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凡世帝国

80年前，在东部大陆的所有国家里卡拉德帝国只是极其普通的一个国家。它既没有强大的军事，也没有卓越的文化。与周围的邻国并无二致。

这一切一直持续到帝国的皇帝涅雷采斯继位。这位以钢铁手腕著称的帝王刚一上位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统合了国内的贵族。在他统治的36年时间里卡拉德帝国的领土面积扩大近4倍，几乎统一了整个亚撒利平原。

涅雷采斯并没有因此而满足，第四纪卡勒多23年。涅雷采斯发起了卡拉德帝国的第一次西征。

57岁的涅雷采斯不会想到这场盛大的西征会为自己的生命画上句号。在本都王国的城墙下，猎龙巨弩发射的弩箭击穿了卡拉德军队的军阵。混乱之中，享誉玻林地海的神射手艾多格一箭封喉。这位在战争中继位的国王，最终在战争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然而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血的仇恨必须用鲜血来填平。涅雷采斯死后，他的儿子莫里斯继承了他皇位。

27年的时间里，莫里斯两次西征。玻林地海沿岸17国中的9个国家被征服。数不清的财富和珠宝被运往卡拉德帝国的首都。

在帝国的首都，人们用黄金铺设地面，用宝石装点房屋。数以万计的奴隶们整日劳作，贵族的庄园里夜夜笙歌。

相比于自己的父亲涅雷采斯，莫里斯更加的贪婪。他最终走上了和他父亲一样的道路。在第4次西征期间，莫里斯于途中病死。

他的意外病死不仅使得第4次西征无功而返，卡拉德帝国内部积蓄已久的矛盾也由此爆发。6位王子在帝国的各地起兵，8年内战由此拉开序幕。

8年之后，洛伊德成为卡拉德帝国的皇帝。仅仅5年之后，这位在8年内战中胜出的王子就掀起了第5次西征。

这一次玻林地海沿岸诸国尽皆臣服，洛伊德被加冕为“万王之王”。战神的巨鹰波加为他带来了战争金矛，智慧女神赐予他不朽之冠。帝国的首都成为众神之地，万神殿里，洛伊德统治着庞大的帝国。

万神殿，12尊各式各样的神像在大殿的两旁依次排列。一个穿着棕色长袍，戴着滑稽面具的男人对着帝国的皇帝洛伊德鞠了一躬。

“大说谎家已经上路，陛下。”男人抬起头来，“从现在开始，我们便没有退路了。

“诸神折断凡人的翅膀却又逼迫他们去飞翔。祇们欣赏着穷途末路之际的绝望，却不知道凡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即使没有翅膀也能飞翔，即使没有鱼鳃也能潜航。即便身体被套上重重枷锁，我们的灵魂绝不会被禁锢。

“现在，诸神该自食恶果了。”

“是啊。”卡拉德帝国的皇帝洛伊德点了点头。

阳光透过华丽的水晶窗户，却在他的面前戛然而止。12座神像的影子投射到他身上，笼罩着巍峨的王座和孤独的权利。

“我杀死了我的5个兄弟和两个姐姐。”黑暗之中，他突然开口。

“我囚禁了自己唯一的亲生妹妹，她被关押在永无天日的迷宫，3头长满鳞片的巨龙是她的看守。

“我歌颂战争，传播死亡，无数的家庭因我而毁灭。数以万计的阴暗在角落里滋长。我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但诸神却加封我为万王之王。”

卡拉德帝国的皇帝从自己的王座上站起来，他赤裸着脚踩在用女人头发编织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向宫殿的大门走去，“我曾经以为克兰特大屠杀将会是我一生中最残忍的罪行……在放出你之前!”

戴着面具的男人缓缓鞠了一躬，仿佛是在致意。那张面具永远是笑着的，但洛伊德并不觉得那个人会理解什么叫做开心，就像他也不理解一样。

无穷无尽的欲望折磨着卡拉德帝国的皇族，直到他们死去。

在宫殿的大门，阳光泼洒进来。帝国的皇帝于黑暗处止步。门外是他的帝国，门内是他的宫殿，门外是他的贪婪，门内是他的牢笼。

“诸神该自食恶果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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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带着独角面具的男人在一位群山之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巨大的熔岩池子旁。从黑山上流淌下来的熔岩在池子里汇聚。炙热的高温将空间烤到变形。

一个身高接近三米的庞然大物安稳的座在池子里。毋庸置疑，这又是一位群山之子。矮人中极其稀少的存在。

带着独角面具的男人将目光投向他脖子上那璀璨的红色宝石，“这就是群山之心？真是不可思议！”

“我希望你带来了好消息。”熔岩池子里的群山之子说道。

“当然，伟大的矮人之王雷金！我向您带来远方的消息，他已经上路！”

“真的？”雷金豁然起身。

“当然是真的，第26号大门正在积极履行我们之间的承诺。您是否也应该让我看看那东西？”

“我怎么确定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您的理由。”戴着独角面具的男人说道，“而且我至少要确定那东西是否真的存在。”

“跟我来吧。”在对峙了一会儿后雷金终于选择让步。他带着那个男人向身后的火山走去，两人穿过长长的地底隧道。最终进入了一个大到不可思议的地下空间。

“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要大，远远不止一个山的规模。”带着独角面具的男人感叹道。

“一座山可放不下那东西。”雷金说道。

终于，在穿过最后一道大门之后，带着独角面具的男人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标。

“这……这……”他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矮人一族的至宝。”雷金指着远处的庞然大物说道，“飞天之船——摩拉贝斯。矮人的先祖用整个祖地的精金和浮空石打造了它，他能同时容纳3万人，上千架炼金风弩能轻易撕裂巨龙的鳞片。

“它几乎是世界上唯一能够飞越艾斯索伦圣山的奇迹，只有它能带你飞跃阿忒休斯之门，到达诸神的神国。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它……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它是传说！”

“现在你亲眼见到它了。”雷金说道。

“让你的人开始修理它吧。我向你保证，矮人回归故土的希望已经在路上。”带着独角面具的男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