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侍卫

毕竟是受了伤的,棠溪陌喝完药后很快就睡了过去,万俟姝嘱咐了福安一番后,就带着半夏回了自己的院子。

忍冬早就等在了大门处,一见万俟姝回来,立马上前扶着对方坐下,同时恭敬的在旁回禀,:“陈统领在偏厅求见,殿下要不要见一见?”

折腾了一上午,万俟姝本来已经有点疲惫了,可听见来人是陈冲后,还是决定打起精神来见一见。

陈冲也是老皇帝在位时赐给安阳长公主的侍卫,只能说老皇帝一片爱女之心拳拳,陈冲原本是御前伺候的,也不知老皇帝怎么跟他说的,最后竟然愿意来这小小的公主府里当一个统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安阳长公主对他一直都还算客气,但对另外一人,就没那么友好了。

这另外一人就是莫玲,刚刚万俟姝翻看原身的记忆,这才发现原来莫玲也是老皇帝赐给安阳长公主的,也不知道老皇帝从哪里找来的人,只叮嘱她莫玲医术极好,让安阳长公主莫要怠慢了,可惜啊,原身没有听进去。

明明自己就是女子之身,也曾因此对老皇帝鸣过不平,可在遇见以女子入医的莫玲时,竟会下意识的鄙夷对方,想着,万俟姝直接吩咐半夏,:“给莫大夫换个大点的院子,月俸翻倍,还有,从今往后,只要莫大夫有需要的,不管是药材还是什么,都尽量满足对方。”

半夏一愣,马上点头应诺下来。

忍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让一向看不起莫大夫的殿下改变了想法,有心想问问半夏,但又不敢造次,最后只能将这个问题压在心底,决定等晚上回了屋子,就让半夏给她好好说说。

万俟姝来到偏厅时,就见下首的位置上坐着一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国字脸,大浓眉,一看就很靠谱的那种。

“见过殿下,给殿下请安。”先是向万俟姝行了一礼后,陈冲才又跪下请罪,:“请殿下责罚,是属下管理不力。”

公主府的侍卫都是由他统领,所以那两个侍卫犯错,他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不怪你,先坐吧。”万俟姝先在上首坐了下来,然后才慢慢的安慰了一句。

“此事确实是属下的失职,殿下不怪已是大恩,还请殿下责罚,属下绝不敢有丝毫怨言。”

望着倔强的陈冲,万俟姝也有些头痛,想了想,最后还是道了句,:“那就罚两个月的薪俸吧。”

据她所知,陈冲貌似一直都是领的两份新俸,一份是之前在御前伺候的羽林督军的,还有一份就是她公主府的,所以这么罚应该对他没什么影响吧。

“谢殿下成全。”陈冲明显也想起这一点,赶紧感激的冲万俟姝道谢。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万俟姝在心里感叹,扣人薪水,反而还要向人道谢,也是没谁了。

“对了,正好我找你也有事,你看看侍卫队里有没有合适的人,挑两个出来,送去棠溪陌院子里。”

“是,属下遵命。”陈冲一愣,随后赶紧应了下来,只是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这怕是头一份了吧,要知道驸马可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而这个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整个公主府,公主的人都知道如今棠溪陌才是安阳长公主的心头好,不仅为他惩治了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奶兄,甚至还专门为他拨去了侍卫,要知道,在这公主府中,只有公主一人才有资格配备侍卫,如今公主将自己的侍卫分给了棠溪陌,这是什么分量就不言而喻了。

听雨轩

“公子,这长公主真是欺人太甚,这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刚收到消息的轻风暴跳如雷,仗着他们院子里没有长公主的人,忍不住冲裴镜辞抱怨道。

“这不是成亲之前就知道的事吗?”相比轻风,裴镜辞就淡定的多了,毕竟他心里没有安阳,所以不管对方做了什么,他都不在意。

“可,可这也太……”太什么,清风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自家公子清隽消瘦的身影,他忍不住的开始心疼。

自家公子也太苦了,特别是看着这没有一丝人气的院子,和孤零零坐在棋桌上自己和自己下棋的裴镜辞,这种感觉更是达到巅峰。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还不如安阳长公主来的时候呢,以前安阳长公主还和公子闹翻时也会经常来这,虽然俩人也没过多交流,可至少有个人气,不像现在,这院子哪还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万俟姝不知府里的风气云涌,这两天她狠狠的享受了一番这腐败人心的阶级特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果不是因为还要时时忧愁攻略之事,这简直就是顶级米虫生活。

这天,正当万俟姝忧愁怎么让棠溪陌提升对自己的好感值时,半夏拿了张帖子进来。

“这是?”

“这是敬惠老太妃的请柬,邀请殿下于三日后在红庄去参加探春宴。”

敬惠老太妃是如今皇室仅存辈份最大的一位长辈了,这帖子是推不了的。

探春宴?万俟姝眼睛一亮,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啊,正好她还愁怎么和棠溪陌增进增进感情呢,这不就巧了吗。

“好,我知道了。”说着,万俟姝就准备往棠溪陌的院子里去。

半夏自然而然的跟在了身后,忍冬犹豫半响,还是跟了上去,只是一路上,她心中思绪不断。

殿下似乎变了好多,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多天以来,殿下没有乱发脾气,院子里也没有丫鬟被罚被换,以前公主寝殿里伺候的人,是换的最为勤密的,就连她和半夏,也不过只呆了半年而已,这都还算是长的了,可想而知了。

且她还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殿下最近似乎变得健忘起来,很多事情都是她和半夏提醒后她才能记起,且最为重要的,是殿下好像真的放弃驸马了。

以往不管殿下找了多少人进府,她始终都是关注着驸马的,回寝殿第一件事就是问驸马做了什么,见了些什么人,可如今这么多天了,也没见过殿下提起过驸马。

私心里,忍冬觉得殿下不喜欢驸马还挺好的,至少这样殿下的情绪就不会再不稳定,她们每日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当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