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小时候,零几年那会。那时候还小,不知道有日历这个说法,
我记得有一天姐姐告诉我今年是零六年。我也不知道零六年是什么,但只知道每过一年,数字会往上递增一个,年龄也是如此。
那时候家里清贫,生活窘迫万分。
爷爷经常告诉我,不准浪费粮食。有些更为贫困的人家,厕所里掉了一粒粮食,都会捡起来吃掉。
对于这个说法我始终保持怀疑,这好恶心的,厕所是那么臭的啊
爷爷说在七八十年代那会,粮食少,很多人家户都分不到粮食,甚至是没有粮食,吃树根啃树皮,那会我爸爸差点饿死。这绝非危言耸听!
这个我倒是信了,因为这会饭也是吃不上了,能吃上白米饭那也是莫大的幸福。经常吃玉米推磨成的饭,细细的一小粒一小粒的整整一小袋,也称“包谷饭”也属于是糟糠。
家里常常因为水电费交不上而断电,家里点的是煤油灯。
所谓的煤油灯,是一个碗,装着汽油,用纸巾裹成一个长条,点亮便能燃烧照亮半小时之久。熄灯后,已经是七八点这样,便能一觉睡到天亮。
那时候冬天来了,穿着母亲给我买的棉裤,在我的记忆中只有那么一条裤子。
不曾有过什么新衣,全都是捡姊妹穿过的衣服来穿。这倒也是也显出旧物利用。
冬天来了,是每个走读生的难熬日子,。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天不亮,离家远的孩子为了求学就要凌晨四五点起床,点燃火把,在天寒地冻中成群结伴,走路去上学。
那时候的日子倒也是欢快。充满乐趣与童真,希望自己快快长大,长高高。就不会受到压迫与打骂,可以赚大钱买很多好吃的。年幼时的想法就是这么纯真可爱。
我也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概念,只知道父母给我报了名,我都不道我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上学就只认得123456……然后从1写到100,我学会了了。等放了学,父亲让我从1数到100,我顺利完成,觉得很简单小意思。
然而父亲让我看图认时钟,我却不知其所以然。被父亲骂了一顿,甚是没出息。
为此我也自卑了许久,与其说是自卑不如说害怕父亲的严厉,看到他凶凶的样子,我会害怕得落泪。
父亲一个严厉的人,不是一个好爸爸。确实如此,也不能说如此。
等到期末成绩考试成绩下来了那天,老师给我说,小韵,你语文考了0分,数学考了6分。我不知道0和6是什么概念。
回到家里母亲问我考了多少分,我说不知道。后面母亲得知,说我从老师哪里说我抱了个鸭蛋回家。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鸭蛋。后面才慢慢知晓。现在想想都觉得好没脸面,也难怪那时候太幼小,记忆也没有个两三。
五六岁这样,被同学欺负了半年之余。老师安排我们坐最后一桌。
霸道的小同学不准我们坐,让我们离桌子远一点,那时候不敢反抗,只有压迫,只能离得远远的。然而老师教念字,巡逻到最后一桌时,我们才敢离桌子近一些。
于是我们策划,告诉正在上六年级的表哥,后面也忘记了事情如何发展了。
不懂得拼音是如何拼写,更别提拼写后是如何写汉字。
后面在二姐的积极教育下,我终于学会了,还挨了不少打骂,后面是也觉得甚是感激她,因为这些是老师教不会我的。
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父母每天总是吵架。我不明白,后来年龄渐长,出了社会,我想想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贫穷夫妻百事哀”。
记得最激烈的一次吵架是,家里的门窗被打破了,被菜刀劈得横七竖八的几个大孔,母亲用菜刀追着父亲里屋绕三圈,外屋绕三圈,直到父亲成功挣脱然后消失无影无踪。
这时,母亲把父亲的衣物提出来,点燃,烧了,口中还念念有词,仿佛是亲人离世了。
这种画面也会在孩子幼小的心里深耕发芽。至今我对婚姻也是感觉恐惧,虽然渴望,但也不必,也会觉得自由万岁,孤独无罪。
人生短短几十年,最终也会尘归尘,土归土,没有必要去找些纷扰来赌心头,省得胸闷气短。
有一天,我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盘子。
母亲便对我进行打骂,“是不是手断了??赶紧去给我买回来……”,在农村山嘎啦里面哪里会有商店呀!!就算有,离家也会很远,也没有卖盘子的。
就算能去,我哪里会买得到,因为没钱呀!
后来父母外出打工后,二姐让我做家务,端盘子时不小心打破了一个,她揍了我一顿,并说“赶紧去买回来??”
我,.....现在想了想,也是觉得无语万分。
这可能是效仿吧,做子女的会在潜移默化之中,效仿父母的一些行为。虽然自己不知道,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此时此刻也很难改掉。
可能会觉得这样处理事情会高效许多。
就像成年以后,二姐会经常对外人喜笑颜开,对家里人却多了些要求与严厉,常常因为一些小事搞的自己不开心。
而她对我只要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我也会以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来回应她,比如菜刀在哪里呢???
我则会回应她,在我的荷包里。呵,当然我的荷包里是不可能装有大大的菜刀的。
“轰轰”天空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见了。
在山坡的半山腰,一辆装满归家游子的的大巴车,从弯道处飞奔出去,一路哐当哐,最终滚落在村子旁边的河沟里。
一瞬间,车里的鲜血慢慢染红整个河沟,河水流淌出红色的鲜血,无一人生还。路上洒满吃的食物、面包、零食、衣物,有大人的穿的,小孩穿的衣物,奶瓶,全部东西洒满一地。
车内装满的人也有飞了出去的。
这时村庄里的人闻声赶去,天已经灰蒙蒙了,毛毛细雨下着,仿佛在哀鸣。
点着火把,大人都不准小孩往前凑热闹。我也想往前去看看,姐姐不准我往前去,说是见了害怕,晚上会做噩梦。
我听了也害怕,只得在村口等着她们。过了一会,只见村里人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出来。都是一些可以食用的东西,或者一些穿的东西。
后面奶奶就把我们唤回去,让我们赶紧回家。不然天黑了不安全,奶奶家到我们家需要爬一个坡的距离。弯弯绕绕起来差不多一公里这样。
那时候,父母都外出打工去了,很多家庭都是留守儿童。当然我家也不例外。
父亲辈的兄弟姊妹众多,爷爷就有七个儿子,两个女儿,我父亲排行老七,所以我爷爷会叫他小七,伯伯他们会叫他小七。
那时候,因为爷爷奶奶也在带着小小表妹他们,很多时候自然无暇顾及我家了。
于是便约定好,隔几天去看望一家睡一个晚上。爷爷每次来,我会好开心,因为他总会从他皱皱的抹布“钱包”里翻出厚厚的一叠,一毛两毛,五角一元,五元十元,
从里面抽出一毛两毛钱给我,五角的给姐姐。因为姐姐不乱花钱,不随便买东西。
那时候的一毛钱可了不起了,可以买到一片辣片,或者一个棒冰。是很多小孩都没有的,很多小孩子都不会有零花钱,只要有饭吃就行。
到了晚上爷爷就会给我们讲老变婆的故事。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个老变婆,头发很长,长得很吓人,脸上很恐怖,脸上是烂的一块一块的。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大妹,小女儿叫二妹………”。
故事简单叙述就是,一个认人不人鬼不鬼的脏东西,装作一户人家的外婆,趁着大人不在家,睡了一晚把二女儿吃掉了,大女儿有幸逃脱了。
奶奶来了也会给我们说晚上必须回家,花果园里住着的老变婆,偷偷跑出来了,晚上会在家附近转悠,看见小孩就要抓走。
当时吓得我们晚上不敢出门,天一黑就想到奶奶说的老变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