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乔巧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瞧着眼前两个男人。
“我坐在妈妈那,想起很多的事。
我从离开妈妈开始,就被人家请了看护,学习些与正常的小孩子常理不同的。
我们很早就接触一些生物和化学知识,被特别的人培训了逻辑推理和想象力等特殊物种分辨能力。
化妆易容只是我们最简单的手法,动手动脚打人的拳脚我们也学。
一段时间后,我们就开始干活了。
每天他们换不同的人,带我出去。
在山上用望远镜看城市地理,地貌。
在高楼上记下来每次飞机落地的时间,在市场记下来一些特殊的人购买物品。
记录货载和物流吨数,快速精算出城市里一些部门人口,流动和常驻的。
我要把看到的记下来,用叙事的方式写出来,就像一篇作文。
这些文字里都是没有我看到的东西,用的都是水果代替。
你看,蓝爵你又想问我了。”
乔巧撒娇的说,蓝爵没感觉出来。
“乔巧,你的意思,你是被拐卖进一个地下黑窝?”
蓝爵一脸惊讶的说,他可没从机灵的乔巧身上看到疤痕,也没感到乔巧身上有萎靡不振的阴暗。
这丫头眼睛转的比小鸟头还快,眨一下就出来一个主意。
“哥,你看他……”乔巧撒娇的摇乔石胳膊。
乔石无奈的板着脸瞪着蓝爵,意思要蓝爵闭嘴。
蓝爵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一个劲的点下巴,表示自己再也不插嘴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人控制住了……”
乔巧特意的去看蓝爵,见蓝爵真的闭紧嘴巴,她鬼鬼的一笑,感到很满足。
“和我一起的还有几个孩子,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别人送来的。
寄存,你们懂吗?
我们是被家人寄存在那的孩子。
所以,我们不是被拐来的,当然也没有人会贴广告寻我们。
我们生活质量好一些,自由就会多一些,也就不产生逃跑和死亡的事。
后来我长大了,不能在象个孩子随便的进出一些地方。
这样的事,我就不做了。
我又被特训怎么和人家社交,跳舞,唱歌,划拳,发嗲。
直到有一天,有人给我一个信封,上面是妈妈的电话号,和我能记得的信息。
妈妈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我,她一定是趁着看管我的人松懈了,才有了空挡。
我和妈妈联系上了,妈妈给了那个珠光宝气女人一笔钱,我自由了。”
“你等等,你是说那次被举报的某个特务组织是你做的?”蓝爵问道。
他的话让一直替乔巧担心的乔石都睁大眼睛,后怕被放大一脸。
眼前这个还是娃娃的孩子,居然做了这么大的事。
她轻描淡写讲的事,早就是蓝爵知道的,某个贩卖信息的组织做的惊天大案。
乔巧说的这件事在他们内部早就是件奇闻,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的行动,就端了一个贩卖消息的组织窝点。
还有那些确凿的证据,每一项都整理得清清楚楚。
只是蓝爵不知道,那个冒着生命危险举报人是乔巧。
“是我做的,也是妈妈教我做的,他们能放我不是因为妈妈给了钱,按理,我们不应该还在的,我的命是妈妈救的……”乔巧委屈的眼睛红了。
她本想绕一圈回来,回到妈妈身边。
却不想,回来了,妈妈却不在了。
蓝爵不在说话,他等着乔巧。
乔石也是,他都不敢相信,乔叶馨居然做过这些事。
看着很温婉的妈妈,身体里蕴藏了多么大的力量啊。
是什么让她一直在寻找被刘晓彦带走的乔巧。
这么善良的她怎么会去烧一辆不认识人的汽车?
因为乔巧突然的身份,震惊了他们,他们都不敢再说话,坐正后认真虔诚的等乔巧说话。
“我和妈妈联系上后,妈妈告诉我不要声张,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收集好证据,一网打尽。
妈妈给了那个人钱,就是为了稳住他们。
所以,这么多年我学会了观察。
昨天我让司机再次讲了一遍车祸的过程。
车祸发生时,恰好在一座桥上,而这座桥是两个区的交界地。
也就是说,事故发生时,即便是有人报了警,来人的速度也是有阻碍的,何况还是个下雪天的天气。
还有桥上的混泥土和普通道路上的混凝土是不一样的。
因为工程需要,桥上的路面会更平滑有韧性,行驶性能要高,噪音要小。
你们不要问,对!会更滑。
司机说,他在车祸发生前,压到过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让他踩了下刹车。
他在那时才听到一个声音,咯吱,咯吱的声音。
就是说,妈妈坐的那边轮胎早就破了。
轮胎被扎破一般是不会直接漏气的,它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泄气。
不像是割破的,会很快地被发现。
之前他没有发现胎压预警,失衡的这种可能只能是随机的。
胎压失控也就是在桥上才开始的……寸劲!
看来那个人不是要妈妈一定怎样,他是要突发的。
因为车祸,轮胎上可能已经多处划伤和破孔……再加上对方的大车碾压。”
乔巧停下等着他们。
他们听的认真,居然都不问,只是静静的瞪大眼睛看着乔巧。
“因为有人恨妈妈,忌惮妈妈,又怕妈妈出事后快速找到他,才弄成那样,那么谁会因为忌恨妈妈,采用这种报复呢?
眼前的只有打电话的姜豪仁,他是妈妈公司里的人,而且因为喜欢赌博,也和别人借了些钱。
这也是司机告诉我的。
但是还有一个人,就是最后和妈妈通话的人
车子被撞的时候,司机因为被甩出去了,虽然浑身都是伤却也没有死掉。
他很怀疑,我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风很大,可是妈妈接的很顺畅。
姜豪仁和我只差几十秒那样,再说那时风也不大了。
可是,姜豪仁说话时总是断断续续的,是为什么?
他听到妈妈问是谁的时候,声音都变了,姜仁豪是不是故意刺激妈妈的呢?
司机还说,之前,姜豪仁和妈妈吵了一架,当时还带了两个彪形大汉给他助威。
妈妈离开时,姜豪仁的脸色很不好看。
妈妈在坐上车的时候,心情也是很不好,还说了句‘真是个坏东西,怎么都改不了贪心的心性’。
我问司机,妈妈要和谁见面。
司机说不知道,应该是要接手什么东西。
听妈妈打电话时,声音都是很紧张的。
我就想,妈妈为什么会在接了一个电话以后神情失控,会慌乱的去抓了司机。
我查了那天的所有进出的帐,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就是说,妈妈那天要去办的事是她觉得很隐秘的,所以没有告诉旁的人。
这才是个让人难捉摸的事……”
乔巧似乎讲完了,她有些口渴的伸手去拿蓝爵手上的杯子。
蓝爵连忙起身又给她倒了一杯递过去,看着乔巧咕嘟咕嘟的喝,他眼神发亮的敬佩眼前的女孩。
小小的孩子分析的头头是道,还会留疑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