她背起手慢慢踱步,绕着像是被定在原地的贺修晔,
“早就听闻世间绝色有二:其一为白氏公子白若君,人称貌比潘安;
“其二便是贺氏的贺二公子了。今日得见,才知人间传闻并不属实。”
“何出此言呢?”
贺霖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贺修晔逐渐变青的面色,忍俊不禁。
“我见过世间第一白若君,今日得见这第二的贺二公子,啧啧,才知这第一名不副其实。”
她顿了顿,停下脚步,正好面对着脸色冰冷的贺修晔,毫不避讳:
“贺二公子才乃世间第一绝色。我一直觉得哥哥才算美男子,直至今日被贺二公子的容颜惊叹道,可配得上惊为天人,国色天香呀…”
话音刚落,贺霖之已是遮着嘴掩饰不住着满脸的笑意。
贺修晔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不靠谱油嘴滑舌的楼曦辞,面若冰霜,心情翻江倒海。
气息都有些不平,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却不知如何反驳。
“你瞧瞧你的用词那是用在此处的吗?”
楼渊恨不得将她的嘴一把缝上,贺霖之笑而不语。
“此乃我的肺腑之言!”
楼曦辞转头反驳道,继续转过来笑嘻嘻的瞧着贺修晔:
“贺二公子可明白我的此番肺腑之言?”
贺修晔深深的紧锁着眉,眼神深不可测,注视着曦辞:
我怎么就招惹了这样一个泼皮女子?!
她末了装作很是害羞的轻掏了一下贺修晔华贵的衣裳,忍不住多摸了几把:
“莫要如此直视我啦,我虽然如此直率,可也是个女孩子家,自然是要羞涩了…”
第二下时,贺修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自然而然的出手抓住了她。
四目相对时,贺修晔未曾想到自己会与她触碰,愣住了:
面前同样懵圈的女孩子因惊愕而睁大的双眸清澈见底,倒影着自己的脸。
女孩特有的独特香气萦绕在他的周围,很是熟悉又舒服的气息,让他不禁有些恍然…
楼曦辞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出手抓着自己,错愕之余有些害怕:
糟了是不是我说的太过火了…
不过有一说一,他的眼睛是真的好看唉——
那是一双特别的星眸,像是整个银河倾泻入此,在温暖的阳光下闪烁着绝美的光芒,却又有几分隐晦的侵略意味。
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双眸子,如此令自己熟悉,他苍劲的熏香令曦辞心跳竟是有些不稳…
恰到好处的阳光像是有预谋的铺了两人一身柔软的金色光芒,此刻眼眸中流动着莫名的……
“咳咳!”
楼渊忍不住出声提醒两人。
楼曦辞立刻惊醒,连忙松了手,连连后退,慌乱的步伐暴露了她凌乱的心思。
楼渊立刻拉住了她,出声责怪道:
“如此胡闹!”
贺修晔手中失了柔荑,萦绕着的气息散去,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是在下鲁莽了。”
楼渊顶了顶她,楼曦辞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敷衍一鞠:
“原是我的不对,不该与你说笑,还望贺二公子海涵。”
不服气的语气果然让贺修晔明显的紧皱了皱眉头。
但是介于良好的家教修养使得他松了手,随意垂在衣袍两侧,轻轻点头示意。
曦辞转过身拉住父亲的衣袖,讨好的摇了摇:
“爹…咱们该走了吧。我都饿死了…”
“哼!你还会饿啊?”
楼渊冷哼一声,依旧不改满脸阴霾,“刚刚说话那个精神的啊,何须进食?”
“爹爹~”
曦辞避讳的瞧了贺二公子一眼,才发现人家双目平视前方,聚精会神的模样让她有些沮丧:
“那,那也…我找不到理由了爹,我是怕您饿着,那可就是女儿的不是啦!”
“哼,你就这张嘴甜!”
楼渊依旧哼了一声,明显心情有些缓解:
“两位贤侄,不如一同赶路吧。”
”就依掌门所言。”
贺霖之观察许久,自是心里了如指掌了,文质彬彬的附意:
这楼小姐果然如传闻般令人刮目相看,活宝般的性格……
若是与修晔一起上了博翰学院,定会改善他的性格,让他更好的交到更多的朋友……
若是成了贺家弟媳也算得上是件顶好的事。
贺修晔瞧着贺霖之看自己的眼神出奇的怪异,心生疑惑,却碍于外人并未表露出来。
“那你们有人知道怎么走吗?”
楼曦辞随口一问,顿时人群消失了声音。
她自觉问错了,尴尬的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我们可以找一个当地人为我们带路啊。”
贺徐氏出了个好主意,让大家纷纷点头。
楼曦辞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憋的慌。
实在忍不住了,出声:“其实,不必那么麻烦。我可以将所有人瞬移过去…”
“不可!你的瞬移术还不知深浅,怎可将一干人的性命交于你?”
楼渊严厉的禁止。
曦辞无语的看了看自家父亲:
“爹,您还好意思呢。若不是您一直在外教授弟子,会没空回来检查我的法术?
“我早已不是十岁的技术了,完全可以的啦!上次就是我将师兄弟一干二十余人送出山的!”
她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嗯?”
楼渊眼神犀利起来:
“我说呢,怎么会二十个人全都逃了学去山下玩水,原来是你的助纣为虐呢……
“这笔账回去我再与你好好清算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