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狂怒的曾墨轩大手握住我的,我的脖子?!此刻很确定他动了杀心,他想杀我?!
三月之期发作并不是这症状,况且他未到时日。
我怎会被一个醉就之人掐死,但他看着不似完全醉,想看他下一步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没有反抗耐心等待。
他手在依旧在用力,我的呼吸逐渐困难,天杀的,你小子下死手是吧!
大脑空白反应过来,身体做出下意识动作,果断一掌用了五成内力打在他胸口。
“嗯!”他闷哼一声,握住脖子的手转而捂在中掌位置,眉头紧皱,眼神透露着痛苦。
“……”哎呀我去,完犊子了,防卫过当。
曾墨轩嘴角流出一丝鲜红,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之人!
同样吃惊的还有我,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些什么。
这掌五成功力,力度并不是很大,竟把他打的吐血?!
他应该有内伤,可许泽给的消息中,并未提及此事…
半晌。
他微微挺直背,姿势稍作调整,目光不经意落在身底之人额头上,喉结微动。
“你就是这样报答朕的?”眼神聚焦。
抬手抚去唇角的鲜红,两人四目相对,他好看的桃眼透露着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奇怪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不过我很确定的是,这掌把他打的已彻底清醒。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长发几缕,随意落在了我脸上,散发出丝丝淡淡的独属于他得气息。
这架势,这场面,这妖孽……想用美色勾引本公公?!呸呸呸!是本侍卫!
要说报答的话,咱也不用以身相许吧!
“皇上当初仁慈,救臣于生死一线,不死就是对臣最大的恩。”
停顿一番,见他没有打断,又接着道:“如今…如今臣的能力只能保皇上不死,不死便是报恩!”
这算是为自己身为男子,为了维护自己的清白被迫打了他,找了个挡箭牌。
“不死,便是报恩!”他重复着,挂着尚未干的鲜红血迹,嘴角突然上扬,宛如地狱盛开的彼岸花。
他身形渐下,附在我耳,气息明显不稳道:“滚!”
滚?!说话这么难听,当心口腔溃疡!!!
不过他应该是准备放了我。
看着近在咫尺的玉玺,心有不甘,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选择回避。
算了,明日等他气消了再说小雨的事。
先保住自己的命,宋威答应我三日,他必然会遵守承诺,我还有时间。
不再看他,颇有些狼狈的离开曾墨轩的视线里。
今夜的不愉快,似乎会传染,这万寿宫内同样也有一些人焦灼不安。
万寿宫内。
无眠之夜,太后一把年纪,还在操着心,敢问她这俩儿子是有多不省心。
本来就清净的万寿宫,今晚显得更为寂静,待无关紧要的人都退下后。
空荡的宫内回响着太后疲乏的声音。
“怎么样了。”不喜不怒,不知其味。
“回太后娘娘,皇上那边灯已息,谨王今日并未出门。”全公公小心回复着。
“嗯,案子查的怎样了。”看着新进贡的琉璃镶嵌和田玉巧夺天工的护指,似漫不经心提起。
“禀太后,具体身份没有查到,所有有用的讯息皆被涂抹干净。”女子严肃回答。
端起温茶优雅品着,香茶瞬间入喉。
“做事很利落,训练有素!”女子又道。
“哦?”啪的一声放下茶,声音明显带着不悦。
“属下猜测,此人是有级别的。”女子跪下诉说。
未见太后有回应。
接着道:“是在…鸢、鸾级别的……或者…以上级别!”
“有意思。”太后眼露杀意。
“禀太后,归衣客只有这种级别及以上的被允许接触三大秘技,练成第一技落叶归根,便是鸢。”
太后耐着性子听着,没回应。
她只得再说:“…会第二技能落月惊花和落叶归根的,便是鸾,以…以目前的情况看,逃跑之人属门内高级别的杀手!”
“啪!”一声响拍在桌上。
下面的人腿脚颤抖,赶忙跪了下去。
“哀家,是让你们来说这些废话的?”
底下之人,头扣在地上,身子微微发抖。
“太后,若是再查…只怕…只怕会查到皇上的头上!”女子大胆发言。
“此话怎讲!”太后不明所以。
她手下办事素来和皇上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到底说是儿子,犯不着针锋相对。
“禀太后,底下得到的消息,说那年做任务失败的杀手逃跑的方向是…”
“说下去!”太后想听个究竟。
“是…太和宫。”女子说着眼神偷偷观察着太后的反应。
太后拥有自己的组织,这明面上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可暗地里都心知肚明。
如今朝堂三大势力都在互相试探,彼此心照不宣的在较劲,局势暂且稳定。
三足鼎立间!
谁若是别人抓到致命的把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酿成了大错,挽回可就难了。
而我的出逃可能就是太后最大的失误,也是致命把柄,我懂的东西足矣让太后感到危机重重。
“那依你的意思,是皇帝救了他。”
“……”
“调查哀家的人,是哀家的亲儿子?”说着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底下的女子。
“呵呵!哀家掌握着大部分兵权,朝中老臣多听于哀家之令。他与哀家作对便是以卵击石!”太后声音越来越大。
都这年纪了,不退休还动上气了。
“哎呦!太后娘娘,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全德碌看着生气的太后,朝着底下女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他忙走过来安慰。
这是她的靠山啊,太后要是倒下去了,可不得了了,他必须小心伺候着,只见他上手轻轻帮太后锤着背,捏着肩,这是太后最喜欢的手法。
全德碌转头撇了一眼底下的人又道:“归衣客怎么做事的,真把太后娘娘气出个好歹来,可仔细你们的皮!”
这事其实本不应让太后处理,平常都是全德碌操办,只因关乎一国的皇帝,实放心不下,才直接禀报于太后。
太后一向不问过程,只问结果,这几日都亲自审问,可见有多重视此事。
好一阵休息,太后才缓过来,她摆摆手,让全德碌在一旁候着。
底下那人惊出一身冷汗。
“…太后,属下不敢妄自猜测,可传来唯一的消息确实在皇上寝宫,再给属下一些时日,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女子做出承诺。
“好,你记住今日说的话,倘若完不成,哀家有的是可以做好此任务的人选。”
“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女子态度坚决。
“查出便别让他再有机会开口了,行了,你退下吧。”太后并未追究到底,给了女子将功赎罪的机会。
“另外,必要时可以调动高级别!”说着给全德碌一记眼神。
全德碌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个写有‘高’字的炫色令牌,递给底下之人。
“收着吧!”全公公一副没好气模样。
“是,属下谢过太后,多谢全公公。”女子收到令牌退下。
万寿宫养人也养神,只是这福气不知是否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风正轻云也淡,八月底的月亮,清冷又高贵,与这万寿宫有些相像,只是不知这尊贵的月还能在空中呆多久。
月色下的人显得人消瘦,这不在太和宫偏厅的一人就消瘦的寝食难安。
躺在床上,苦思冥想。
这御玺未偷到,还惹得一身骚,明日得接着想办法。
“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吧。”躺在木床上自己安慰着自己。
不过,今晚这曾墨轩看见我怎么一脸的惊讶,不应该是惊恐么。
与许泽碰面时,他似乎也一脸的心事,这俩到底谁有事瞒着我。
许泽。
对了,他还给了一张纸,让我有时间看看,现在有时间正好看看。
摸摸胸口,寻找着,纸…纸,纸?!纸在哪里!找了一圈也没找见。
怎么没有,不可能啊!索性脱掉外衣寻找,依旧没有见着踪影。
早知道先把纸藏好再去的,这不会丢在路上了吧?
脑海闪过一丝记忆,仿佛触电般想起一个细节。
“啪!”那纸掉在狗皇帝床榻下面。
随着记忆出现的还有许泽的一句话:“给你!你小心藏着啊,别让皇上看到了!”
我去,纸里不会藏着惊天大瓜吧,曾墨轩你可千万别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