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师鬼谷子之灵位,弟子萧紫月敬上!
萧紫月一刀刀刻完这十五个字后,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真是遭罪!
请灵位这事儿前世今生头一遭,萧紫月啥都不懂,让干啥干啥。
当看到全府的人都随自己去大昭寺时,还是吃了一惊,但也不敢问,怕问的多错的多。
马车行了两个时辰才到大昭寺,期间萧紫月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坐姿要多端正有多端正。
下了马车后,看着面前那么高的台阶,萧紫月头脑发昏。
古人最讲究心诚则灵,这……该不会让自己三步一叩、五步一跪吧?
“父亲,我……”
萧紫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大逆不道,特意压低了声音。
“我不想三步一叩、五步一跪!”
萧烟月、萧汐月姐妹俩听到这话直接以手帕掩面笑了出来。
萧瑾瑜也连连摇头。
“哪个让你三步一叩、五步一跪了?正常走上去就行。”
“哦哦,这台阶太高,吓到我了。”
一进寺内,萧义就开始跟住持交涉,萧紫月安安静静的抱着牌位当个工具人。
一番功夫后,鬼谷子的灵位出现在了大昭寺的墙壁之上。
晚上睡觉时,回想今天一天的经历,萧紫月只觉得荒谬至极,可自己又不能说出真相,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自玻璃出现后,晏温便越来越忙碌,除了最初泛绿光的玻璃,还弄出了纯白玻璃和七彩玻璃。
一时间引为流行,大街小巷、酒楼饭馆都在谈论,热闹非凡。
白玉黎看着自己新得的玻璃窗户,摸着下巴思考人生。
“小酒,你说这萧家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做出这么稀罕的物件?”
“萧家?公子,这玻璃是晏家的,晏家名下的铺子在售卖。”
白玉黎撇了自己这蠢笨的跟班一眼。
“那是障眼法,这方子的主人可不是晏家而是萧家。”
“坊间传闻玻璃方子与瓷器类似,说是晏老爷无意间发现的呢。”
“糊弄傻子而已,也就你信了,去安排一下,公子我要回国子监读书。”
被唤作小酒的小厮一脸激动。
“公子您总算愿意进学了,老侯爷定会很开心的。”
白玉黎潇洒的把扇子一收别回腰间。
“嗯,你家公子我也该去结识些同窗好友,我要跟萧云扬住隔壁,你去安排。”
“好嘞,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
魏成仁是国子监有名的八卦王,号称上天入地、无所不知,自称百晓生。
虽然这称号并未获得同窗们的认同,但本人依然以此自居,且十分引以为傲。
今日魏成仁又打听到一件新鲜事儿,着急忙慌的就跟同窗分享来了。
“各位同窗各位同窗,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
“就在刚刚,魏某收到小道消息,帝京无人不知的混世魔王、伯爵侯府的白玉黎,要重回国子监了。”
“魏成仁,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干就回去睡觉,整天都是小道消息小道消息的,你说的不烦我们听的都烦了”
魏成仁觉得自己百晓生的名号受到了质疑,怒火中烧。
“这次是真的,我还打听到那纨绔黎之所以重回国子监就是为了他。”
说完手臂一挥,指向萧云扬。
“我们的萧大才子!”
萧云扬发觉周围同窗都在看自己,抬头,一脸无辜。
“看我作何?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魏成仁摇头。
“你惨了,纨绔黎之所以回国子监好像是冲着你来的。”
“我?我与他素无交集,你怕是搞错了。”
魏成仁眉毛一拧。
“不可能,我可是百晓生,谁错我都不会错,我不光知道他是冲着你来的,还知道为何。”
“为何?”
“好像跟你家的玻璃有关,现在整个帝京最热闹的就是玻璃了,你小心啊!”
魏成仁说完拍了拍同窗的肩膀。
留下萧云扬一头雾水。
“江炎,那玻璃方子是咱家的?”
江炎摇头,“小的一直跟您待在国子监,未曾听说此事啊。”
“你去备马,我找先生告假,回家看看。”
“好!”
萧云扬快马加鞭回到家里后,直奔萧瑾瑜的书房。
“大哥,玻璃是怎么回事?”
“阿紫想出来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了她好,对外说方子是三爹爹意外所得。”
“原是这样。”
“你就是为这个回来的?”
“是也不是,久未归家思念心起就回来了,怎么不见阿紫和子澈?”
“阿紫想要一处庄子,父亲为她挑选了许久,这两日才定下来,他俩性子急,这就去看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一大早出去的。”
“江流,吩咐厨房给三公子煮碗面。”
萧云扬赶紧阻止,“别,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阿紫说上车饺子下车面,都是保平安的,也不知道她哪里听来的这个说法。”
“那行。”
萧云扬刚吃完面萧紫月和萧子澈的马车就进府了。
看到萧云扬,萧紫月十分开心。
“三哥?你几时回来的?”
“刚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听说你去看庄子了,看的如何?”
“庄子很好,父亲为我寻的都是良田,庄子上都是刚建成的红瓦房,特别好。”
“我这次去,让下人把屋子都打扫干净了,等下次你和大哥去玩的时候,不想回来可以住一宿。”
萧云扬上前拉过妹妹坐在自己身边。
“你歇歇,快跟我说说玻璃方子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是瞎蒙,尝试了很多次,倒腾了半个月才整明白。”
“你详细说说!”
萧紫月无奈,只能把之前讲过的说辞再复述一遍。
萧云扬听完玻璃方子的来历后,好奇心被满足,跟兄长、妹妹告辞后就上马又回了国子监。
萧紫月来到萧瑾瑜面前。
“大哥,近日你可有收到商队的来信?他们走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近日并未收到来信,别担心,商队出行少则半年,多则两三年都是有的,总归不会出什么事。”
萧紫月点头,看来自己想吃的烤红薯今年是吃不到了。
“大哥,你帮我写几个字。”
萧瑾瑜放下圣贤书提笔。
“可是想好了庄子名?”
“嗯,天外天,大哥你写完后我就做匾额,这名字怎么样?”
“名字倒是不错,就是配你这院子委屈了。”
“什么叫委屈了?院子是我的,名字也是我起的。”
萧瑾瑜摇头,不与她争辩,很快写了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