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王氏,面前三人,你可认得?”
闻言,青楼老鸨来到王员外和谢明德面前,只看一眼,她就把谢明德给认出来。
“回大人话,民女认识这位书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哦?张王氏你是否认准?”
“回大人话,民女吃的是这碗饭!来我们这儿的每一位客人,民女都能认出来,这不会错。”
“啪!”
青楼老鸨都这么说,谢明德就算想再狡辩都不可能。
叶傲天惊堂木一拍,都没说话,谢明德就吓得趴伏在地上。
“谢明德!你欠钱不还,诬告他人,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你欠钱不还是为无信!诬告他人是为无礼!以怨报德是为无义。”
“你迫使妹妹为你还债是为不仁!家境贫寒却出入青楼是为不智。”
“仁义礼智信,你是一个不沾,你居然有脸叫谢明德,你应该叫谢无德!”
“本官当堂判你重打三十大板,入狱三年,剥夺你的功名,你可有异议?”
谢明德来申冤时,叶傲天真以为是一个穷苦书生遭当地乡绅的盘剥压榨。
如今案情明了,叶傲天对谢明德的厌恶已经达到顶峰,对他的判决,那是丝毫不留情面。
“大人,小人知罪!恳请大人不要剥夺小人功名!小人知罪!”
“求大人不要剥夺我哥哥的功名,民女当牛做马,一定报答大人!”
“谢女,你还为你哥哥求情?你可知你亦触犯王法?当堂为你哥哥作假证,欺瞒本官。”
“按律应重打你三十大板!本官念在你年幼无知,是护兄心切,才未曾责罚于你,你不要不知情!”
叶傲天如果处罚谢明德妹妹,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像叶傲天所说那样,念着她年幼无知与护兄心切,才没有处罚。
没想到,她竟又替哥哥求起情。
“民女知罪,请大人不要剥夺我哥哥的功名!”
“他这功名是十年寒窗得到的,求大人网开一面!”
“谢女,你不要……”叶傲天都要生气。
“大人,能否听草民一言?”
王员外却打断叶傲天的话。
按正常情况,他敢打断叶傲天的话,那叶傲天打他几个大板都没任何问题。
但叶傲天却好奇,王员外想说什么,“王员外你说吧。”
“谢大人!谢明德虽无礼状告草民,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草民恳请大人只是打他些板子,让他长长教训就行。”
“功名请不要给他剥夺,如今马上又要赶考,草民愿意无偿资助于他,让他再去考一次。”
“王员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方才他兄妹二人诬告于你,难道你要以德报怨吗?”
叶傲天真没想到,王员外居然会为谢明德求情。
这着实让叶傲天非常惊讶。
“回大人!草民知道草民在说什么,请大人收回成命!”王员外说完,跪伏在堂下。
“谢明德,你有何话要说?”
说实在的,叶傲天真被王员外感动到。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王员外居然真能以德报怨。
不仅不记恨谢明德,还要再资助于他,让他继续考取功名。
“王员外,我如此中伤于您,您竟既往不咎,还要资助我赶考!我谢明德畜生不如!”
“今日,在大人见证之下,我谢明德断指明誓!我定要高中举人!回来报答王员外您!啊!”
谢明德说完,没等叶傲天反应过来。
他将左手小指塞入口中,用力咬下来。
登时,谢明德左手血流如注。
“哥哥!”
“明德!你这是何苦呢?”
看到这情况,谢明德妹妹第一个扑上去,赶紧查看谢明德的伤势。
这时,王员外亦来到谢明德身边,赶紧抓住谢明德手腕,防止流更多血。
“王……王员外,往日的谢明德已死!自今日起,我就改名谢无德,以明此志!”
谢无德说完后,看向堂上的叶傲天,颤颤巍巍地磕三个响头。
“多谢大人赐名!小人谨记大人教诲……”
说完后,谢无德昏过去。
“叶三,赶快给他包扎下伤口!另外,给王员外三十两纹银。”
“十两帮谢无德还债,十两为他诊疗断指,剩余十两助他赶考举人。”
“是,县令大人。”
叶三应一声后,从怀里掏出金创药为谢无德敷上。
随后,他又拿出一张三十两的银票,交到王员外手上。
“还不赶紧谢谢大人。”
“民女谢谢大人,大人恩情,民女没齿难忘!”
“你们兄妹二人不要谢我,要谢就谢王员外吧!”
“若不是王员外替你哥哥求情,我定然不会饶恕他。”
这三十两对叶傲天来说,简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但刚才王员外的宽仁大度及谢无德断指的动作。
这让叶傲天看到一个读书人最后的骨气,故此才免于处罚。
“多谢王员外!您的再造恩情,我兄妹二人没齿不忘!”
“我愿今生都为您当牛做马,以报答您的恩情。”
“闺女,快起来吧,我不曾记恨你们兄妹二人!只希望你们兄妹二人,日后能好好过日子。”
等到王员外和谢无德他们兄妹二人要离开时。
叶傲天喊住三人,“慢着!”
“大人,您有何吩咐?”
“等谢无德醒后,告诉他,如果他能考中举人,有资格进京赶考的话,让他到京城叶府去找本大人。”
“是,大人。”
谢无德妹妹应一声后,与王员外架着哥哥离开。
这时,一个声音从县衙门外传进来。
“知府大人到!”
听这声音后,叶傲天立马笑起来。
“叶三,走,出去见见这知府大人。”
“是,县令大人。”
随后,叶傲天从堂上下来,带着叶三一起出县衙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