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在九步棋之前就能算出一盘棋的结局，想必是个第一流的高手……

我在考虑，或许我可以在我的牢房里设计出一个类似棋盘的东西，然后试着按照棋谱把这些棋局重下一遍。

我把棋盘和棋子投射到心里，单单凭着这些公式，也能纵览棋子各自的位置，犹如一位训练有素的音乐家，只需看一眼总谱，就足以使他听见各种器乐的声音及其和声。

这种可怕的处境迫使我至少尝试将自己分裂成黑方的我和白方的我，免得被我周围恐怖的虚无压倒。

黑方的我和白方的我，两个我当中的任何一个我，都必须互相竞争，每一个我都志得意满，焦急难耐，想要马到成功，想要旗开得胜。

我的整个身心都被逼到这个方格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