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尔维斯特听到了他的声音：“赫约阁下，你知道这种东西？”
“退！退！退！”赫约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立刻远离。
其他真龙见状虽然有些不解，但出于信任并没有多少迟疑，开始跟着他后退。
施瓦岑在意识中构建出一个法术，在身前放出，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
赫约与西尔维斯特都退到了他身后，于是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西尔维斯特很是焦急，从赫约的表现看，这种穿透的感觉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但是几天前他和卡琳德拉在这里待了很久，他甚至还下潜到了一个很深的位置。
他想起了自己对白龙说过的话：“而且你对这种东西的来源一无所知，它给了你力量，会不会也有着隐藏的代价？”
难道他真的是乌鸦嘴吗？！
“不，这不一定是辐射，按照之前卡琳德拉的说法，她就是通过这些东西来增强自身的。”赫约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心中分析。
“而且辐射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东西，虽然确实有可能增加突变概率，但这种结果往往是负面的……”
“也不一定，现在的情况与之前不同了，这是一个有魔法的世界，说不定龙的基因比较强，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
由于条件的改变，赫约无法做出有效的结论，他有些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赫约阁下，这些东西有害吗？”施瓦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在场所有的眼睛都集中在赫约身上，他斟酌了一会儿，说道：“我并不能确定……但是有一些猜测。”
“相对来说，这是一种危险的能量，对于普通的生物而言是绝对致命的。”
一般人接触辐射源，只会感受到来自金属物品的热量，而不会自身发热。
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感觉，那么大抵就可以宣布开席了。
而且还得用厚铅制的棺材，免得辐射到乡里乡亲们。
“不过我们都知道真龙的血脉和体魄远比一般的生物强大，所以问题不会这么严重。”
“而且卡琳德拉已经亲身实验过了……她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没出什么大问题——至少看不出来。”
赫约忽然觉得白龙的脑子不好使会不会是因为照了辐射的原因？
“以人类来举例，如果这真是我想的那种东西，一个普通人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站在这里，即使很快离开，在没有救治的情况下，他大概只能活十来天……或者是几天。”
“十天……”施瓦岑说道：“这听起来似乎并不危险。”
“……”
赫约继续说道：“但是这种情况很难治，就算找到全世界最好的牧师对他使用治愈法术，也不见得能好。”
“或许可以脱离生命危险，但一些后续的问题几乎无法解决。”
比如癌症、基因变异，还有许多不可逆转的损伤。
这才是最麻烦的，在赫约目前对各类魔法的认知中，正经治愈法术似乎都只有恢复的能力，比如人被砍掉一只手，法术可以使他再长出一只手来。
这只新长出来的手一般仍然是人手，而不会变成猴手，也不会多出几根指头，这就是基于基因的恢复。
那么这种涉及人“本质”的难题就是釜底抽薪，想要治好，最好的方式可能是把人给换了……
“也许会造成不孕不育或者后代畸形，”他看了一眼两条壮年银龙：“我是说，对于人而言。”
施瓦岑与安纳希塔修斯对视一眼，后者也做出施法的动作，于是屏障又加厚一层。
“那么我们刚才的那种情况会出现问题吗？”安纳希塔修斯面露担忧之色，她紧紧盯着赫约的脸。
如果银龙点头，那么她肯定要让那个卡琳德拉付出代价。
“应该不会，”赫约解释道：“对于人而言，你们知道的，这种生物在生殖上的条件比较苛刻，这也意味着很容易出问题……”
人甚至不能自由的跨越物种隔离，相对于龙类而言实在是太拉了。
“再说龙类的变异率本就很高，而且大多是正向的，卡琳德拉也可以印证这一点……”
说到这，赫约又开始纠结起来，他上辈子的知识放到现在有许多已经不适用了。
“吓死我了……”一旁的金龙松了一口气。
对于刚才的谈话，最为关注的是西尔维斯特，他的心随着赫约所给出的解释上下起伏，一会儿喜一会儿忧。
施瓦岑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也就是说，这种东西也许会带来好处，但也有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阁下你并不能确定，但更倾向于后者。”
“是的。”赫约点点头，觉得对方的总结很到位。
“那么，我只需要维持防护法术，将这种东西隔绝在外，就可以下去了。”
“是的，”赫约再一次点了点头，并且补充道：“其实我最担忧的是下方的情况会比上面更加严重，你看，毕竟隔着这么深的水——西尔维斯特说这至少有一千米深。”
对于隔绝辐射，水也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作用是延缓粒子速度——不过这种方式并不安全，因为某些辐射太强，削弱后仍然会具有很大的危险性。
比如从中核辐射变成伽马辐射，要说它弱了吗？弱了不少。
但是人死了吗？还是死了。
“我会注意的，”施瓦岑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担忧：“那么到了下方，我该做些什么？”
赫约交给他两样用自己鳞片贴合成的东两：“这一个是用来辅助呼吸的，应该会比呼吸术好用。”
卡琳德拉同款，这是在出发之前，赫约就做好的准备。
毕竟白龙也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存在，为了保险起见，他只好苦一苦哈尔戈尔了。
“另外这个你要带在身上，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打开它……我们中间就用短讯术保持联系，卡琳德拉就被封锁在了里面，所以不要断。”
施瓦岑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点点头，接过这两个物品后便缩小体型，维持着力场防护术，走入水中。
然后准备他下潜。
“等等。”
正当施瓦岑准备动身的时候，安纳希塔修斯忽然叫住了他。
她同时走上前一步，伸出双爪，由于目前体型的差异，后者直接将施瓦岑按住了。
“你很急着去救她是不是？”安纳希塔修斯说道：“把那个东西给我，我去。”
“这……下面可能会有危险。”施瓦岑开口先弱三分：“要不还是我先下去吧。”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法术还是我教的呢。”安纳希塔修斯紧抓着他不放。
“但是……你……”
施瓦岑看了赫约一眼，但可惜后者抬头看天，没有看到。
“好吧。”他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