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6日,《乱红尘》补拍、增拍的戏份杀青。
当天,《乱红尘》的摄像组成员将A拷(原始拍摄素材)封存、打包,连夜飞回公司,并交给已经在剪片子的剪辑部门。
至此,《乱红尘》真正进入了后期制作阶段。
*********
2020年1月7日,沈最和姜舒绿一家三口返回荔山。
2020年1月9日,乔沈两家聚餐。
明面上是庆祝桑宁夫妇、乔溪月夫妇的归来,实际上是两家长辈对沈最和姜舒绿交往这件事的认可。
所以,沈最和姜舒绿谈恋爱这件事算是过了明面了,也是得到两家长辈的默许和肯定了。
饭桌上,属沈江望最高兴。他老人家高兴得连连举杯庆贺。
聚餐结束,沈江望非得拉着孙子坐他的车。
沈最原本打算和姜舒绿在市区逛逛的,但是见自家爷爷醉醺醺的,还红着眼眶,就哄着爷爷让他先上车。
沈最去牵姜舒绿的手:“本来想带你在市区走一走的......我先送爷爷回家,你去找间咖啡馆等我?”
姜舒绿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21:15分。
“还是不了,你要是想散步,我们回家去水库吧?”
沈最哪里是想散步,他是想跟姜舒绿在市区过二人世界。
恰好这时,乔蔬迎降下车窗:“满满——上车。”
而沈江望东倒西歪地坐在车里喊孙子。
“那我们回家见。”姜舒绿捏了捏沈最的手。
沈最牵着姜舒绿的手,送她上了乔蔬迎的副驾。然后手扶着车框顶部,弯下腰对乔蔬迎说:“蔬迎姐,劳烦你开车慢点。”
“好啦!我们家里见哈!”姜舒绿柔柔地对沈最说。
沈最点点头,把副驾的车门关上。
乔蔬迎看着沈最那恋恋不舍的样子,笑到:“沈最这小子是怕我把你拐走了吗?瞧他那难舍难分的样子!等下家里就见到了,又不是见不到......”
姜舒绿席间也喝了点酒,脸上微微泛着红,微微迷朦的杏眼看着上车的沈最,一举一动都是绝色。心里对沈最黏她的行为却觉得甜蜜。
沈最上车,坐在后座的沈江望抱住孙子的胳膊,开始痛哭流涕:“沈姜两家的缘分终于又续在一起了......阿最啊!你可得对姜家丫头好哇!不然爷爷饶不了你......让你净身出户......跟你断绝关系!”
沈最听着爷爷的念叨,也不见丝毫不耐烦。
“知道知道,爷爷你怎么喝这么多,话都说不利索了......”沈最一边说,一边抽出纸巾给爷爷擦眼泪和鼻涕,“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开车的王叔看了眼后视镜,笑着说:“你爷爷这是高兴呢!”
“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啊!”沈最拧开车上置物架上的保温杯,倒了杯水送到沈江望嘴边,“喝口水。”
王叔叹了口气,说:“小最你知道吗,你跟满满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这也算是弥补了老爷子当年没娶成姜老太太的遗憾。”
沈最怔忪地看着喝水的爷爷。
这世上痴男怨女太多,爱而不得最是意难平。
对于奶奶来说,爷爷只是丈夫,无关情爱,相敬如宾就很好。
但是对于爷爷来说,姜家阿婆是他心里惦记着的人,只是因为一时怯懦就遗憾了终身。
所以这种遗憾,就成了心底里的疤。现在看见孙辈两相情好,也是另一种弥补了遗憾的圆满。
*********
荔山水库。
沈最和姜舒绿在散步。
杨城这两天天气极好,气温回暖,阳光灿烂。到了夜间,昼夜温差也不大。
姜舒绿穿了件松石绿色的V领毛衣,配的是米色的丝绒半身裙。路灯下,丝绒半身裙在闪光。
“冷吗?”沈最问。
姜舒绿摇头:“不冷,今天挺暖和的。再说不是还有你这个大暖炉吗?”说着,姜舒绿挨近沈最,在他咖色的风衣上蹭了蹭鼻尖的碎发。
姜舒绿每次事后都会挨着他的手臂,像只猫儿似的蹭蹭。
想到这里,沈最的黑眸深了深。
“想要了?”
姜舒绿站定,疑惑地仰起脸看沈最:“什么呀?”触到沈最深了眸子,姜舒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一下子爆红。
路灯下,姜舒绿的红脸染上了一层橘色,杏眼里的秋波分外妖娆。
沈最也停步,他捏了捏姜舒绿的手,摩挲着她的指节:“那今晚跟我回家?”
“回什么回,不回!”姜舒绿虽然喝了点小酒,但是并没有醉意。她松开沈最的胳膊,红着脸凶巴巴地说,“去你家过夜像什么样子?!”
沈最抓着姜舒绿的胳膊,把人抓紧怀里,然后把身上的风衣张开,包住姜舒绿的后背。
“不回就不回吧!”沈最低下头来,去蹭姜舒绿的鼻尖,“那亲亲总可以吧?”
凑近了,沈最闻到了姜舒绿呼吸间的酒意。
沈最没有给姜舒绿说“不”的时机,张嘴就要去亲她。
两三天没有亲了,姜舒绿也想亲他。但是一想到这是在马路上,原本张开的唇就闭得紧紧的。
姜舒绿抬手捂住沈最的嘴巴,蹙着眉说:“会被拍到......”
虽然这个点水库没人,但是有摄像头啊!
沈最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最主要的是他得护着姜舒绿的名声。他名声好不好无所谓,但是姜舒绿的名声他得注意。
沈最看了看四周,然后搂抱着姜舒绿躲进一棵老榕树后面——路边监控看不到的地方。
黑暗中,心底的爱意在疯狂滋生、蔓延。
姜舒绿背靠着老榕树,仰头去迎合沈最低下来的唇。
两唇相触的那一瞬间,姜舒绿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但沈最还是捕捉到了,他以为姜舒绿冷,所以就松开她的唇,去脱了风衣裹在姜舒绿身上。
姜舒绿小声抗议。
“乖,等下着凉了。”沈最轻哄着。
姜舒绿心里大骂沈最是个木头,但是她又不能说自己是在抗议他松开她、不亲她,所以就胡乱说:“热......”
沈最知道自己会错了意,转念道:“那就垫着点后背。”
沈最的亲吻极尽温柔,极尽缠绵。
又因为在户外,生怕有人会来,所以两人的亲吻就变得格外紧张,感官也放大了无数倍。唇齿相依的声音,呼吸缠绕的声音,甚至两人的心跳声,无不清晰地回响在老榕树下。
*********
快十二点了,沈最将姜舒绿送回了乔家。
他看着姜舒绿关上别墅的门,上楼梯,然后点亮卧室的灯。
就在沈最转身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别墅墙脚边横卧着的长梯子。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大搞卫生。乔家这长梯子是白天崔爷爷拿来清扫别墅外墙的,估计是还没来得及放进储物间去。
沈最想起刚刚他没有跟姜舒绿说晚安,所以抬步走进乔家前院。
*********
姜舒绿拿了睡衣想去洗澡,但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窗户敲响的声音,很轻,但是足以让她听见。
接着是她熟悉的、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满满,开窗。”
沈最?
姜舒绿把衣服扔在床尾凳上。
她走到窗户前,拉开白色纱帘,推开窗户后果然见到了沈最的脸。
姜舒绿惊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你怎么上来的?”
沈最说:“爬上来的。”
姜舒绿探出窗外,看到他脚下的梯子,才放心下来。
“你吓死我了!怎么不叫我开门?”姜舒绿压低声音问。
沈最轻声说:“不想让你再下楼了。”
“是有什么事忘了说吗?”
“嗯,忘了跟你说晚安了。”
姜舒绿笑得杏眼弯弯:“你可以跟我发微信说啊。”
但是沈最不,平时分开是没办法,但是现在两人都在一起,他想当面跟她说。
“晚安,满满。”
姜舒绿笑得眼尾生花,去亲沈最的唇:“晚安,阿最。”
沈最满足了:“那我回去了?”
“嗯,小心点。”
沈最踩着梯子下去,接着把长梯子复原,然后仰着头跟姜舒绿挥手。
姜舒绿看着楼下的沈最,也跟他挥手。
沈最转身走向乔家大门。
姜舒绿看着沈最风衣背后的黑色污迹,脸上一阵热。那是垫在她后背时,蹭到的树皮留下的印迹,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沈最站在自家后院的小门,看到对面的姜舒绿还趴在窗户上,就跟她挥了一下手。
姜舒绿看见了,也跟他挥手。
下一秒,姜舒绿找出手机给沈最发微信:“风衣后面脏了,记得让阿姨拿去干洗。”
沈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