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五月,古老而美丽的扬州城宛如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在春夏之交散发出清新宜人的气息。此刻,刘祢与林如海等人正紧锣密鼓地在扬州布局谋划,另一边,受贾母之命前往扬州接林黛玉回京城的贾琏也已顺利到达目的地。
贾琏一行人乘船抵达岸边后便弃舟登岸,远远就看见荣国府派出的轿子和负责运送行李的车辆整齐地排列在那里等候多时。林黛玉身姿婀娜,亭亭玉立,那两道似蹙非蹙的笼烟眉如同清晨湖面上飘渺的雾气一般,给人一种朦胧迷离之感;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恰似一汪清澈见底的春水,荡漾着脉脉温情。她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忧愁,娇柔的身躯似乎承受着无尽的病痛折磨。眼眸中不时闪过晶莹的泪花,轻微的喘息声犹如微风拂过花瓣,让人心生怜悯。
轿中的林黛玉本就对京城充满了好奇之心,此时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轻轻地掀起了轿子的帘子,向外张望起来。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叹不已——街道上车水马龙、繁花似锦;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店铺鳞次栉比、琳琅满目。如此热闹非凡、繁荣昌盛之景,与金陵又不尽相同,实在是非同凡响!
林黛玉从小便时常听母亲提起外祖母家的种种与众不同之处。而今,仅凭这几眼所见到的三等仆妇们的穿着打扮以及日常用品等细节,已然可以看出这家的富贵显赫程度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那么外祖母家究竟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想到此处,林黛玉不禁心生向往之情,但同时也更加谨慎起来。
于是乎,她决定步步留心、时时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多说半句闲话或者多走一步冤枉路,以免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遭到嘲笑讥讽。毕竟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且高贵奢华之地啊!
走了好一会儿,大约有半天时间吧,突然看到街道北面蹲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它们就像威猛无比的守护神一样镇守在此处。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三座兽头形状的大门,显得格外庄严而肃穆,门前还整齐地排列着十几个身着华丽服饰的人,他们看起来如同仙人下凡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正门紧紧关闭着,只留东西两侧的角门供人进出。正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笔力雄浑、苍劲有力。林黛玉暗自思忖道:“这里想必就是外祖母家的长子所居之处了。”边想边继续向西前行了一小段路程,没走多远,便见到另一处同样有着三间大门的府邸,原来这里才是荣国府。
令刘祢始料未及的是,贾雨村这手还是漏算了,这一次的贾雨村依旧是手持林如海的举荐信,与贾政成功会面。
而当黛玉踏入贾府的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原著中那些讥讽她贫寒的人,这一次都被林如海的豪阔手笔震撼得瞠目结舌,纷纷夸赞起林家的富贵,再也没有了那一张张刻薄的嘴脸。
“瞧瞧林家姑娘的排场,身边的两位嬷嬷显然气质非凡。还有那些丫鬟,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不凡的气度,一行一止,皆有规矩”令贾府众人惊叹不已。
林黛玉如同原著那般,被迎进了贾母房中,所有的场景都与原著如出一辙。然而,这一次的黛玉,再看到身着华丽服饰的贾家众人,心中已是别有一番滋味。她依偎在贾母怀中,轻轻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素衣,心中满是苦涩。王夫人说道:
“应当随手拿出两匹料子,给你妹妹做些衣裳。”
林黛玉回应道:
“多谢二舅母的美意,只是我如今正在守孝,那些料子我恐怕无法穿用,还是留给姐妹们多做几件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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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王夫人脸色阴沉,犹如乌云密布,贾母心中自然如明镜一般,当下她巧妙地转移话题道:
“这是你大舅母;这是你二舅母;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妇,你得叫大嫂。”黛玉依言一一拜见。贾母又说:
“把姑娘们都请来。今日有远客到来,就不必去上学了。”
众人齐声应和,随后便有两人离去。不一会儿,只见三个奶嬷嬷和五六个丫鬟,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三位姐妹走来。
第一个姑娘肌肤丰润,身材适中,腮帮子像刚剥壳的荔枝,鼻子犹如鹅脂般细腻,性格温柔沉静,让人觉得亲切可近。第二个姑娘肩若削成,腰如束素,身材高挑,鸭蛋脸儿,俊美的眼睛,修长的眉毛,顾盼之间,神采飞扬,风华绝代,令人见之难忘。第三个姑娘身材还未长开,略显娇小。她们的钗环裙袄,三人都是一样的装饰。黛玉急忙起身迎上前去施礼,相互寒暄问候后,大家各自归座。丫鬟们端上茶来。闲聊间,不免谈到黛玉之母生病、求医、服药以及丧葬的经过。贾母不禁又悲伤起来,说道:
“我这些儿女,最疼爱的就是你母亲,如今她却先离我而去,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见到你,我怎能不伤心!”说着,便把黛玉紧紧搂在怀中,又低声抽泣起来。众人赶忙劝慰,好一番解释宽慰,贾母的悲伤才稍稍止住。
一群人围着林黛玉嘘寒问暖,又见其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娇怯病态,得知这是自幼便落下的病根,贾母连忙吩咐按药方给其配药。
话未说完,只闻后院传来笑声,道:
“我来迟了,未能迎接远客!”黛玉心中诧异:
“众人皆敛声屏气,恭敬严肃,此来人是谁,竟敢如此放纵无礼?”
正思索间,只见一群媳妇丫鬟簇拥着一人从后房门进来。此人装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仿若神女:丹凤眼,柳叶眉,身材苗条,体态风流,粉面含威不露,朱唇未启笑先闻。黛玉急忙起身相见。贾母笑道:
“你不识得她。她是咱这儿出了名的泼辣之人,南方俗称‘辣子’,你只叫她‘凤辣子’便可。”
黛玉不知如何称呼,只见迎春姊妹都忙告诉她道:
“这是琏二嫂子。”
黛玉虽不相识,却也曾听母亲提起,大舅贾赦之子贾琏,娶的正是二舅母王氏的内侄女,自幼被当作男孩教养,学名王熙凤。黛玉忙陪笑施礼,以“嫂”相称。
众人言谈间,门口侍立的丫鬟躬身进来,禀道:
“老祖宗,东府的珍大奶奶带着小蓉大奶奶来了!”
贾母闻言,搂着黛玉说道:
“快让她们进来!”
话落,便见尤氏带着邹悦走了进来,进了厅上,先给贾母行了礼。贾母搂着一姑娘,尤氏便料定是扬州先姑太太之女林黛玉。贾母拉着林黛玉,指着二人对黛玉介绍道:
“这是你珍大哥的媳妇尤氏,你要叫大嫂子。这位是蓉哥的媳妇邹氏,辈分比你小,你叫她蓉儿媳妇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