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火蝴蝶,你笑什么?死到临头有那么开心吗?”
我没有搭理这个保卫队的人,而是不慌不忙地调整气息,查看伤势。
这些人不敢杀我。
因为长老会的命令是让我在罪人谷受尽折磨而死,
不能死于行刑者之手。
所以没有长老会的新命令,这些小喽啰暂时不敢动我。
我望了一眼在重重的包围之外,闪烁紫色光芒的罐子,
近在咫尺,却够不到。
我这伤势,撑不了太久了。
必须想办法在断气之前,拿到罐子,走出梦境!
可是我现在的状况,几乎是插翅难逃。
怎么办?
这时,保卫队长骑着飞龙突然向我靠近。
“火蝴蝶,我们刚刚向长老会提出了新的申请,已经通过了。
你,将在这里,被立即处决!”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
保卫队的人开始齐刷刷地将手中的武器全部向我瞄准。
万箭齐发!
万箭穿心!
无法形容的痛苦!
身体的感官竟然变得灵敏起来。
“人在死亡的最后一刻,
肾上腺素会为了延续我们的生命,做最后的挣扎,
会刺激我们的感官,最后看一眼这世界,
和亲人作最后的告别。”
脑海中竟然想起生物老师的话,
原来她讲的是真的。
可笑,为什么这时候,我还能想到学习。
可惜,再也没机会拿起学习的笔了。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妈,,妈妈,保,,,保重。”
视线逐渐模糊,不知是不是幻觉,
我竟然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是儿时的童谣,
妈妈给我唱过的歌,在耳边萦绕。
下雨了,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
金韦伯的身体,逐渐变凉。
我的身体,也在逐渐消失。
保卫队迅速散去,离开了这里。
起风了,山谷里起了很大的风。
接着就是闪电和巨大的雷声。
我竟然感觉身体又恢复了力量。
怎么回事?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放下金韦伯,趁着恢复的一点力气,
张开翅膀,吃力地朝紫色罐子飞过去。
每次振翅,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5米,3米,1米!
我摔落在地上,拖着沉重的身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我抓住了!紫色罐子!
“第二次电击准备!3,2,1!”
“血压回升!血氧回升!自主呼吸恢复!心跳恢复!”
我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还有很多仪器的滴滴声。
“张浩!张浩!能听得到吗?能听到回应我一下!?”
我听到有个男人在叫我的名字。
“浩浩?!浩浩?!”
接着是爸爸妈妈的声音。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浩浩醒了!他爸,孩子醒了!”
我回到现实了?
“张浩,张浩,能听到吧?”
一个白大褂医生正在问我。
我说话很吃力,只好眨眨眼睛。
“听到了,好,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轻轻摇头,医生听完又给我打了一针不知道什么药剂。
感觉身体的力气恢复了一些。
我看了看泪眼婆娑的父母,
费劲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
“妈,渴,,喝水”
半小时后,我感觉意识清醒了不少。
“妈,现在几点了?几号了?”
“2点,7号了,你乖乖休息,啥也别想,乖。”
妈妈眼眶红红,手里还拿着给我喂水的吸管。
还好,没错过高考。
短暂休息过后,我打起精神走进了考场。
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是我不能不战而降。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妈妈担心我出事,
一整晚都守在我身边。
她发现我半夜突然一直咳嗽,浑身出虚汗,还不停吐口水,
就感觉不对,然后怎么叫我都叫不醒,这才送到了医院。
好险。
不过,好在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
高考结束以后,我又继续吃上了抑制病情的药。
整个暑假,直到上大学,都没有再做梦。
但,是药三分毒,药物副作用让我开始胃疼,头疼。
大学二年级一个普通的下午,正在上游泳课的我,
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然后一头栽进了水池当中。
幸亏发现及时,我被老师同学送到医院。
核磁共振扫描显示,我的脑子里长了一个东西。
病历报告上面是一串难懂的英文名字,
大概意思就是暂时不确定良性还是恶性,需要继续观察。
“医生,我脑子里这个东西,能治好吗?”
“这个,我不能肯定,你这个病很少见,基本上两千万人里面,才会出现一例。
你也不用担心,现在医学技术很发达,
你定期检查,如果有什么不适症状,及时就医就好。”
医生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虚实难分。
总的意思可能就是,他也没办法。
我才大二,刚20岁,难到就要,,,?
办完出院手续,我呆呆地望着头顶有些灰白的天空,
害!丧什么!年轻人,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一日是一日!
管他呢!
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嘛!
下午就和同学出去打球,唱歌,烧烤。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晚上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我终于绷不住了。
妈妈询问我检查结果怎么样,
我却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开不了口。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让我给憋了回去。
“妈,没事儿,医生说就是学习太累了,要注意休息。”
“真的?”
“嗯,哈哈哈,当然了。”
“你小子,少给我嘻嘻哈哈的!老实交代,
是不是晚上熬夜打游戏不睡觉?”
“妈~我没有啊!”
“还不承认!以后再打游戏不好好休息,我就搬你们宿舍去看着你!”
“别别别,亲妈,我以后不打了还不行嘛!”
“我让张驰看着你呢,以后再发现你熬夜打游戏,我就连夜坐飞机赶过去!”
挂断电话,我转身看着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
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万一我走了,爸妈可怎么活啊?
“喂!哎呀呀呀,张浩?你咋啦这是?便秘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后脑勺被扇了一巴掌。
“张驰!!”
我被这家伙扇得生疼,刚刚的悲伤瞬间变成了愤怒。
“嘿嘿嘿,怒胜悲,我这是帮你清肝化淤呢!今天刚学的。
怎么,不感谢感谢我?走,喝两杯去?”
“你,,,我不喝酒!我心烦。”
“心烦才要喝嘛!放心,啤的,不喝多。嘿嘿,重点是,有妹子哦~”
张驰一脸坏笑,搂着我的肩膀,生拉硬拽,把我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