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魏府。
天色渐渐暗下来,魏书翁带着一行人回来。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加上本就笑容不多的脸,心事重重似苦瓜。
我独自潜入府内,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待着。
随后看见一绿衣女子进入了他的书房。
“爹,您找女儿?!”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魏书翁的小女儿魏画婷。
魏画婷年芳十八,比姐姐魏淑琪小四岁,这两姐妹都是魏书翁和妻子白凌凌的亲生孩子。
魏书翁看着来人,开口“婷儿,快坐下,爹有话与你商量!”
魏画婷赶忙两步,在魏书翁右侧随即入座,乖巧懂事。
四下没有旁的人,魏书翁开口“婷儿,如今爹在朝堂上没有别的抱负,就想着咱们家里的人可以平平安安的!”
“可事与愿违…”说到这里魏书翁哽咽了。
“爹,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魏画婷不确定的问着,眼里闪烁着泪花。
“唉!是…你姐姐怕是真的回不来了…”
魏画婷的眼泪掉落下来,双肩颤抖,能看出来在努力在克制自己。
魏画婷和姐姐魏淑琪关系很好,也难怪她会心痛。
此刻的我突然有一丝愧疚萦绕心头,可仔细想来,我也是听命办事,你家阻碍了狗皇帝稳固江山的步伐,他必然不会放过,要怪只能怪你们选错了阵营…
“爹…姐姐死的冤枉!…我们真的要忍气吞声…”魏画婷言语呜咽。
……
魏书翁拳头握了握,双眼布满红血丝,摇着头说道“唉!这事也怪爹!”
“当年,若不是带了你姐妹俩去静缘庵,也不会有如今这结果…”魏书翁悔恨交加。
去了静缘庵?
去那里做了什么?
此刻我的兴趣上来,耳朵凑的更近了些。
见魏画婷站起来,颇有些激动,缓缓道:“爹,婷儿不明白,谨王为何要杀害姐姐?!我们从未得罪他!”
“婷儿啊,这世间会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发生的,你可千万要听爹的,别走了淑儿的路!”魏书翁并未回答她,反而担心他的婷儿也会走大女儿的路。
“爹,那您为何当初不惜要断绝父女关系也不让姐姐嫁给谨王?”她怎么也琢磨不明白。
魏画婷一句一句的提问,她真的难过,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婷儿,你还小,有些事爹不……”魏书翁越说声越小。
“爹,您在静缘庵的对话,我们听的一清二楚,当今皇上不是太后的亲儿子!谨王既然是太后亲生的,她迟早都是要推谨王登基的,那姐姐嫁给谨王不是很好么?您……!”魏画婷打断他要说的话,并说出了当年听到的秘密。
“闭嘴!莫要再提这件事!”魏书翁小声呵斥着。
什么!
我听到了什么…这么炸裂么!曾墨轩不是太后亲儿子?
我去,这趟真没白来。
那这样的话,魏淑琪嫁给曾亦谨似乎就说的通了。
她是听到魏书翁与静缘庵某人的对话,太后有意扶持曾亦谨,皇帝又不是太后亲生,所以才会义无反顾选择嫁给曾亦谨。
当时真的以为是魏淑琪对曾亦谨是真爱,原来魏淑琪是个对爱情和权利都有野心的人,她两者都想要。
如此推理,静缘庵里的那位故人便是此次查案重中之重了。
可曾墨轩既然不是当今太后的儿子,她为何当初力排众议让其坐上皇位。
现如今又扶持曾亦谨。
这两者看起来十分矛盾,暗暗下决心,明日定要去趟静缘庵一探究竟。
正准备撤退,突感身后一阵寒意,直觉告诉我,背后有人!
转身刹那间,果然一白衣男子映入眼帘。
他腰间的佩剑被粗布包裹着,精致的五官好似有些莫名熟悉,但脑海里未有与之对上号的人。
月色下……
我口微张,竟然呆住了,这容貌简直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脑袋瞬间炸开一首歌:某城某扰——can you feel it……打住打住!
细看这身衣服,他不就是那日官兵穷追之人。
大哥,无论你是偷东西偷听还是偷人,穿这么显眼的白衣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的位置么。
还是说你有洁癖……
即使吐槽他,还是忍不住想偷看,好伟大的一张脸。
“你是皇宫的人?”清冷温柔的男声响起。
?!
眼神难以置信看着他,暂且不谈我带着面罩,就说天下这么多师出有名的盗贼,他怎么偏偏认为我是皇宫里的。
此人不简单。
“敢问阁下是?”见他并未有其他动作,我暂且按兵不动,试探打听打听底细。
“呼!”
风吹过两人之间,他墨发轻起,随风而动,宛若谪仙。
虽然很显眼,但不得不承认这氛围感破天荒的拉满。
……
一阵沉默
他似乎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就像我也不回答他一样。
美色是不会让我智昏的,大家放心。
我两人就这么僵持,待了大概有一分钟。
转念想既然这样,那就当两人没见过,本公公还有要事要查,何必与之过不去。
站起,直了直身子,想个借口准备撤退,飞云就在不远处,只要我一声竹哨便可脱身。
正欲言语。
“抓刺客!”房下一声冷不丁吼叫打破沉寂。
……
?!
糟了!
被发现了!
抬眼再看眼前白衣男子,他并未有一丝的慌乱,底下的骚乱与他的冷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片刻。
他半转身抬手,左腕转动,轻纱白布袖口瞬间飞出三根极细银色暗器,直冲房下大声呼叫之人。
“额!抓…”那几人还未有别的举动,便被暗器穿了喉,口吐鲜血,痛苦倒在地上。
速度如此迅速。
此人武功怕是在我之上,趁着他注意力被分散,溜!偶不,是撤退!!
“咻!”吹响竹哨。
林子里,有一黑物正以惊人速度移动。
他并未理会我的动作,似乎判定我不会对他出手般。
抬手又准备撒暗器,未有想走的意思,那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轻身一跳,直直从房檐落下,脚尖点地,一个翻身直上飞云宽背,一套行云流水,未有一丝停顿。
“走,飞云!驾!”马儿听懂号令,踏着蹄,向着和魏府相反的方向奔去,耳边是风…
转头,白衣男子已没了踪迹。
跑了一阵来到了和阿亮,小迷准备汇合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年久失修的破庙,到处都是灰尘,朽了的木头七零八落的堆在院内。
白天看起来还好,距离也是最近的,所以选择了这里,这到了晚上,怎么阴森森的。
周围安静得诡异,这是我们集合的时间了,为何不见内两人的身影,飞云不安的瞪着大眼,蹄子来回走动。
准备下马,进入一探究竟。
“嘶~”飞云不安的叫着,极力阻止我下去。
四周黑漆漆,只一轮明月照在夜空。
风吹着树枝树叶沙沙作响,卷起尘土迷人眼,耳朵微动,只听见诡异的穿梭声后,那白衣男子稳稳落在了破庙的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