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草药学与天文学

“可这真的很好笑，伊，哦！莉莉！”爱德蒙捂着肚子。“阻碍你进步的原因竟是因为你的思维太‘科学’了，不是我说，可这实在太有意思了——”

莉莉·伊万斯被他笑得面色微窘，一张脸涨得通红。可没一会儿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还挺惊讶你知道‘科学’这个单词的。”她没怎么当回事地说着，爱德蒙却心下一凛。

“我也知道自己不该钻牛角尖，西弗勒斯早就劝过我了：‘魔法就是魔法，奇迹就是那些麻瓜难以理解、没法解释的事实’。我知道他说得对，可有时我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来。”

爱德蒙收敛了笑，很理解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莉莉。我建议你换种思路，不妨将眼前的这根东西视作一个‘魔力单位’，暂时遗忘它的其他属性，变形时别去思考‘我要把火柴变成针’，而是去想‘我要把A变成B’。”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变形后的那个东西，那便也应当更关注变形后那样东西的细节与属性。过度关注变形的过程，很容易因想象力不足而难以自洽，导致变形失败。”

莉莉微皱着眉，思考了几秒，这才点了点头。接着倒很有格兰芬多风范地直接再次念咒尝试。

魔法啊魔法，实在是种唯心到神奇的力量。

好吧，这本也是句废话。

“哎呀！”

随着树枝的形态转变，两人都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惊呼——莉莉成功了。

“现在你也能说自己很有天赋了，伊万斯小姐。”爱德蒙正色说道，逗得莉莉笑出了声来。

当他想讨别人欢心时，总能轻松博得欢笑。

“别调侃我了。”莉莉摇着头。“你说得对，爱德蒙。针对性练习比天赋更加重要。”

这样一场课外练习过后，莉莉显然是开始把爱德蒙当朋友看了。她主动和爱德蒙聊起了母亲的编织技巧，结果发现爱德蒙根本一窍不通。

“唉，我和爱好这个的那人的确不熟。”他半点都不心虚。“但我又必须讨他喜欢。这人什么都不缺，所以我觉得我最好还是投其所好。”

莉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也没关系。如果你不嫌麻烦，我可以写信回家，问问我妈妈有没有用不上的旧杂志。如果你想要新的，她应该也愿意帮你去书店找找。”

“那也太麻烦伊万斯夫人了……”

“没关系。”莉莉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她和我爸爸都对魔法很有兴趣，最近一直和我问东问西。”

“我当时就在想，难道只有麻瓜好奇巫师的生活吗？为什么我没见巫师家庭的同学来向我打听不会魔法的人们如何生活？”

她眨了眨自己绿油油的眼睛。

“所以，该我谢谢你才是，爱德蒙。用你的话说，你也给了我向父母炫耀的机会：也有巫师对他们的生活感到好奇！我想他们会开心的。”

爱德蒙闻言顿了一会儿，这才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提起兴致，说可以托母亲寄些家中的藏书给伊万斯夫妇，甚至主动做出承诺：

“绝对安全、绝对有趣的那种书，你放心吧。”

聊到最后，两人的确相谈甚欢。莉莉放下心防之后，还主动问了爱德蒙一个问题：

“我还挺惊讶你能和波特、布莱克做朋友的，爱德蒙。”她的神情有点复杂。“他们之前对斯莱特林学院的评价很不礼貌……”

莉莉咽下了后半截话。其实直到现在，詹姆斯和西里斯对斯莱特林的评价都不怎么礼貌。

但他们说这些话时，又仿佛完全不记得相处的还算愉快的爱德蒙也在斯莱特林。这让小女巫有些不解。

可真说出来，难免像是在背后说这二人的坏话。莉莉强逼着自己把话咽了回去。

“你们是这么想的吗？”爱德蒙闻言，没什么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倒不觉得我和布莱克算是朋友。你看，我甚至不会叫他‘西里斯’，他其实也不太想和我扯上关系。”

“但詹姆嘛……呵呵。我觉得他应该是觉得，嗯，我们是同一种人。”

莉莉的表情很不可思议，像是在说“为什么？”

爱德蒙却并不准备继续解释。向个半熟不熟的女同学说明“我和詹姆斯·波特身上都有父母老来得子、千娇百爱着长大的纨绔气”这也太怪了！

正好此时他们也回到了礼堂，是时候告别了。

而爱德蒙一到寝室，便被西弗勒斯·斯内普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在和莉莉聊编织杂志时，爱德蒙便隐约察觉到了一股不善的视线。他那时便有了些猜测……而这仔细一想，倒还挺有意思的。

爱德蒙之前就发现了，斯内普对伊万斯颇有独占欲。

当然了，这同样并非男女朋友之间的那种“独占欲”。考虑到这两人入学前就认识，爱德蒙猜斯内普就是那种会对朋友产生占有欲的人。

这算是个很明显的弱点，何况，莉莉·伊万斯不仅个格兰芬多，还是麻瓜家庭出身。继续与她密切交往，一定是会为斯内普惹来更多非议的。

要不是斯内普已在魔药课上小露了一手，被院长记住了名字，挑衅他的绝不止特拉弗斯一人。

这还挺有意思的，看这帮11岁的小孩儿拉拢同盟，打压异己，做一些长大后回顾看来，根本就是无用功的努力，令爱德蒙也有了种回到童年的错觉。

呵呵，该隐正是因为嫉妒，这才杀死了亚伯——起码后世都是这样流传的，不是吗？

转过天的上午，早餐后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结队前往温室，这是他们第一节草药课。

爱德蒙故意放慢了脚步，与弗兰克窃窃私语，打探着赫奇帕奇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的喜好。

曾有高年级很不屑地说“那些蠢獾们总爱在城堡里钻来钻去，把鼻子拱进泥土，嗅寻些无聊的八卦”，爱德蒙听在耳中，觉得这其实是在夸奖赫奇帕奇收集情报的能力。

而今天他也验证了这条信息的真伪，他才刚表露兴趣，弗兰克就兴致勃勃地接下了话，很快乐的与爱德蒙分享高年级们口中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

传说，斯普劳特教授是个和蔼可亲的，矮矮胖胖的中年女巫，她有一头灰发，总是戴着一顶满是补丁的巫师帽，也极少穿没补丁的巫师袍。

这绝不是因为她缺钱——霍格沃茨的教授怎么可能缺钱？赫奇帕奇的男巫女巫坚信他们的院长只是热衷于这种潮流：补丁风，又或其他什么的。

此外，斯普劳特教授还很爱侍弄花草，就像其他教授热爱自己教授的那门学科一样喜爱草药学，致力于为霍格沃茨开发出更多的温室…传说她还与斯拉格霍恩教授关系很好，不过，在这条传说中，她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

最后，斯普劳特教授爱吃焦糖布丁和表皮酥脆的小羊排。

“……”爱德蒙尽量保持微笑。“非常全面，谢谢你，弗兰克。”

他掏了掏兜，还真找到了半袋巧克力。爱德蒙分了弗兰克几颗，令圆脸男孩露出了笑。弗兰克主动和爱德蒙碰了碰糖，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将巧克力下了肚。

有了弗兰克做榜样，爱德蒙对赫奇帕奇的印象很是不错，赫奇帕奇的院长也没令他失望。斯普劳特教授非常亲切，比起教授，她更像是个热心肠的长辈，善于使用朴实而准确的语言，告诉小巫师们什么植物能碰，什么植物不能招惹。

爱德蒙蛮喜欢温室的氛围的，虽然不少同学一进屋就皱起了鼻子，似乎是被土腥味儿熏得够呛，但爱德蒙倒很怀念这种氛围——该隐毕竟是个农人，他种了大半辈子的地呢。

“你们院长可真不错。”

爱德蒙态度诚恳，弗兰克却露出了一个苦笑，他好像被斯普劳特介绍的各种叶片搞迷糊了。

“我也很喜欢她……当然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很不赖！”

草药课爱德蒙有多得心应手，夜里的那节天文课就有多无奈。迈克尔·辛尼斯塔教授是个风趣幽默的黑人，但他太老了，老过了头。

爱德蒙怀疑他患有某种魔药都治不好的白内障，否则他很难理解为什么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拉文克劳，都在辛尼斯塔教授观测到某一颗行星的运作轨迹时，露出了清澈而纯真的表情。

小巫师们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教授在说什么。

“草药学很有趣，希望我能自己种点什么；天文学很好睡，就是天文塔上风有点大。”

爱德蒙放下羽毛笔，一边思索怎么才能接触到斯克鲁奇·巴鲁费奥，一边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