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摊主瞪大了眼睛，张开的嘴巴能塞进一个拳头。
他目光闪烁，上下打量着手里的石簪。他从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能值这么多钱。
“难道，这里面有秘密？”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朝陈景晏看去。
陈景晏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娇十娘脸上，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如她一笑动人。
似乎对他而言，美人一笑，胜却世间万物。
旁边青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攥紧储物袋，揣测这个男人的动机。
“这个女修确实很漂亮。”他幽幽叹了口气，暗自腹诽：“但是，换做是我，肯定不会为她花这么多灵石。”
“一万一！”他再次加价。
陈景晏慢悠悠地转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手。
这青年一身素衣、相貌平平，属于丢进人群找不到的那种人。
原本，他能掏出五千灵石已经让两人感到吃惊。没想到，这是位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身家不是一般的丰厚。
娇十娘见陈景晏迟迟不语，甜腻的贴在身上，柔声细语地撒娇：“夫君~”
“娘子放心。”陈景晏嘴角微微勾起，毫不犹豫的说：“两万。”
几万下品灵石，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咳咳……”摊主因为太过震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不敢相信的重复道：“两、两万吗？”
“怎么，有问题？要不一万五……”
“不不不，”摊主连连摆手，生怕他反悔，“道友……师兄，您的价格完全没问题！”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青年，期待对方继续加价。
两万下品灵石啊，都够买两件顶级法器了。一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簪，竟然能卖出这个天价！
摊主激动的浑身战栗，由衷的感叹道：“还是女修相关的灵石好赚。”
稍微起点争执，寻常几块灵石的破簪子，直接暴涨千倍、万倍。
青年站在一旁，眼神复杂。
“这家伙，究竟是真豪气还是在虚张声势？”他心中暗想。
两万灵石，他也不是拿不出来。但这笔钱要是被同门知道，怕是连睡觉都得睁着眼。
一想到无穷无尽的麻烦，他深深凝视了石簪一眼，黯然转身离去。
摊主略感失望的叹了口气，手上却不停地翻来覆去检查石簪，深怕遗漏玄机。
“既然摊主这么舍不得……”陈景晏的手指在娇十娘的腰上轻轻弹奏，笑道：“娘子，要不算了。”
“师兄误会了！”摊主像只受惊的兔，跳起来拦在他身前，“正所谓，石簪配美人。我在寻思，用什么东西把它包裹一下。”
“两万灵石的东西，就这样交给你们，不是太寒酸了吗？”他特意在“两万灵石”上加重语气，提醒对方不能反悔。
陈景晏嘴角含笑，转向娇十娘：“娘子，你确定要为夫买下吗？”
娇十娘咬着后槽牙，用娇媚的语气说：“全听夫君的。”
“好。”陈景晏笑着，取出一口灵气氤氲的大箱子。
摊主见状，立刻将石簪递来。他用神识扫过箱中灵石，确定数量无误后，迅速收起。
然后，他把自己摊位上的东西席卷一空，匆匆朝山下跑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生怕慢一步，对方就会反悔似的。
陈景晏把玩着手里的石簪，眉头微微皱起。在他的灵源感知中，石簪只有区区10点。
“上当了？”他眯起眼睛，盯着十字星。
它的形状、比例、弧度，跟他在仙阙中见过的一模一样。换句话说，除了星云仙主，无人能够制作出同样的十字星。
至少，刚才的摊主不行。
娇十娘顾不得自己还被莫念揽在怀中，伸手便要去夺。
陈景晏翻腕躲过，将石簪收入储物袋，“娘子，你怎么比我还心急？”
“夫君~”她撒娇道，声音又甜又糯。
陈景晏微笑着说：“灵石还我，石簪归你。”
“好！”娇十娘神色一冷，甩开腰间不安分的手，“我们现在就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下走去，再无半分之前的亲昵。
风渐渐大了，雪呼啸着狂卷而来。整个世界，陷入白色的狂潮中。
娇十娘猛地一个踉跄，扶着树干勉强站稳。她俏脸通红，呼吸急促，身子不住颤抖。雪花落在她发间，快速被体温融化。
“中毒了？”陈景晏似笑非笑，说：“我提醒过你，不要乱吃灵果。尤其别人送来的，容易吃坏肚子。”
“你……”娇十娘蹲在地上，拼命把自己往雪里埋，试图用寒气缓解体内燥热，“银……银毒，你，你给我下的？”她颤颤巍巍的说。
“呵呵。”陈景晏摇摇头，目光警惕地在风雪中巡弋，“虽然你长得不错，但还不至于让我这么主动。而且，我也没有这么下贱。”
“与其怀疑我，不如仔细想想，自己之前吃过什么东西。”
娇十娘本就聪慧，在陈景晏再三提醒下，立刻说道：“戌土杏？！”
“不然呢？”陈景晏冷笑，“刚才在山上，我就提醒过你。试问，哪个舔狗能让自己的女神缺钱？”
“两万灵石，对他而言可能有些多。但是，一颗灵石，应该不至于吧。”
陈景晏忽地提高声音，笑道：“我说的对吗，许晴、许公子？”
啪、啪、啪……
风雪中，几道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许晴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友好眼力！”
“不过有一点，你们想错了。”他的声音在白色狂潮中回荡，“秋末冬初，天地间阳气渐收、阴气渐长。”
“我许家的戌土杏，土木孕育、含金而生。它不但无毒，反倒对女子有益。”
“服下戌土杏后，再用蝶香作引。阴阳交合、水乳交融，万物始生。十娘，这对你我而言都是好事。”
“啧啧啧，没想到许公子还是位有情有义的郎君。”陈景晏用揶揄的语气挖苦道，“俗话说，郎有情、妾有意，我莫某人最爱成人之美。”
“许公子，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哦？”风雪中的声音有些诧异，好奇的追问：“道友，请具体说说？”
陈景晏注视着娇十娘红到发烫的脸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此刻，全身无比敏感的娇十娘不由得轻吟一声。这一声在风雪中格外清晰、分外旖旎，引得人遐想万千，听得许晴呼吸一滞。
“许公子既然要她，”陈景晏慢条斯理的说，“不如替她还了欠我的灵石。也不多，十几二十万就够了。”
“哈哈哈，道友真会说笑。那簪子，不过两万下品灵石。但是在我看来，最多价值一块。”许晴大笑，“不如这样，我饮头汤，道友喝剩下的。”
“啧，抱歉，莫某人可没有穿破鞋的习惯。”
铛！
“咦？”许晴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自己的偷袭能够得手。没想到，竟被对方挡下来了。
“练气八层？”他锐利的目光一扫，忍不住冷笑一声，“一个散修能有这等境界，也算不错。”
他微微扬起手中的白骨幽魂扇，阴森森的笑着：“阁下，你若愿意投靠我，我便饶你一命。而且，这女人我享用过后，可以赏给你。”
陈景晏周身寒气微涌，运转冰魄寒渊决。冷气自指间汇聚，凝雪为剑。
他轻描淡写地斜睨一眼，笑道：“不行，你太丑了。”
正在抵抗银毒入侵的娇十娘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此刻的她头发散落、衣裳凌乱，白中透红的肌肤闪着光滑的水光，分外妖娆。
这迷人的风情，让许晴不由一怔，被她一瞬间乱了心神。
陈景晏手腕一转，雪剑脱手飞出，化作一道寒光直刺而来。
紧接着，他双手虚握，漫天呼啸的风雪化作飞刀，向许晴席卷而去。
“卑鄙！”许晴暗骂一声，顶着透明的护罩，抽出腰间玉笛。
他双手各持一件法器，将逼近的雪剑、飞刀打落。
然而，飞刀的数量太多了，好似漫天飞雪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