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别后,白羽哲望着许泽的背影许久,走尽回廊之时,许泽稍侧过脸,看了白羽哲一眼,悄悄在廊椅上留下一张纸条。
白羽哲拾起纸条,是长安的来信。信上道是已擒住许冼,下颌有纹,正将其仔细关押,听候发落。
看完信上文字,白羽哲握拳,手心亮起微微电光,信变成粉末从指缝中撒落。
韩终阳也是百无聊赖,他皮归皮,他爹的话他还是听的,让他不要在这几天乱跑,他就在风行轩哪儿也没去。只去隔壁找过白羽哲几次。
算算时间,接近子时,五位宗主应该已经准备好封印仪式了,韩终阳打了个哈欠,从屋顶上起身准备回房间休息。却瞥见廊下匆匆路过一人,明晃晃的衣摆好生惹眼。
韩终阳蹙眉,心道:“许洛?这么晚了他要去哪?”
于是静步上前,他对白羽哲先前的话不是没有上心,小心盯着这瘸子独自划着轮椅向韩霜雪的院落行去。
他敲了敲门,待婢女开门之后小心翼翼把腿上放着的一个盒子端给她。道“在下听闻霜姑娘今日身体好些了,想来这汤药还是有些用的,再服用上几日方可痊愈了。有劳姑娘替在下煎药。时辰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了。”
韩终阳撇嘴,什么破药,还神神叨叨亲自送,搞得好像谁家没有似的。遂不再留意,慢悠悠回去休息。
次日天刚抚白,风行轩便开始忙碌起来,几位宗主严阵以待,向泽夜塔行去。
“父亲。”许洛轻生唤道:“此次封印怕是会耗费父亲大量心神和灵力,孩儿专为父亲熬制了清心补神的汤药,父亲服下再去吧。”
许宗主看了一眼许洛,眼神柔和了许多,拿起面前的汤药便仰头饮完,“吾儿,好生照顾泽儿,为父先走了。”说罢,拍了拍许洛的肩膀,转身上马。
许洛始终低着头,似在担忧父亲,又似眼中含泪不忍让父亲看见。但是白羽哲看得真切,那恨戾的眼神虽只有一瞬,但是却让他不寒而栗。完了,这孙子肯定又有险招。白羽哲咬牙,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没人能拿捏住他,于是只能往花家的方向望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自主想要寻找花袭,或许是因为云蕖君修为颇高能相助于自己罢。但,花袭人依旧不知所踪。
白羽哲站在白家送行队伍中,拇指按在双喜的剑柄上按的发白,目不转睛瞪着许洛,许洛悠哉自得地用绢帕擦手,用余光瞥了一眼白羽哲,不甚理会,被人推着轮椅离去。
自上次白羽哲在慕邻镇与许洛下属争斗一事后,白羽哲便是装都不装了,许洛的许多行为举止在他眼中也变成挑衅和戏谑,白羽哲现在只期盼许泽早点把那小厮带到风行轩,让许洛的行为暴露在众人面前。
因封印一事各大宗主齐聚泽夜塔,风行轩当前的气氛让白羽哲一颗心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而封印说长也不长,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便能完成,所以几大宗的公子都在风行轩大殿等待着。
白羽哲与许家人群中的二公子许泽对视一眼,许泽垂眸微微摇头,白羽哲便明白许冼那厮还在途中尚未到洛阳。
“小白,我今日洗漱时把玉佩打碎了,是夏满园的通行玉佩。”韩终阳垂首道。
“......”白羽哲心绪被打断,一时恍惚不知如何应答。“无妨,来日方长,你今年生辰我再送你一枚。”
韩终阳皱眉望向泽夜塔的方向,喃喃道:“白兄啊,我今日一直心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白羽哲感同身受,这种不安的感觉已经在他心中盘旋多日,有时甚至不由自主地颤栗。但是他还是一脸轻松地对韩终阳努了怒嘴,“能有什么事,这封印仪式已经又不是第一次,走个流程罢了。”
话音未落,山顶的泽夜塔上方便升起一方法阵,遮天蔽日。这本是最后宗主们封印完成时才会有的景象,却在开始不到半个时辰就骤然升起。
白羽哲呆滞片刻,心中顿感不妙,抽出双喜欲往泽夜塔御剑而去。身后韩终阳拉了拉他的衣摆,道“白兄,这流程走的未免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