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德突然失态,也只是让一男一女多看了这边一眼。
随即男女走到冯家兄妹身边。
冯家兄妹早早的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叉手行礼:“伍校尉莅临,我冯家蓬荜生辉!”
伍校尉笑着说道:“你冯家可谦虚了,脂金刚的比赛,圣人都十分喜爱观看啊。我今日也要一饱眼福了。”
冯准咳嗽两声说道:“伍校尉稍坐,再后面一场才是脂金刚呢。”
伍校尉笑了笑:“好。”
几人都坐下来了,除了冯家兄妹时不时地跟伍超仁闲聊几句,李思彧和胡阿德倒是出奇的安静。
不过伍超仁身边的清溪,却好几次探着身子看了看李思彧和胡阿德。再三确认后笑了笑。
李思彧心里有鬼,都不敢抬头,只是把头低下。但是又时不时抬头看看有没有人在关注他。这时恰巧两人眼光相遇。
清溪忙指了指李思彧,露出一脸坏笑。示意李思彧,自己认出他来了。
这下李思彧根本没心思看比赛了,他的脸涨得通红,心跳极快。
那边是个校尉,把自己抓起来严刑拷打还不是很轻松的。就连选手的长相,李思彧都没心思看了。
但是胡阿德却一脸无所谓,他沉浸在比赛中,还不停地拉着李思彧聊着谁更强,谁失误了。而身边的冯冰也在叽叽喳喳地在李思彧面前显露着自己对相扑是多么的了解。
但是李思彧只是应付的回答着几声嗯。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身边的这位小哥,好似有心事啊。”伍超仁对冯冰说道。
完了,被校尉看出来了,下一句就是问自己是不是盗了皇陵吧。
“慑于伍校尉的威严吧。”清溪解释道。
伍校尉听完笑了笑:“哈哈,你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个大丈夫啊。”
冯冰听到伍校尉羞辱李思彧,心中立刻暴怒。但是又不敢顶撞伍超仁。
“唉,终于到脂金刚了。”清溪说了句,岔开了话题。
听到脂金刚,李思彧的紧张有些了舒缓。他抬头一看。好一个脂金刚。
其他的女子相扑手,都跟男子一样,很胖。但是这个脂金刚,却是一身健硕的肌肉。而她又长着一张可爱至极的娃娃脸。这身子和脸形成强烈的反差。
“好一个脂金刚。”李思彧不由得念叨了句。
“那是,可比某些男子都有气魄啊。”伍超仁又乘机损了李思彧一句。
胡阿德这时候坐不住了。
“是不是男子汉,看品行。不看脸。”胡阿德说道。
伍超仁一听来了劲,这扬州城除了高将军,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呢。
“你是何人?”伍超仁问道。
“胡人!胡阿德!”胡阿德大声回答道。
“胡人?”伍超仁似乎想到点什么,转头问清溪:“老伏说的,可是一个胡人,跟一个楚国少年?”
清溪不敢隐瞒,只是点了点头。
“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伍超仁站起来招了招手。边上的几个穿重甲的士兵忙走了上来。
“你们是体面点跟我们走?还是我们把你们押走呢?”伍超仁问道。
李思彧心中咯噔一下,这下完了。这个该死的胡阿德,真的是不害死自己,他就不罢休。
不过胡阿德的实力,李思彧是有信心的。虽然没带武器,但是那把刀飞来飞去的。关键时刻上演一出飞刀救主也不是不可能啊。
谁料胡阿德低下头:“愿束手就缚。”
在折冲府的监牢里面。李思彧已经被绑在了架子上。士兵们也准备好了刑具,就等伍超仁过来审讯了。
等伍超仁缓缓走进牢房。士兵马上把搜到的胸牌递给伍超仁。
“五行宗?你是五行宗的弟子?”伍超仁问道。
李思彧忙点了点头,希望此时自己的五行宗身份能救自己一命。
“五行宗的弟子,怎么跟着这个胡人胡作非为?”伍超仁问道。
“伍校尉明鉴,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实际上事情是这样的。”
李思彧很快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了伍超仁,不过把自己要跑路的那一段,改成了自己如何劝服胡阿德自首,但是胡阿德自首前想要看场脂金刚的相扑。
伍超仁不屑地一笑,这个李思彧真是五行宗的弟子吗?怎么撒谎都撒的这么烂
“欧阳三刀怎么样了?”伍超仁突然问道。
“欧阳三刀?”李思彧反问道。
“你连欧阳三刀都不认识,还敢说自己是五行宗弟子。”伍超仁突然大怒,对左右兵士说道:“来,先用刑。”
“别!别用刑,认识!认识啊!是我师叔,锐金峰首座!”李思彧忙大喊道。
“他的绝技是什么?”伍超仁再次问道。
“欧阳师叔擅长雷电法术和刀术。整个五行宗会六刀流的,就他一个。”李思彧快速回答道。
“六刀?怎么拿六把刀啊?”伍超仁有点不信:“以前他双手持刀,已经很厉害了。”
李思彧刚想比划,但是自己却被五花大绑,只能动了动手臂,示意自己被绑着,没法动。
“解开解开。”伍超仁摆了摆手。
被解下来后,李思彧活动了几下筋骨,开始比划。
“双手各拿两把刀,四把,膝弯夹一把,脚趾夹一把。”李思彧比划着。
“哈哈,他就是喜欢玩刀,我估计再过几年,他就能同时玩七把刀了吧。”伍超仁笑着说道。
“伍校尉怎么认识欧阳师叔的?”李思彧问道。
“当年在西北入伍,跟五行军一起深入大漠。那时候卧冰爬雪,几天几夜吃不上饭都是有的。不过那个谁,田必为。哈哈,鼻子最灵。每次他都能找到田鼠,野兔。”伍超仁说着,眼里满是怀念。
“我师父?我还不知道他有这本事呢。”李思彧说道。
“小子,按辈分,我也是你叔伯辈,我托大念叨你几句。田必为虽然平日里懒惰了点,对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他们那一辈人,天赋最好的,就是他了。李鸿旸都只能排第二位。”伍超仁说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师父他淡泊名利,我们巨木峰在五峰中排最后啊。”李思彧说道。
“倒也不奇怪。他就那样。哈哈。他还好吗?当年,我数数。”伍超仁掰了掰手指:“少说吃了他三只田鼠了。”
“嘿嘿,那看在恩师的面子上,要不然伍校尉通融通融?”李思彧笑着,搓着手说道。
“我也没打算为难你,我知道,你没那么大能耐去盗先帝皇陵。”伍超仁说道:“不过你们胆子够大,知道是先帝的东西,还敢给老伏。”
“伍校尉,真不知道,我们还以为是哪来的冥器呢。”李思彧说道。
“好了。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再给我讲讲五行宗的事情。胡淑琴呢?嘿,说实话,胡淑琴长得可真漂亮,你那些师叔,师伯。可是抢破头了吧。”伍超仁又问道。
“师叔她,很早就病逝了。我都没见过她,只是听师兄们说起过。”李思彧低声说道。
“可惜了,红颜薄命呐。”伍超仁也感慨道。
“对了,你那个胡人朋友!”伍超仁突然一拍脑门。
李思彧则呵呵一笑:“没事,他身体好,扛得住。”
“我们这用起刑来,下手没个分寸。他不会已经死了吧。”伍超仁说完,拉着李思彧就往隔壁牢房跑。
等两人跑到隔壁牢房,却发现胡阿德在架子上睡得正香,而几个兵士拿鞭子抽的汗流浃背。
“嗯,身体真的很不错。”
从监牢到宴席,也就是那么一会的功夫。李思彧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真是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还在牢房里,很可怜的等着士兵们对自己用刑呢。
伍超仁喝退左右士兵:“盗皇陵的事情,我已经抓到了犯人。但是你们必须给我讲清楚,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盗了皇陵的。为何要用先帝陪脏物来害老伏。否则,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
胡阿德听完,端起酒杯,站起来:“伍校尉,我先敬你。”
说完一饮而尽。
伍超仁心情也是甚好,抓住了盗皇陵的刘移,虽然幕后主使还没审出来,但是现在夜明珠失而复得。已经是两件大功了。
正当他喝得开心的时候,手下兵士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伍超仁听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伍校尉,我再敬你。我师父老是说,伍校尉勇武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啊。”李思彧谄媚地说道。
“你们是怎么拿到夜明珠的?中途掉包了吗?”伍超仁开门见山说道。
李思彧噗的一声把酒喷了出来:“伍校尉何出此言啊。”
“夜明珠是假的。到底是你们给老伏之前掉包的,还是老伏掉包地呢?”伍超仁继续问道。
李思彧鬓角再次沁出汗珠,求救地看向胡阿德:“胡大哥,你没掉包吧。可不敢骗伍校尉啊。”
胡阿德若无其事地喝着酒:“我肯定没有掉包。否则我不会傻傻的留在扬州城的。老伏那个蠢货,他也没这心思。”
伍超仁长吁一口气:“有道理,但是凡事,还是要等用完刑才会说真话。”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兵士把他们押下去。
“不用那么费事。淮南军中毒药应该不少吧。拿出三日毒发的毒药,让我们两个喝下。三日之内,必定把真夜明珠给找回来。”胡阿德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
“好。既然是主动要求的,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在凉国公那,我也有话说。”伍超仁笑着就让手下去准备毒药。
“你个杀千刀的胡狗,你不得好死,你死了都要喂狗!”李思彧哭着说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不就是吃你几顿饭吗?在湖州,你就差点害死我。现在到了扬州,你是铁了心的要我死啊。”
“你别人身攻击啊。再说,我们要是找回真的夜明珠。那伍校尉还不重重地赏我们啊。”胡阿德笑着对李思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