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在上海吃到只有陝北偏北一代才有的小鹹菜,回忆起小時候很喜歡泡水作湯喝,水沖淡了鹹味,嚼菜的时候會有一點酸酸的,非常開胃。江浙滬的鹹菜和四川的榨菜都放了醬油,我不是很喜歡吃醬油,調味當然還是食物本身的最好,醃菜前裏面會放少少的切碎的辣椒和粗鹽,最多再來一點花椒,就算調味料了。
這種小配菜如果懶得做炒菜和燴菜,就可以用來吃粥,伴著主食都很下飯,我所謂的主食是洋芋擦擦(陕北美食)。比如,媽媽最喜歡把土豆壓碎拌著小鹹菜吃,再散一些芝麻鹽,味道很獨特。媽媽雖然知道我喜歡吃脆脆的陕北咸菜,也敢放手去做,她總是勇于尝试,偶爾成功一兩次,但通常往往存放不過一週,菜就變質了,所以每次只醃一小罐,即便如此,我也很開心可以吃到,當然也會小小抱怨一下,不如鄰居阿姨做的好吃。說多了媽媽會專注看著電視給我回一句,閉嘴吧,不要打擾我看電視。但上上上上個中秋節,我帶領她做過柿子醬,做了很多瓶,我們都很有成就感,哥哥也喜歡吃,等我過年回去就只剩四五瓶了。很有生活趣味。
鹹菜沖湯喝,是有次寒假和哥哥一起到爸爸在大柳塔工作的駐站點開始吃的,我晚上容易餓,爸爸讓廚房阿姨給我拿了米窩窩,夾了許多鹹菜過來,鹹菜兌水,啃米窩窩,米窩窩是什麼呢?就是糯米粉發酵後蒸出來的,長三角叫米糕吧,但是不加糖又發酵過的,通常會酸一點,因為這樣可以儲存很久吧。廚房阿姨一家都是東勝人,和我們飲食習慣差不多,她們家有個女兒長的很好看,一個寒假我就和她玩。
小時候很粘我爸,爸爸喜欢看电影,他还帶我在大柳塔還看過鐳射電影,是神東公司開發的項目,当时听着很科技很新潮,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和普通電影有什麼區別。我去過很多次大柳塔,但是爸爸從來沒帶我去過煤礦,以至後來,我工作中一次機會去了趟渭南地區的煤礦,才知道,矿区確實是無處下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