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
送小雨回去后已是半夜,第二天一早孙宇和大胡子提着酒就上来了。
睡眼惺忪中迷糊看着一桌的好菜,好酒,饿了一晚上的我饥肠辘辘,这香味蛔虫都勾出来了。
“唉?!头儿,你怎么知道白姑娘身上的香料是特制的?!而且断定这件事就是她所为!”大胡子还沉浸在昨日之事中。
吃着小菜,精神了几分,顺手把酒推他们跟前便是拒绝喝酒,这喝酒误事,今日就不喝了。
开口道:“要我说啊,还是你们对瑞祥城不熟,这几天多熟悉熟悉!”
又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与她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这香很是奇特,便去查了,原来是出自瑞祥城最有名的香房——红袖坊的特制香。”
“奥?特制的!”大胡子瞪着大眼,喝着酒,听着津津有味,等着我的下文。
接着道:“盂兰盆节小雨被捉去时,我又闻到此香,那时便怀疑是她。”
“不过后来也巧了,碰到了宋威,我那日带着面具,他们均没有认出。可我看他们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奥~所以他俩狼狈为奸,哈哈,头儿断定他俩是一伙的,厉害啊!”大胡子恍然大悟。
“孙副秘,看来咱俩要学的还有很多啊。”大胡子朝孙宇挤眉弄眼。
“就是,就是,所以头儿,你更得留下!”孙宇附和着。
两人一唱一和的,我属实不愿再回答这事,故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在大漠就没什么进展?”
临走时,交代给他们任务,让其在大漠搜索嚣的剩余部下,找到漏网之鱼。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我们在大漠查案,查到曾亦谨身上,就在查出点眉头时,被他的人发现,其部下想杀我们灭口,弄巧成拙反被我们杀了。
那时京城传来的指令被篡改,我们被困在曾亦谨的包围圈,当时带的人手又不够且无援兵,大家差点死在那地方。
后来凭借多年实战经验,也算是带大家险中求胜,只是让嚣的部分属下跑了。
曾墨轩好巧不巧有召我一人回京,只得留下任务让孙宇他们继续搜索。
孙宇听见我的询问,一脸的沮丧道:“嗨呦,别提了,头儿,毛没搜到一根,沙子倒一堆。”
“沙子,怎么孙副秘你改吃土了?”我打趣道。
大胡子抢过话:“不是,不是,是大漠天气变了,莫名其妙的沙尘吹的人睁不开眼,呼吸也特别困难,根本没办法行动。”
“是啊,头儿,大漠那几日突然遇到了很大的沙尘,寸步难行。”
“有多大!”好奇问着。
“头儿,这么和你说吧,我们走的时候沙尘还在持续,听说有一个骆驼大商队,一百多号人,再加上五十多匹的骆驼,全被困在沙尘里,昨天那边留的探子传来消息,说现在还没走出来呐!”孙宇又道。
听着他俩形容的,怎么感觉这就是特大沙尘龙卷风天气啊!
“你们回来与天气有关?!”接着问。
“那倒也不是。是皇上,让我们回来,他没说理由,只是让提早回京城。”孙宇说着喝了口酒。
曾墨轩?
如果没猜错,大概是因为三月之期!
曾墨轩以为我死了,解药配制遥遥无期,才想着召回暗秘,以增加自身实力。
可…宋威不是在京城,难道…
若真如许泽所言,曾墨轩信任我大于宋威,那他说为何又让我置身于险地。
真是帝王之心难猜测!不懂!
明日就是接曾墨轩给的任务的第三天了,今日得回皇宫配药。
“你们俩吃好喝好,一会儿去盯着宋威,他有什么动作,立刻通知我!”交代着任务。
看着眼前吃的乐呵的俩人不禁扶额。
大胡子抬头道:“好,头儿,那你呐?!”
“皇宫有点事,没处理好!”三月之期的事,曾墨轩既然都没有告诉他们,想必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那我就暂且帮他守着这个秘密。
孙宇放下筷子回答道:“行,头儿,你也小心点!”
“嗯,关于魏书翁一事,宋威必定会先下手为强,所以我们跟在他后面说不定能查到点什么。”
“时机成熟一定先通知我,切莫独自行动!事成好处少不了你们俩!”对着两人挑眉。
“哈哈,说什么呐!头儿,我们做事要什么好处,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两人干脆放下筷子,开心的咧着嘴。
我还不知道他俩心里的小九九。
“你俩要是这么客气,那可真没有好处了,可想好了?”郑重其事道。
“别,别别,头儿给的好处一定收着!”俩人立刻换了副模样。
“哈哈…”我瞅瞅孙宇,又瞅瞅大胡子,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看着他俩也吃的差不多了。
“去吧!”
趁着白天好做事,大家一起冲冲冲。
……
……
……
今日的万寿宫不似往日,略有不同,总感觉多了些锋芒。
宫内,太后一人在塌上。
迷迷糊糊中来了不速之客。
“你即使做了太后又怎样,这天下还不是掌握在曾家!”女子说的淡然。
太后不怒反笑“曾家?呵呵!天下是在哀家儿子手里,这和在哀家手里有何区别!”
女子附和着笑,无奈道:“说的也是,您的手段本宫不得不服,确实厉害!”
为了掌控自己的儿子,都开始用药物控制,怎能不厉害。
“三月之期!姐姐真敢用,您真不怕遭天谴啊!”女子有些嘲讽的意味。
太后好整以暇看着女子,玩弄着手里的稀罕物缓缓道:“哀家做什么还需要你来指点?”
女子不甘,眼神逐渐狠厉道:“对自己儿子下如此毒手,本宫确实不如您!”
这一番嘲讽意味更是明显,但面前之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女子心里十分不爽,继续输出:“呀~瞧本宫这记性,都不是亲儿子下了毒手也情有可原,毕竟…”
“闭嘴!”未等她说完,太后终是有了一丝温怒。
“哈哈哈哈…姐姐您这是生气了。”女子笑的花枝乱颤。
“都知道姐姐怀孕是一对双胞胎,可不知道的是,夭折了一个,而与姐姐同时生产的是贵妃……燕瑶。”她不管不顾接着说。
“大胆!贵妃的闺名也是你这贱人叫的。”太后呵斥着。
“哈哈哈哈…”女子不怒反笑,媚眼如丝。
“姐姐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她不依不饶。
“……”太后眉头紧皱,却没有一句辩解,亦或者没有理由辩解。
“姐姐当真是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到时可别走了本宫的老路,成为本宫这种人,后悔也来不及了!哈哈…”
说罢转身消失在阵阵迷雾中…
“太后,太后…”全公公轻唤着。
塌上之人心砰砰跳,脑袋比平时更昏沉,她睁开疲惫的双眼,好久才看见全德碌在一旁。
“哀家,这是怎么了?”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手自然放在全公公手里。
全公公一脸的担忧道:“哎呦!太后,您可担心死奴才了,方才您可能做噩梦了,一直在说胡话呐!”
太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场梦。
说来奇怪,她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梦见过去的事。
“哀家说的什么胡话?”太后耐心问着。
“这…”
“如实回答!”
“听着…听着像是叫…叫一个名字。”全公公说的诚惶诚恐。
“名字?可有听清?”
全公公能在太后身边待这么长时间,定是有他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
全公公道:“奴才,奴才该死!奴才未听清!”说着就跪下了。
太后斜睨他一眼:“嗯,好吧,这几日皇帝在做什么。”
全公公赶忙站起来,重新扶住太后的手,开口道:“回太后,奴才听王公公说皇上这几日感染了风寒,好几天没上早朝,躲在潜心殿批改奏折呐,说是修养身体。”
太后手指轻抬,在床边轻敲着,像下定某个决心。
她开口道:“全德碌,你去趟云秀宫找到燕嫔,告知她明晚去太和宫侍寝。”太后话语听不出何意,却目标性很强。
全公公听后自然知道太后的意思,可还是觉得有些唐突,太后这么做为免太过于心急,他有些为难道:“这…”
“你只管去,她若问起,就说哀家准的!”平日里往曾墨轩那里塞不进去人,不过这三月之期即将到来,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是,奴才马上去。”全公公退下。
太后坐在高处,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