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伦紧紧的皱着眉头,手下探马来报,情况已经危急到了十分要紧的关头。
到底是个营中副职,李伦虽然熟读兵书,可如此一战却是被对面的将领打得心服口服。
“后撤。”
“分兵,留一部兵马断后。”
李伦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跟随林进仕以后得第一次出战,便是以失败而告终。
兵败的消息传的很快,海边重镇,林进仕在一处石桌子上画了许多线条。
“公子,李伦已经回来了。”
陈同眼神忧虑,雷州军已经逼近,大战一触即发。
“我知道。”林进仕面不改色。
第二天,阵前,林进仕身骑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陈同和李伦分列两边。
刀疤更是跟随其后,统帅亲兵,可谓重要。
“尔等贼寇,还不投降,等我雷州军马踏过尔等的尸首不成!”张知府抬手,众多将士在身后哄笑不断。
投降!
投降!
一声声高喊,直让林进仕身后的一众兵马严阵以待。
“让我投降?”
“你是没话找话了嘛!”
“速速退开,否则杀进雷州,让你满门皆丧!披麻戴孝才是!”
林进仕说罢,陈同便放声大笑起来。
“公子稍等,我去取他狗头!”
说罢便在阵前给一名偏将挑落马下,顿时军心大振。
张知府脸色阴沉,今日之战,他身后可有十万之众,周边各州都调兵来援。
随即就要下令大军掩杀,可身后的人马却是突然乱了手脚,回头看就是滚滚浓烟。
“怎么回事!”张知府瞪大了眼睛,气的牙根痒痒,生死关头竟然乱成了一锅粥,这怎么可以。
“回禀大人,有人潜入驻地,烧了我们的粮草器械。”
什么!
张知府猛地吸了口气,就感觉到不好。
海边重镇,防卫工事建造的十分牢固,没了器械如何攻陷。
林进仕大笑起来。
“大军掩杀!”
“随我一起!”
林进仕只感觉到一阵痛快,亲自上阵杀敌,就冲在了最前面,倒是给李伦和陈同惊出来一身冷汗。
哪有主帅亲自出战,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你带人保护好公子,出了事有你好看!”陈同交代刀疤一句,随即带部而上。
刀疤愣了愣哪里还敢犹豫,直接拍马而去。
战!
刀与刀的碰撞,箭与箭的擦拭,每一个瞬间都只有凶险万分。
“刀疤,砍了他们的战旗!”林进仕脸上已经布满血渍,可在这种时候却是早已经杀红了眼睛。
手下的弟兄都在浴血奋战,他怎么能矫情,一支骑兵穿插后方,潜入驻地,转瞬而逝的战机被林进仕抓住的正正好好。
大好的机会,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击溃各路州府组建的十万大军,功业可建。
“瞧好吧你就!”
刀疤杀红了眼,一脸的兴奋,直给手上的刀高高举起,朝着前方冲去。
一支箭,直直的插在他的胸口,可到底是软猥甲的打造工艺精湛,硬是只扎进去一点。
刀疤强忍着疼痛,直接一刀砍了下去。
“雷州军破!”
一声怒吼,万千军马,朝着后面溃散,林进仕顿时狂喜起来。
“给我杀!”
“直取雷州城,整军安民!”
兵败如山倒,这话简直是战场上被无数次实践过的真理,张知府脸色惊恐无比。
自己还有数万大军,可面对如此冲撞之势,还是抵挡不住。
军心已散。
“不许退!不许退!”
张知府夺过来副将手里拿着的刀,四处挥舞,可已经大溃败的士兵们哪里顾得那么多,更有人冲撞过来,直给张知府冲撞下来战马。
“大人,快逃命吧!快逃吧!”一将领赶紧搀扶起来张知府,便也跟着人群四散而去。
雷州城,落入了林进仕的手里。
三日后……
“能战之兵,算上收拢的各州溃散投降之兵,足有二十万。”
陈同道。
“明日开拔,一路南上。”林进仕眯着眼睛,可不会仅仅只是拿下来雷州城就能知足。
二十万兵马只留下象征性的守城之兵,其余全都继续保持原建制,只是领军的都换成了林进仕亲自挑选的人。
终于,岭南全境,都在林进仕手下。
一直杀到了长江边,对岸是朝廷紧急集结的三十万兵马,严阵以待。
由大将军韩涛统领,誓必要抵挡林进仕在对岸。
却也是正中了林进仕的心思。
“公子,韩涛威名远播,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陈同脸色忧虑。
林进仕笑而不语,只在等。
果然,没多久就有人进来禀告。
“韩涛派来的使者到了。”
使者,林进仕嘴角勾起,果然不出他所预料的。
双方约定了时间,就在江面上,不带刀兵的见一面。
“告诉韩将军,我一定赴约。”
林进仕让人送了使者出去,心里头再明白不过,南宋朝廷哪怕腐败不堪也是个庞然大物,他想要一口吞下何其之难。
平心静气的谈一谈,或许挺好的。
终于是见到了韩涛。
站在船头,等着林进仕上来,早已经备好酒席。
“林公子在临安的事,我已经听说,如今这般,怕是无奈之举。”
“不妨归顺朝廷,谋个高位?”
韩涛脸色凝重,这次他领旨意而来,如果让林进仕打过长江,朝廷颜面尽失,也将不复存在。
哦?
林进仕听了,却是没忍住的笑了起来。
“都说韩将军如何如何,怎么说起来话也这般的好笑。”
“我手下拥兵二十万,想要什么没有?还需要朝廷加恩不成!”
“你!”韩涛瞪大了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进仕冷冷的笑了起来,事到如今,根本无需客套。
“朝廷文臣享太平,只能将军定江山。”
“韩将军,我看你也是跟我一起,推翻这软弱无能的朝廷。”
“我乃朝廷命官,岂能如此。”韩涛冷笑道。
那便没得谈。
林进仕没了兴趣,直言不讳起来。
“如今北面蒙人嚣张,长江以南又被我占据,朝廷想招降,也得拿出来相应的资本。”
“韩将军,这酒,我可就不吃了。”
林进仕笑了笑,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