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来祭拜可不是光嘴上说,我们真的带了水果零食和三支香。
死者为大,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说,尤其是许诺,说了就一定要做到。
否则鬼魂一直没等到你的兑现,半夜可能会来找,这对活人来说可不好。
师兄点燃了三支香,我们一人一支,对着虚空拜了三拜,这其中也有点讲究。
正常上香都是用三支,用一支是特殊情况,基本都只有我们这行的人会用。
沈安玲拿出一块巧克力,“玉娇,我们来看你了,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白巧。”
我则在地上放了个苹果,“同学,我们虽不熟,但毕竟同过窗,愿你一路走好。”
师兄没说话,只是放上了供品,其实无论是上香还是供品,他都可以不做。
“好冷……”沈安玲打了个寒颤,“这都开春了,怎么还会寒风刺骨?”
这哪里是什么寒风,而是阴风,十有八九是那只附身的鬼被成功引了出来。
果不其然,邵青从黑暗中走出来,“小辣椒,你还真的来吊唁了,对她挺有心。”
沈安玲假装惊讶,演的跟真的似的,“邵青,你怎么会在这?”
邵青走到她跟前,“当然是等我的小辣椒啊,你真人比林玉娇说的还要美。”
他从出现到此刻为止,连看都没看我和师兄一眼,我们真没存在感。
下午见面时也这样,除了刚见面时瞄了眼我们,后面再没给过任何眼神。
沈安玲战术性的往后退了几步,正好退到我和师兄的中间,“你想做什么?”
这是我们出门前商议好的事,邵青出现后,我和师兄一左一右保护她。
“第一次在玉娇那看到你的照片,我就被你的梨涡吸引,恨不得一亲芳泽。”
邵青朝她伸手,勾起食指去碰她的下巴,一副地痞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
我及时伸手,一把将沈安玲拉过来护在身后,“我也很好看,你要不要试试?”
我说着还顺手拉下脸上的口罩,将那大块的黑斑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
邵青脸上的笑意瞬间变成愤怒,“滚开,丑八怪,再敢恶心我,我要你的命。”
我可怜兮兮的问夙珩,“夫君,我很丑吗?”
夙珩就站在我旁边,只是邵青看不到他,还气急败坏的问,“什么夫君?”
既然他说我恶心,我就恶习给他看,故意对他扬起了笑脸,“你猜?”
邵青看向师兄,“是他吧?瘦的跟电线杆似的,我一拳能把他打到三里外。”
他说着已经跟过来,伸手去碰沈安玲的脸,这豆腐他是非吃不可。
沈安玲嫌弃的往后退,躲在我身后,“你别碰我,简直恶心死我了!”
邵青伸手想把我扯开,“我痞帅痞帅,迷死了多少女人,怎么会恶心呢?”
夙珩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便稳如泰山,他扯了一下自然没把我扯开。
此时沈安玲已开口,说破他的身份,“是你杀了多少人才对吧,你这恶鬼!”
邵青微微惊讶,“咦?你们还知道我的身份?”
沈安玲胆子是真大,还敢跟他叫板,“不就是一只附在人身上的恶鬼么?”
邵青居然也不恼,“我不是恶鬼,是你的死鬼,小辣椒,跟我去楼顶快活吧。”
他去扯我身后的沈安玲,我直接一脚踹过去,“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
邵青迅速跳开,避开这一脚,“丑八怪,你再三坏我的好事,就休怪我不客气。”
我继续挡在沈安玲前面,“口气这么大,吓谁呢,披了人皮也掩盖不住你那股鬼味。”
邵青这才多看了我几眼,眼里有一丝好奇,“你们是怎么看出了我的身份?”
“不就是鬼上身么?”我傲气的很,“下午见面时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沈安玲从我身后探出脑袋,“遇到我们就是你鬼生的劫难,还想碰我,我呸!”
邵青脸上泛起了玩味的表情,“看来你们还不是普通人,该不会是术士吧?”
沈安玲对我们有够信任,恶鬼面前也敢嚣张,“现在怕了吧?那还不束手就擒。”
邵青不以为意,“呵……几个小屁孩,学了点皮毛就敢叫嚣,老子今晚教你们做人。”
我和师兄对视一眼,同时从袖子里抽出青蚨剑,今晚可以大显身手,过把瘾了。
恶鬼在邵青的体内,我们必须先把他打出来,否则便会连邵青一起伤。
不过因着对战时大多数时候都是用驱鬼的法术,对活人的伤害倒也不太大。
我和师兄从小一起修炼,剑术也是一起学,学的怎么样先不说,默契的真的好。
由于我性子太急了些,便负责进攻,他沉稳冷静,负责防守,正好可以互补。
有夙珩在,我们也不用担心沈安玲的安危,可以全身心对付披着人皮的鬼。
邵青太过轻敌,没一会儿就挨了我一剑,发出一声闷哼,“唔……”
沈安玲为我欢呼,“好耶,小月月威武又霸气!”
邵青冷嗤,“真没看出来,这丑八怪还有点本事,这青蚨剑使的不错。”
沈安玲怼他,“你眼瞎,看不出来的东西多着呢,还敢轻敌,看不起谁呀?”
邵青依旧不在意,“你也别得意,等我杀了他们,就是你我的快活生活的开始。”
我怕他下黑手,“夫君,你护着点小玲子,可别真出事了,我们没法向沈家交代。”
沈安玲作为诱饵,不得不跟着来,但也成了我们最大的弱点,必须保护好她。
“你若没事,我自会护好她。”夙珩直言,“但你若有事,我便只能先顾着你。”
我怕他来真的,“别呀,我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你若不管她,她可就成了活靶子。”
夙珩却语出惊人,说的极为笃定,“怕什么,这里又不只有我们几个。”
还有别人在?
不过听这话倒不是敌人。
否则夙珩就该是提醒我们提防偷袭。
沈安玲当即举目四望,“啊?还有人吗?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有别人?”
夙珩没回答,像是自说自话,“我还挺好奇,她准备看戏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