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为首之人不就是当初与慕容雪交战在一起的鹰钩鼻吗?”
陈鸣稍感意外,还以为和他并不会有所交集,没想到再一次见面,是在霜白寺的地盘儿。
“贾三,你去看看,尽快找他回来,我们的时间不多,这一帮铜皮要是烂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倒成了冤大头。”
张鹰冷眼一瞥,名叫贾三的帮众连连点头。
“是是是,老大说的在理,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那小子。”
贾三面露谄媚,转身就向着陈鸣这个方向跑来。
“高大发,大发,你特么跑哪儿去出恭了,不是说去去就回吗?”
“大发,大——”
“别动!”
陈鸣冷冷的声音从贾三的背后传来,手中的铁锥只差毫厘就触碰到了他的脖颈。
“你...你你你,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
贾三想转身朝后看,但他并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命丧当场。
“张鹰来青峰山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问题只问一次,不回答,死!”
陈鸣将锥尖戳在了贾三的脖子上,轻轻一划立马就浮现出了一丝血痕。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大哥是来押送俘虏的。”
“我们从其他县城偷摸抓了些铜皮,本来是打算卖给槐水的和尚。”
“但不知怎的,对方并没有回复我们的消息,也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交钱拿货。”
“所以...”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微微疼痛,贾三毫不顾忌的出卖了自己的大哥。
“所以什么?”
陈鸣看贾三说话说一半,肯定是有条件。
“所以我说完之后,好汉能放我一命吗?”
“明白,我都明白,回去我绝不会乱说,就当好汉不存在。”
贾三还是有点小心机,担心自己一股脑说出来之后,对方会卸磨杀驴。
“噗嗤——”
陈鸣用力往里一刺,铁锥两头都对穿了个洞。
瞬间就让贾三说不出话,嘴巴只是一张一张。
眼神间露出一种疑惑,随后整个人就软绵绵的躺倒在地。
“张鹰是想出售给整个霜白寺吗?”
陈鸣擦了擦血迹,贾三没有说完的消息,他其实猜都能猜到。
其他帮派抓到铜皮层次的俘虏,要么是杀掉,要么是人质,要么就是变成自己人。
而霜白寺就不一样,像它这种邪教,一定是会把铜皮当做上好的寄生宿主。
“呵呵,看来恶狼帮倒是什么生意都敢做,也不怕自家的弟子被种钱。”
陈鸣当即掩盖了足迹飘逸离去,至于为什么没有清理现场,道理都懂,也就不做阐述。
“不对劲,你们几个留在此地,其余人随我一起上。”
大概又等了一会儿,张鹰终于是发现了古怪。
将两位铜皮和数位练力留下后,他则是带着左膀右臂来到了贾三身亡的位置。
“大哥这!”
“是谁杀了他!”
左膀蹲身检查起贾三的死因。
颈部被某种锋利的武器贯穿,一招致命。
看上去力气很大,但贾三的实力本就不入流,倒也判断不出对方的具体能耐。
“难道是有人想对付我们?”
右臂手握大刀,两眼扫视着周围。
“不,身上的财物都被搜刮一空,劫财也说不定。”
“只不过,这个人有点意思,杀了人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说明对方在这种情况下的思维和心理素质也是不错,至少还有些实力。”
张鹰说着冷笑了两声。
“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气味!”
“尽管他在撤离之时做了一些遮掩,但杀人之后身上留下的血腥味却骗不了我。”
张鹰微眯着眼睛仔细思索。
“这样,你们两个回去守着囚车,我一个人追上去。”
“贾三的身体还是热的,说明杀他的人还没有跑出太远。”
“按照我的速度,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追上他,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有胆子,竟敢杀我恶狼帮的人。”
张鹰也是胸有成竹,铜皮不用说了手到擒来。
石皮的话打不过也跑的过,而铁皮就不可能了,这样的人物要杀怎会只杀一个普通人。
兴致一来,恐怕他们全都得死,跑都不用跑。
“还没有深入其中,杂草和枯枝败叶就逐渐多了。”
“霜白寺就是建立在这种地方吗?”
陈鸣抬头向远处看去,随着视线往上移动,云雾逐渐氤氲,朦朦胧胧,颇有些出尘之意。
“绕个远路从侧面潜入,看能不能找个落单的和尚。”
“不过风险还是有,要是一个倒霉遇见了第三次气血的和尚,能不能跑先不提,绝对会身受重伤。”
陈鸣没有自大到与铁皮硬碰硬,特别是对方的法钱还有奇异效果的情况下。
之前由于境界的问题,他受到的影响都很弱,但三次气血还是算了。
“鹰爪手!”
张鹰好似就在等着陈鸣的出神,找准破绽一个飞身就扑了过来。
“不好!”
陈鸣一扭身,只看见老鹰爪子般的手逐渐在眼前放大。
“游云!”
心神一紧,仅仅入门的游云步被陈鸣运用到了极致。
脚掌轻轻往前一动,整个人仿佛变得不再笨重,只是一瞬,身子恰好躲过了张鹰的进攻。
“找上门了?”
“通过什么方法,是自己做的不够细致?”
陈鸣虽然有些愕然,但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琢磨。
条件反射似的从裤腰带上取下腰包,紧随其后只听噗的一声,里面所有的毒粉顺势都挥洒在了半空。
“胆小鼠辈,你也只能使用这种手段!”
张鹰说着便拿出了解毒丸。
一颗下肚还不够,脚步甚至绕着弯儿的向陈鸣进攻。
“咻咻——”
老演员淬毒暗箭参上,三四根泛着凉意的铁针直直冲向张鹰。
张鹰没有逞能,转而一个侧翻精准躲避。
“鹰弓脚!”
借地一蹬,张鹰伸腿俯踢,那模样,还真有点像苍鹰捕食。
“不止练了一门武功?”
陈鸣稍感惊讶但也理解,毕竟谁也不是一条路就能走到金字塔的塔尖。
“擒!”
陈鸣朝右一移,双手用力强行扣住了张鹰的脚踝。
“断!”
陈鸣加大力度,试图捏碎张鹰的腿骨。
“休想!”
张鹰脚尖向前,继而寒光一闪。
原来阴损的他在布鞋的底端放置了一把刀刃。
当脚趾打开机关向前一推,同样是涂了毒的尖刃便会应声显露。
这是他为了自己的鹰弓脚做出的准备,但凡是不了解他的敌人,第一次大概率会中招。
“大意了!”
陈鸣只觉得强中自有强中手,他还是不够谨慎,也不够老实,竟然没有想到脚上的陷阱。
“刺啦——”
手膀及背部附近的血肉被刀尖刺入,陈鸣吃痛只能松手。
可他哪能这么吃亏,袖箭发动,近距离之下张鹰躲闪都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铁针刺入腿肚,立马惨叫了一声。
“啊——!”
张鹰单脚向后一退拉开距离,心里却也为对方的阴险打上了重视的符号。
“为什么要逼迫我!”
“我都已经没有再为难你们!”
陈鸣虽然流血受伤,毒素也在他体内流转,但他的脾气却也在逐渐的涌上心头。
一股杀意迅速朝着张鹰袭来。
“不好,要遭!”
短暂的交战中,张鹰哪能不知道对方的境界,而且看这架势,对方还不是一般的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