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次性杯子，“我家的饭店，你以前去过对吧？”
“对，刚搬来这里就去吃过一次饭，味道很不错，只是我的实力不允许多消费。”
那是我下过最贵的一次馆子，外婆买单的时候我还肉疼了好久，连味道也记忆犹新。
程浩显得有些紧张，“你觉得生意如何？”
我猜他应该是为饭店的生意而来，“一楼的客人是挺多，但二三楼似乎生意不好。”
程浩告诉我，“这饭店开了三年多，前两年每天都爆满，二三楼的包厢早早被预定。”
我也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接问他，“学长今天该不会是为了饭店的风水而来吧？”
“是，听说玄学也包括风水，我问过武阳，他说你们懂这些，我想请你看看。”
“做生意这种事，本就不可能一成不变，有赚有亏很正常，你怎么就怀疑风水？”
若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恐怕是人人趋之若鹜，我们这一行要都忙不过来了？
“运气虽会因人而异，但也非不可以改变，否则又怎会有逆天改命的说法？”
程浩对玄学一道深信不疑，让我都不知如何回答，毕竟他说的对，确实能改命。
我拉回话题，“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家里的意思，或者说你经过长辈的同意了么？”
程浩轻轻吹了吹热水，浅浅喝了一口，“你放心，我自己有钱，可以支付酬劳。”
我摇头解释，“不是这个原因，饭店是你家长辈所开，我认为他们有知情权。”
“好吧，你说得也对，那我就先回去问问我爸妈，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同意。”
由于暂时还不确定程浩的父母是否会同意，我们便没再谈下去，他很快离开。
程浩前脚刚走，夙珩后脚就出现，“你怎么这么多事，给他解决问题不就行了？”
我郑重的告诉他，“真不是我事儿多，而是他若未经长辈允许，容易出问题。”
夙珩很是不解，“这种小事，还能出什么问题？”
我捧着水杯暖手，“若是他长辈阻止，那我岂不是半途而废？这样还有功德吗？”
夙珩不以为然，“你想的真多。”
我看了眼主卧的方向，最终还是起身，关了客厅的灯去了卧室，压低了声音。
“不是我想太多，而是外婆的经验，她曾吃过亏，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
夙珩眼睛贼亮，“哦？老东西也能吃亏，我突然来了点兴趣，娘子说来听听。”
“你是想笑话外婆吧？我才不说呢。”我拿起枕边叠好的睡衣，直接去了洗手间。
夙珩没有跟来，也没回到我体内，而是留在卧室，我洗完澡进去就看到他。
以前他只有虚影时，限制很多，不能离我太远，否则连这道虚影都维持不住。
自从凝聚出了一颗实体头颅后，他就少了些限制，可以脱离我在一定范围活动。
我知道后强烈要求他，必须在我洗澡的时候出来，他答应的倒也还算痛快。
“真不说？”夙珩“坐在”床沿，还在继续我去洗澡之前的那个话题。
“打死也不说。”外婆的糗事，我保密还来不及，怎么可以说来让他笑话？
夙珩起身，突然朝我靠近，“那若是打不死呢？”
“你想干嘛？”我下意识往后退，“别、别靠我这么近……”
奈何后面就是我的床，我退无可退，一个没留神，一屁股坐下了。
“你怕什么？”夙珩俯身看着我，“你不知道你越是怕，我越想做么？”
我猛然想到那一晚，怕他亲我，双手撑着床，身子往后仰，“做、做什么？”
“娘子觉得呢？”夙珩的头跟着往前靠，“我们都已经有过第一次，还不懂么？”
“别……”果然不是我想太多，他是真的想亲我，我的脸瞬间发烫，“难为情……”
上次是我反应迟钝，这次肯定不会，况且我觉得他大概不会再只是亲我的额头。
“是吗？”夙珩话锋一转，“那你要不要说，老东西如此猴精，吃什么亏了？”
我权衡了一番，到底是牺牲色相，还是出卖外婆，最终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
外婆，对不住了！
我压着声音，“其实现在想想，也不算大事，就是被人当成了江湖骗子。”
当时外婆被一个女人请去替她婆婆看病，发现她婆婆被恶鬼缠身，久病不愈。
结果她婆婆并不相信这些，大骂女人是因为不舍得花钱看病，才神神叨叨。
老太婆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几个儿子气得不行，竟然先后对外婆动了手。
夙珩的表情一直很丰富，如今则更为自然，满脸失望之色，“这也叫吃亏？”
“挨了一顿揍，被人赶出那个村子，最重要的是，外婆已经给她治疗了一半。”
治疗一半也是外婆费了心力的，但恶鬼未除，治标不治本，根本看不出效果来。
那家人就是因此认定外婆为江湖骗子，没给她继续治疗的机会，她至今耿耿于怀。
夙珩满意的笑了起来，“那倒是亏大了，不过能给你们留下点经验，也不错。”
我身子后倾，有点累了，“好啦，我把外婆卖了，夫君可以离我远点了么？”
夙珩语出惊人，“可以，但前提是，娘子不想祛除脸上的黑斑，恢复本来容貌。”
“诶？”我心动了，“你亲我就能将黑斑去掉？真的假的，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夙珩并没有呼吸，却带着冰冷的气息，“不是亲，是真正的吻，娘子可要试试看？”
真正的吻？
互相吃口水的那种？
我纠结了，既想祛斑，又不想付出。
我小声找借口，“那要是假的，我岂不是吃亏？”
夙珩扯起一边的嘴角，变身歪嘴龙王，“吃亏？本尊是你什么人？”
“夫君……”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拿契约说话，让我没理由拒绝他。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怕吃什么亏？嗯？”夙珩威逼利诱，双管齐下。
“那……夫君慢着点来，我不会……”我也用不着纠结了，反正没得选。
夙珩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娘子放心，快不了，因为本尊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