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陷入沉默,白羽哲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是要抓住许洛私自转移焰尾的证据?”
花袭皱眉,回他道:“许洛现在还是给了花氏几日时间考虑,是否牺牲宗主夫人暂保拾月湾的安宁,那我们只能在这几日内盯紧司徒宗主,不能让他服下解药与焰尾结契,以及潜入长安长明窟找到解药和梦演剑,带去风行轩揭发许洛,接出白宗主。只有这样我们蓉城星城和洛阳三家齐力才能与长安和海西抗衡,不然.......长安想吞并谁家都是手到擒来。”
花笠沉思片刻,道:“好,时不待人,花袭花妄,你二人今夜便去长明窟取解药和梦演剑。司徒鳖孙那边,你们几个老头商量商量谁去。”
白羽哲上前道:“花宗主,还是我去吧!”白羽哲明白他这副身体去长安没什么说服力,但是跟在司徒宗主身边伺机而动未必不可行,他对付一个灵力暂失的大家主,应该半斤八两。
花笠上下扫了白羽哲一眼,不等花袭出口阻止他便道:“你,留在蓉城守着拾月湾吧。”
白羽哲不服,但还是噤了声,事情发展已经不容他胡来了。
剩下几人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而白羽哲默默退出莲生堂往回去。从莲生堂回他的住处途经花袭院前时,撞见一女修从花袭院内出来。“凤儿师妹,你怎么在这里?”白羽哲回过神打量起眼前的花月凤,全副武装风尘仆仆,貌似刚经历了一场行动。
花月凤迟疑片刻,道:“二师兄,自你在蓉城养伤起,我便潜入长安,想必你也听闻了司徒夫人已经抵达长明窟的消息,我是回来报信的。因为许洛的目的是蓉城花氏,我不得不......”花月凤以为白羽哲会怪她师从星城却为花氏办事,但白羽哲明显没这个意思,他只是惊异于两个师弟师妹貌似都深藏不露罢了。
“花氏于白家恩重如山,而你本就是花氏族人,应该的。”白羽哲道,“今夜......你们兄妹二人也会在长明窟吗?”
花月凤神色肃穆,道:“必定身随云蕖君左右!”
好像也没有别的话能说,连在这里等花袭来与之告别他都不敢。“好、好。”白羽哲转身离去,面上无半点血色。
“云蕖君。”花月凤目送白羽哲离去,转身发现花袭就站在自己身后。
花袭从那人消失处收回视线,看向花月凤,道:“你兄妹二人与花家并无关系,作为他的最后一点血脉,与你兄长一起回星城吧。”
花月凤面色不改,平静道:“正是因为我与哥哥是这最后一点血脉,才不能瑟缩在星城,视花家于水火而不顾!”
花袭闻言不再规劝,与之一起回到院内。
白羽哲一回到屋内,花月泷便从凳子上站起来,等待白羽哲告诉他此行的结果。白羽哲上前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们兄妹二人定要保护好自己。”
花月泷吃了一惊,随后点点头,道:“二师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天空染上夜色时,拾月湾已经进入戒备的状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拾月湾处于异常脆弱的状态,为了让许洛的眼线放松警惕,花夫人也佯装向长安而去,但若此时真出了什么事,只有白羽哲能带着伤暂时抵挡了。
白羽哲一袭黑衣蹲在拾月湾傍水的一面,弥月镇若被人攻上来暂时还有几位长老可前去支援,若敌人从水路偷袭便直接就到了拾月湾内部,虽然所有门生都已经严阵以待,但白羽哲清楚,靠他们也抵抗不住许家的攻势。于是白羽哲默不作声往肚里灌下一瓶止痛散,以十二分的精神注视着水面。
一阵风吹过,白羽哲抬头看了看天,乌云急速卷来,即将遮住最后一点月光,马上就要下大雨了。白羽哲暗道不妙,若是雨势过大,会影响他的五感。
叮铃铃、一阵银铃从水下响起,是白羽哲入夜前在拾月湾的水域绑上了花氏所有门生的清心铃的声音,触碰此铃之人,若有杀意,淫邪,偷盗,妄语之意,铃铛便会自动响起。
白羽哲本还在恼火如何才能防住这一大片水域之时,一个女修与白羽哲迎面相撞,白羽哲扶起女修,她扶着白羽哲的手站起身,抬眼见到白羽哲面貌之时,手臂上的银铃无风响动起来,女修见状红着脸跑走。
白羽哲一头雾水,找来人一问才知其中缘由。忽而想起那夜,花袭在睦邻镇上时,也是突然听见银铃的疯狂响动,白羽哲摸了摸红透的耳尖。
来不及细想,铃声还未停下之时白羽哲便从屋檐上往此处追赶,迅速钻进水中,向响铃之处追去,本以为会与敌人有一场恶战,却见远处的黑影在迅速撤离,追到对面岸上时,大雨已经倾盆而下,白羽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从地上捡起敌人落在地上的几块衣衫。
甩掉布料上的泥水,放在眼前分辨来人是司徒家的还是许家的,仔细看了半天才勉强分辨出来,都不是。
是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