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器监可是老朱亲自下令建造的衙门,更是在朱棣北伐的时候有过极其风光的时候,只是随着北伐结束,这个专门为朝廷打造兵器的衙门也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很多职能逐渐被工部和其他衙门代替。
可这并不代表,军器监就是可以任人欺凌的衙门。
先前被工部的人打上门来,让军器监的人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火没出发泄。
现在有了周寿带头,这帮家伙一个个都变得亢奋了起来,甚至不用周寿去催促,他们就自发的拿着武器冲出了大门,直奔工部衙门而去。
周寿藏在人群之中,时不时的给众人打上一针鸡血,几句话就把众人给他忽悠的有点找不着北了。
“兄弟们,今天一定要给工部的那帮孙子点颜色看看,让他也知道知道,咱们军器监也不是好惹的。”
“上次他们砸了咱们的军器监,这次换做咱们砸了他们的衙门,一报还一报,就算闹到陛下哪里,也没人敢说什么!”
“大人说得对,我早就看工部的那帮孙子不顺眼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很快,已经被周寿给忽悠的双目赤红的众人就来到了工部衙门前。
此时,工部已经到了休沐的时间,里面只剩下一些负责洒扫的人还没有离开。
他们一见军器监众人这个架势,立马吓得将大门给关了起来,然后赶紧派人去通知管事的官员。
看着禁闭大门,周寿一挥手冲身后的众人喊道。
“来人,将大门给我撞开!”
话音未落,几个壮汉就抬着一根粗壮的原木,喊着号子就冲大门狠狠的撞了上去。
军器监本就是为军队打造各种兵器的地方,自然是比普通人更懂得怎么利用手中的工具。
他们人数虽然不多,可技巧方面却是完全不输军中那些精锐老兵。
仅是几个回合下来,工部的大门就轰隆一声,被原木给狠狠撞开。
紧接着,众人鱼贯而入,见到什么就砸什么,简直跟土匪进城一样,差点没把工部的房顶都给拆了。
而工部的人则是瑟瑟发抖的躲在一个角落,根本就不敢出来阻止。
就在众人砸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周寿却是悄悄的来到了工部负责记录各种卷宗的房间,悄悄的将几本卷宗藏在了怀中。
待他做完这一切,军器监的众人已经将工部衙门的前院给砸的差不多了。
就在他们正准备继续砸核心的后院时,一个身穿青色官服的人出现了。
他一出现,工部的人就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一起涌了上来。
“陈侍郎,您总算是来了,您要是再晚来一会,咱们工部可就彻底让人给毁了。”
陈侍郎阴沉着脸冲他们一摆手,并未多说什么,直接冲着人群中的周寿走了过来。
“周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带人打砸工部衙门,我一定会将此事上报给陛下,看你怎么收场!”
周寿背着手微微一笑。
“你们工部的人敢打砸我军器监,凭什么我们军器监就不能打砸你们工部。
陛下就算要惩罚,也指定先惩罚你们,我倒是想看看,陛下究竟会不会偏袒你们工部!”
此话一出,陈侍郎顿时被他给怼的哑口无言。
先前的事的确是工部理亏,这两件事若是真的并为一件,朱祁钰还真未必会单独惩罚任何一方。
最可能的就是各打五十大板,然后轻轻带过。
也就是说,工部的人要是想要讨个公道,必然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他们要是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就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
只是,工部好歹也是六部之一,若是被人砸了衙门,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那他们必然会被整个朝堂的人耻笑。
这可是他们绝对不能忍的。
可眼看势比人强,单凭陈侍郎一个人根本就斗不过整个军器监的人,他这个时候要是强出头,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他咬着牙指着周寿等人说道。
“你们等着,这件事不算完,我们早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着,他就一甩袖袍,竟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见状,众人都傻眼了,就连工部的自己人也都是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他怎么就走了,这是不打算管这事了吗!”
“陈大人,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您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但不管军器监的人如何嘲讽,也不管工部的人如何请求,陈侍郎就仿佛没听见似的,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周寿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呵呵,不愧是工部的人,逃跑还得找个理由。”
这时,其他人看向了周寿道。
“大人,咱们还继续吗!”
周寿双眼微眯的道。
“今天就先到此为止,你们就先回去吧!”
众人闻言,脸上带着少许惋惜的表情,不情不愿的各自解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待众人散去,周寿也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万贞儿见他一回来就直接跑到了书房将自己给关了起来,她有些担心的推门走了进来。
见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研究几张类似堤坝图纸的东西,不由的好奇问道。
“少爷,都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怎么还研究上堤坝的图纸了。
铸造堤坝的事情好像也不归军器监管吧!”
周寿则是满脸笑意的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知道,这几个卷宗上的图纸对少爷我可是有大用就是了。”
万贞儿本就对朝堂上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但见他如此重视那几个卷宗,不由想起来前些天小院刚被贼人光顾过的事情,她有些的担忧的道。
“少爷,既然这东西这么重要,您可一定要收好了,不然被贼人给偷去了可就不好了!”
周寿轻笑一声道。
“不用担心,这东西虽然重要,但也没重要到,会被人惦记的程度!”
他这话倒不是在宽慰万贞儿,而是事实。
这几个卷宗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工部卷宗室中,只要有资格进入工部的人都能轻易的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