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洞房吗?”
“知道啊,我学过!”
萧紫月一口茶水尽数喷了出来。
“学过?怎么学的?谁教你的?”
“宫里的嬷嬷教的,有小人书,娘子放心,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痛娘子的。”
萧紫月先是老脸一红随后变成了黑色。
“你闭嘴,这件事不许再提,以后也不准跟别人提。”
“为什么?”
“这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不能跟其他人说。”
“好,听娘子的,那娘子,我们洞房吧?”
萧紫月后退两步。
“不行。”
凤苍挠挠头,“可是,可是拜过天地后都是要洞房的。”
萧紫月深吸了口气。
“我身子不好,暂时不能洞房,这也是我想晚几年再嫁给你的原因。”
“娘子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御医。”
“回来,我已经看过御医了,只需要好好养着就行。”
凤苍一秒泄气。
“娘子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傻子,才不愿意同我洞房的?”
不是,我才十七,还是未成年,洞房个屁?
“不是的,两年之后我们就可以洞房了,不是不喜欢你。”
萧紫月解释了很久,终于说服了凤苍,两人大被同眠,很单纯的渡过了新婚之夜。
凤苍不是真的傻子,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回来的王妃不愿意跟自己洞房,他心里自然是不满的。
萧紫月说的什么身体不好需要调养之类的话,凤苍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没关系,不愿意洞房他可以等,总归这辈子这人只能是自己的。
三朝回门,定王府的管家置办了丰厚的回门礼,同一天,已经出嫁许久的萧烟月和萧汐月都携夫君回了萧府。
萧家的三位女婿里,论身份,凤苍是最高的,但萧义最不喜欢的也是凤苍。
近几年边境不太平,白玉黎的捷报频频传来,隐隐有封侯拜相之势。
萧义每每想到此处就痛心疾首,自己早该跟侯府结亲的。
皇宫,白玉柔听着贴身嬷嬷的耳语满意的点了点头。
“嘉敏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知晓若她与苍儿有了骨血,十有八九也是会随了苍儿的痴傻。”
嬷嬷卑躬屈膝,并不敢接话。
出嫁之后,萧紫月最舍不得的就是萧子澈,所以婚后的第一日从皇宫叩谢圣恩之后,就命令管家收拾了一处精致的院子。
饭后姐弟俩说悄悄话的时候,萧紫月告诉弟弟:
“我在定王府收拾了一处精致的院子,也叫安阁,你平时里无事的时候多来玩。”
萧子澈点头,“谢谢姐姐,我会的。”
萧紫月不舍的揉了揉弟弟的头。
送走姐姐后,萧子澈拉开房间里的密室走进去。
密室的地板上到处都是随意丢弃的大字,上书升平二字,每一张宣纸上都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升平公主是凤渊和白玉柔的第四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千娇万宠着长大。
性子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最听自己四哥哥凤烨的话。
萧子澈查了很久,东拼西凑,结合前世的记忆,明白了一件天大的辛密:升平公主喜欢自己的兄长,宸王凤烨!
自己样貌与宸王有三分相似,再加上口不能言,于是成了公主的侧夫。
而清辉的容貌比自己更像宸王殿下,尤其是两人眼尾都有一颗小痣,有了更相似的玩物自己自然就失宠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萧子澈忍住痛苦反复回忆上辈子发生的点点滴滴。
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从无大错,升平公主为何要致自己和萧家于死地,莫非上辈子的自己曾无意中撞破了什么?
萧子澈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与上辈子一模一样,一时间心境悲凉,自嘲的哈哈大笑。
“升平,好好享受如今的日子,等着早已化作厉鬼的萧子澈来找你!”
萧紫月坐在院子里吃着水灵灵的葡萄,闲的双腿乱晃。
她本以为成亲前后自己会跟以前一样,可现在却有些迷茫。
虽然吃喝不愁,一切都好,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让人好生无聊。
凤苍看出了萧紫月心情不好,拿出了风筝。
“娘子,我们放风筝吧?”
萧紫月从他手上接过风筝,“走!”
许是老天爷看不惯萧紫月每天这么悠哉,她开始做噩梦了。
梦里的内容醒来就忘,虽然不是很影响心情,但每天都睡不好,没两天萧紫月脸色就肉眼可见的变差了。
甚至于有一次出门,被百姓看到后,帝京城内的好事者纷纷以讹传讹。
路人甲:“哎你听说了吗?”
路人乙:“听说了听说了。”
路人丙凑过来搭话:“我也听说了!”
“可惜啊,定王克妻,萧姑娘这才嫁进去多久,就已经日薄西山了。”
茶楼里隔壁桌的好事者听到这个话题立刻拎着自己的茶壶挤到了这一桌。
“这位兄台真是消息灵通,不过我可是听说定王妃这并不是病,而是诅咒。”
同桌的人纷纷围过来,“诅咒?此话何解?”
之间那人左右看了看,而后压低了声音:
“我叔叔的远方表姑的堂弟的孙子正在定王府做洒扫的活计,他与我说了,这定王妃面色极差,可任凭太医怎么诊断都瞧不出分毫。”
“你们有所不知,定王爷是天煞孤星,本该一世孤苦,孤独终老的,可偏偏萧姑娘嫁给了定王,这可不就被诅咒了吗?”
同桌的人纷纷惋惜。
“萧姑娘才貌无双,嫁给那傻子王爷,真是可惜了,可惜呀!”
萧家自然也听说了这流言蜚语,可权利再大也堵不住好事者的嘴,所以流言屡禁不止。
白玉黎虽远在西北,却时时关注着萧紫月,听说流言之后,快马加鞭递了书信,责备凤苍连自己的王妃都照顾不好。
凤苍气的直接把白玉黎的书信撕的粉碎。
而处在话题中心的萧紫月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开始慢慢记起梦里的片段。
木屋里,一男一女手里拿着一个刻有古朴花纹的玉牌,嘴巴张张合合,不停的说着什么。
萧紫月伸手想去抓那玉牌,却怎么也够不着。
那玉牌随着一男一女的手左右摇晃,忽然变得透明,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萧紫月挣扎着伸手去抓,却惊醒了身旁的凤苍。
“阿紫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怕不怕。”
凤苍把萧紫月紧紧搂在怀里,眸中闪过万千复杂。
萧紫月拍了拍凤苍的背。
“不是噩梦,好像是我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没事,是不是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