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要碰触到光明的一瞬间,两个身影挡住了唯一的出口。
“咔哒咔哒。”
“早就猜到你们会从这里出来。”
孙海洋就像是翻译一样说出短短的句子,随后便不再动弹,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
对于他现在的表情,我才觉得正常,但又想要将人唤醒,妄图向前一步。
但我才抬起脚,就会被爷爷一巴掌打到后面。
我还想说明孙海洋的情况,就感觉脖颈似乎被什么掐住,身周刮起无数阴风。
这里是老巢?
这种念头刚起,就被爷爷的声音打断。
“只要程子不是自愿,你们就拿不走这颗心脏!”
“咔哒咔哒。”
孙老爷子虽然没有脸,但那赤裸裸的白骨,却让我觉得他自信,轻而易举就能拿走我的心脏。
抬起手,对着我的方向猛然握紧,就仿佛抓住心脏一般,只剩下白骨的身体疯狂颤抖。
这是在狂笑?对于他这般举动,我感觉到些许不安,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耳边传来的声响。
“过来吧,这里有人能够救你。”
谁能救我?为什么要过去,明明是从里面走出来。
我感觉到不对劲,想要提醒爷爷注意,脖颈又一次传来疼痛,发不出声音。
必须解决后面的危险,不然就只能任人宰割。
因为阴气,我直接拿出符咒,配合着指尖不断变化,最后化作一道光向后冲去。
本以为能够获救,但当我又一次感觉到掐住脖颈的手再次加重力道,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袁思远!但为什么?他不想出去了吗?
虽然心中有所不解,但我也不准备死在这里,脚下猛然用力,直接踹在他的腹部。
肺部总算又一次呼吸到冰冷的空气,咳了两声,便扶着旁边的墙壁艰难站起身。
“注意。”
听到我爷爷说出这两个字,立即转身,再次踢在他的腿上。
俯视着倒在地上的袁思远,我的目光更加冰冷,因为他的眼睛十分清明,但那里面也充满了贪婪。
他对我态度的改变,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发出一声狂笑。
“只要我将他留住,你们就会给我想要的一切对吗?”
“没错。”
孙海洋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就这么两个字,袁思远更加疯狂,用尽全部力气死死将我固定在其中。
但他毕竟是个普通人,很快就被我又一次踢到地上,不能动弹。
本以为袁老爷子也是这副德行,我还想将控制住,就听到属于爷爷那苍老的声音。
“程子,往后一步。”
“好。”
抓住袁老爷子和袁思远的衣领,立即向后一步,直勾勾看着唯一地出口被符纸炸毁。
爆炸的冲击,将我们冲向各个方向。
再次睁开眼,我立即往前跑,先找着对我最为重要的爷爷。
因为距离最近,他身上全都是石子画出的划出的伤口,鲜血流了一身,我却没有东西给他止血。
就在我以为,我们祖孙要在这里道别的时候,怀中突然传出咳嗽声。
“老子还没有活够,你不要在心里乱想。”
“爷爷,你有没有什么止血药,快点给我。”一边说,我一边将手放进他衣服每一个口袋,妄图找出点什么。
就在我以为最后一个口袋,也不会有东西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将一包东西扔到我怀中。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东西放进口袋,记住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更不能不多准备。”
“好,您说得都对。”
知道不应付,他会继续唠叨,我只能一边应付一边将药粉涂到伤口上。
等到最后一处包好,我身上的衣服也消失不见。
“就这么几两肉,露出来也好意思。”
爷爷调整好坐姿,露出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抽出略显宽大的衣服,扔到我怀中。
我还想将衣服穿上,耳边又一次传来那个声音。并且比上一次更加清晰,将我所有想要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
“你想要我怎么样?”
安静的空间突然传出我的声音,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献出心脏?但我死了,又怎么拿到那些东西?”
“我会将你复活,然后再让你获得一切,这样不好吗?”声音时远时近,时虚时实,根本就找不到出声的地方。
我没有在说话,站起身扔下手中碍事的衣服,径直向前走去。
啪!
清脆的一声,在这个寂静的地下响起。
我眼中明亮的灯光消失,四周陷入黑暗,深不见底的黑暗。
等到我再次感觉到附近的温度和光亮,四周已经被爷爷刻出深浅一致符咒。
“我被迷惑了?”
回答我的只是爷爷的一声冷笑,随后那把用来刻画的匕首,被扔到脚下。
“让你走不走,这么轻易就能被控制,分分钟就能将祖爷复活。”
爷爷叹了口气,抬手指向旁边没有绘制完成的符咒,示意我去将剩下那些完成。
但我还没有从冲进中回过神,呆愣了好一会,这才伸出手,用牙齿直接咬破,迅速在靠近心脏那边的手臂画出清心符。
等到血痕彻底凝固,我放下手中匕首,继续趴在地上继续绘制。
总算全部完成,还想站起身,就感觉一个重量再次压倒身上。
“只要把你献上,我……我就能有用不完的钱,挑不完的女人哈哈哈!”
“白日做梦。”
我想到先前在耳边的诱惑,发出一声冷笑,抓住横在脖颈上的手,直接将人扔出去。
迅速用袁思远自己的衣服,将人五花大绑绑在复刻画好的阵里,这才将视线投向爷爷。
四目相对,他站起身却没有动,反而又一次指向我。
“根据你的想法走。”
“我的?”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说,但我还是站在前面快步向前走去。
很快我们就走回到最初的位置。
我还想从这个升高不少的小洞出去,就爷爷一把拉住。
“你没有发现不同?”
将手中的火机往外转了一圈,看着和记忆中没有什么不同的篝火,我疑惑地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同,还不是围了一圈的篝火,中间放着一个大石板。”
我自己说这,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再次将视线投向光洁如新的石板。
“土,上面没有土,难道是有人打扫过?”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爷爷失望的叹息声,但去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刚才那个诱惑我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重复着东北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