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寿宴,没主意的?

“宣。”

随后,太后的视线又斜向了一边的桑晚晚:“你也坐吧。”

“谢太后。”

挨着皇后娘娘的一侧,选了个最靠后的位置,桑晚晚走了过去,依旧不卑不亢,跟柳思卿走了个对过,她还本能地侧身给她让路、没忘给她屈身见礼。

等她过去,她才缓步在位子上坐了下来,不着痕迹,她的规矩却表现地无可挑剔。

将一切尽收眼底,相较于脚步未停的柳思卿,讲了一辈子规矩的太后反倒对她更多了几分好感。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同样地行了跪拜大礼,柳思卿嘴巴更甜: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祝皇祖母身体康泰、万福金安。”

这女人,比她会卖乖。

双手交叠在身前端端正正地坐着,桑晚晚的视线不自觉地却落向了主位,一看才惊觉皇太后竟然又在喝茶,同样不紧不慢地,跟刚刚她拜谒的时候几乎如出一辙。

看来,皇太后刚刚的权威并不是专门针对她的!

再看地上匍匐的女人,一身华丽的装扮、满头珠翠,看着珠光宝气,实则孤零零地,刹那间,桑晚晚的内心是满的,没有丝毫的艳羡。

因为如此,她的面色就很平静,甚至比起一些宫廷妃子来,表现地还要淡雅从容。

“起来吧。”

皇太后放下茶杯,还是同样的一声。

未见更亲热?

心下微微一怔,桑晚晚对主位的老太太算是有了个大概的认知:不多事,也不是个耳根子软的。

随后,太后也问了柳思卿几句,没有丝毫的刁难,更趋向于公式化。

不愧为丞相之女、楚王正妃,待遇,肉眼可见的比自己好啊。

心里想着,桑晚晚也很认命、丝毫没有不快。

毕竟有得有失。

虽然她的父母是这些人可能瞧不上眼的商贾,可是他们疼爱她的心剩过所有,想起自己的爹娘,桑晚晚的周身都漾着幸福的气息,整个人也显得越发柔和。

视线不经意一瞥,太后捕捉到地就是这样的一幕,很是欣慰,面色都跟着柔和了几许,然后便听她道:

“好了,你也坐吧。”

还以为这个笑是给她的,柳思卿脸上差点没乐开了花:

“谢太后。”

扭身,她却突然止步,捂向了嘴巴:

“呕,呕……”

“楚王妃,你还好吧?”

一边,皇后关切地询问出声,主位上,太后也忘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干呕?

呵呵~

桑晚晚一眼就明了了柳思卿的意图,更何况这屋里多数都是过来人,下一秒,便有妃子出声道:

“你这儿不会是有了吧?”

然后,皇贵妃才跟着跳了起来:

“楚王妃,你有孕了吗?真的吗?”

柳思卿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虽然没出声,但却生怕别人看不到地用力点头了。

“哎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是啊,是啊,圣上大寿,又逢喜讯,可谓双喜临门。”

“天佑东瑞啊。”

“恭喜太后,贺喜太后,恭贺楚王妃。”

……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地,陆续全都站了起来,桑晚晚便也跟着起身,一同行礼。

“好,好,哈哈~”

太后也是肉眼可见的高兴,起身,便走了下来,随后便是一同嘘寒问暖的关切:

“多久了?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确定了吗?”

“承蒙太后挂心,一切都好。只是因为刚刚才诊断出,也就才刚刚一月,大夫说前三月是危险期,怕胎像不稳,臣妾本想着过些时日再上禀的,没成想——”

点到即止,柳思卿做懊恼状,还又捶了几下胸口,一副情非所愿的模样。

“你这孩子,这种事怎么可以瞒着?刚刚一直站着,还在地上跪了那么久。这要是有点什么,你不是让太后难受吗?”

皇贵妃一通训斥,却也难掩急切跟高兴,看向皇后的眼神都明显的趾高气扬了。

“是臣妾的错,让太后、娘娘担心了。”

柳思卿垂下眸子,众人又是一通恭维,最后,她被重心捧月地坐到了最前方的位置上,太后还命人去请了御医过来。

给她诊脉后,太医就跪道:

“恭喜太后,楚王妃的确是有喜了,脉象虽浅,却强而有力,甚稳。只是,娘娘的身体有些虚弱,气血也不足,前三个月尤其要注意不要磕碰。微臣一会儿给娘娘开个调理的方子,后续还要好生将养才是。”

“好,好,有劳御医了。”

打发了御医,皇贵妃先把刚刚叫进来、楚王妃身旁的伺候的人给耳提面命了一番。

不管心里怎么想,众人面上都还是恭维,桑晚晚没出声,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逝:才一个月,孕吐就这么明显了?

还不待她细想,却已经有人将矛头指向她了:

“太后,楚王妃这都有喜了,臣妾听闻桑侧妃可是椒房专宠,想必很快又能给您带来个好消息,哎呦,不对,说不定现在已经也有了呢?”

说话的也是个很美的妇人,看座位应该也是个妃子,桑晚晚并不认识,却感觉到了恶意:这女人是见不得她好啊。

沉默是金,颔首,她没接话。

“桑侧妃?”

直至太后点名,她才站了起来:

“回太后的话,服侍王爷是妾身的义务,妾身自当尽心竭力,只是,妾身是个没主意的,不知王爷心思,只能听令,不敢多求。”

言下之意,萧祁墨让她生她就怀,不让她生,她也没意见。

皇家最讲嫡庶,她一个侧妃,专宠是罪,不孕是罪,先怀上也是罪,她就是个被诟病的,一个回答不好,怕是连带着萧祁墨怕是都要被太后厌弃。

好恶毒。

“……”

三两拨千金,此话一出,众人都哑口无言了。

本来,她若是怀上或者“想生”,萧祁墨有“宠妾灭妻”之嫌,是皇家大忌;她没怀或者有“不生”之意,就是不努力、违背开枝散叶的祖训,怎么样都有文章可做。

谁能想到她敢当着太后、皇后的面把所有锅全甩萧祁墨身上去了?能霸着宁王椒房独宠的女人,却是个没心眼的,谁信?

可哪个不要命的当真敢跑宁王跟前去问他的打算、他要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