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出现了一起命案。
听说是个失恋的大二学姐,半夜跳了楼。
今早被人发现时,尸体都已经僵硬,然后学校才报了警。
我本来还想去案发现场看看,结果远远就看到拉起了警戒线。
大家只能路过,不能围观,因为有人守着,稍微驻足就会被驱感。
听到了路人的议论后,我便打消了年头,安慰自己案发现场没啥好看。
命案虽然闹得人心惶惶,但学长学姐们照常上课,我们新生也还是得军训。
还没到集合时间,大家便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大多是在讨论命案的事。
沈安玲本来跟别的人在说话,看到我就起身凑了过来,“星月,你听说了吗?”
大家排斥我,我便不会主动贴上去,怕给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引起孤立。
毕竟从小学到高中,这种事发生过太多次,我对交友这件事早就看开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安玲虽然跟我交好,可其他人对她的态度依旧还很友好。
或许是她性格太好,大家都喜欢吧,这世上有种人叫社牛,说不定她就是。
我找了人少的地方蹲下才问,“学姐自杀的事?”
沈安玲跟着蹲下,压低了声音,“对,但这并不是第一起自杀事件。”
我才刚来,了解不多,“哦?这个我倒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自杀?”
沈安玲摇头,“不知道,我刚看到的帖子是说,每年都有人从那里跳楼。”
我想到了某地的自杀桥,小声问,“自杀楼?”
沈安玲眨眨眼,“是有这个说法,但只敢私下说,被人举报会被找去谈话。”
我很疑惑,“那怎么有人敢发出来,不怕学校顺着网线爬过去给他上教育课?”
沈安玲叹气,“所以那个帖子才刚爆出来,我都还没看完就被删除了,气死我了。”
“看来还真有问题。”出于职业习惯,我已经在不自觉间往灵异事件方面考虑。
沈安玲追问,“是什么问题?你怎么突然发呆。”
我并不打算直接跟她说道法的事,“不知道,只是听你这么说,觉得不对劲。”
沈安玲突然变了态度,“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失恋的那么多,总有脆弱的人。”
她态度的转变虽然让我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敷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沈安玲又补充,“再者说,半夜大家都睡了,想不通的人可不选这时跳楼么?”
我假装恍然大悟,“对哦,这若是在白天,容易被发现,就会有人来阻止。”
沈安玲继续道:“学校不想坏了名声,为防止以讹传讹,只能大力打击。”
“你对学校好熟悉呀。”她前后的反差过大,我下意识的留了个心眼。
沈安玲撇撇嘴,“我是米虫,不用做兼职,剩下的时间就只能八卦。”
我笑了笑,“别这么说自己,你才是正常的大学生状态,我这种是个例。”
沈安玲正色道:“总之就是佩服你,在你面前我都感到自卑,像个废物似的。”
我朝她摆了摆手,“那你离我远一点吧,否则我会有种罪恶感,哈哈……”
***
晚上,师兄和我一起回家吃饭,在饭桌上聊起了学校的命案。
外婆听完直摇头,“啧啧……现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真差。”
我不赞同外婆的话,“人与人不同,总会有些心理素质相对弱些的。”
师兄也帮腔,“是啊,现在抑郁症越来越多,不能只怪孩子的承受能力。”
“我看他们就是闲的,像你们这样为了活着就耗尽了心力,哪有闲工夫抑郁?”
外婆的话主观意识太强烈,可能是在乡下待的太久些,不了解外面的世界。
“这话可不兴的说,你也就是当着我们的面,这要发到网上可是会被网暴的。”
虽然知道外婆不是键盘侠,平时也不上网冲浪,但我认为还是有责任提醒。
师兄认真道:“师父,抑郁症是病,没人愿意得,但生老病死不是想逃就能逃。”
外婆皱了皱眉,“知道了,是我的思想没跟上,时代与环境不同,确实怪不得个人。”
我把话题拉回来,“听说这个学姐不是个例,学校每年都会有命案,尤其是那栋宿舍楼。”
师兄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会不会有鬼?”
我飞快的点头,“我也这么想过,要不我们吃完了一起去现场看看?”
师兄答应的爽快,“好啊,若真是鬼祟作恶……”
外婆打断他,“阳阳,月月忘了我的话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放在心上?”
师兄垂下了脑袋,“师父,我错了……”
外婆又道:“亏我还指望着你看着她,幸好我跟着来了,否则保不齐惹上事。”
我知道外婆不喜多管闲事,但还是争取,“人命关天的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吧?”
外婆变得严肃,“你是什么身份?是学生,本职是好好念书,而不是除魔卫道。”
我竟然还顶撞外婆,“既能不能救人于危难,那我要这一身道行又有什么用?”
外婆提高了声音,“为了自保不行吗?摆正自己的位置,我要的是你活着。”
师兄又被外婆说服了,“我明白了,师父,我不会再把月月推入危险中。”
外婆看向他,“你也一样,都给我活着,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来一次。”
“这什么意思?”我是出生时差点死了,可师兄什么时候也出过性命攸关的事?
夙珩曾说师兄有秘密,还称呼他为死人头,难道这跟外婆曾经失去他有关?
外婆话语严厉,“叶星月,黄武阳,你们记好了,你们的命并不只是你们自己的。”
师兄神情凝重的应下,“记住了,师父!”
外婆犀利的目光看向我,“怎么?你是有意见?”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哪还敢有意见,我没回应是因为在想事情。
闻言我连忙摇头,“没有,我也记住了,外婆,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说完我继续想,我的命是出生时被外婆救下来的,那师兄又是经历过什么?
他父母连他他儿子都不要,是与此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