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后,这天周寿刚从瓮城的施工现场回来,就被院子中那块堆成小山的各种家具粮食金银珠宝等物品给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谁把家给搬到这里来了。”
这时,角落中的项坤突然跳了出来,脸上挂着笑意的说道。
“大人您总算是回来了,下官可是等了您好长时间了。”
周寿好奇的看了一眼院中那堆东西,然后又看了看项坤,好像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些东西该不会是你弄回来的吧,你小子这是把谁家给抄了。”
项坤嘿嘿一笑。
“大人您忘了,不是您前两天吩咐我去好好教训一下秦文父子的吗。
这些东西都是秦家的赔偿,一共是价值一百万两银子的财货!”
虽然周寿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可真想被项坤这么说出来,他还是略微惊讶了一下。
“你这是把秦家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搜刮干净了吧,当时你到底是怎么说,他们难道就没反抗吗!”
项坤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于是唾沫横飞的将他如何利用厨子下毒想要暗害周寿等人的事情,将秦竹等人一通收拾的细节,仔仔细细的跟周寿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项坤等人的行为虽然有些出格的地方,但总体上还是算是合法合规的,并未给对方留下什么把柄。
只是让周寿惊讶的是,秦家最后居然真的认怂了,为了赔偿不仅将家中的所有田产商铺低价变卖,甚至为了凑齐那一百万两银子,秦家将自家的祖宅和祖宅中的家具粮食什么的都用来补偿了。
此时院中那些杂物的来源,正是从秦家祖宅中搜刮而来。
周寿听完项坤的讲述之后,一时间也是有些无语,他先前只是想让项坤带人去教训一下秦文父子,没成想这家伙竟然做的这么彻底,居然连人家做饭用的大铁锅都没放过,全都当做补偿给带回来了。
估计要不是秦家祖宅的地基挖起来太费劲,这家伙估计连地皮都能刮上三尺。
看着眼前那一大堆,基本上没啥用,就算是低价变卖也不值多少钱的杂物,周寿有些无语的道。
“你小子当时到底是怎么想,这些东西一共也值不了多少钱,你全都给弄回来了,除了占地方,还能有什么用。”
项坤也略显尴尬的道。
“大人恕罪,下官当时只是想着好好收拾秦家人了,并未多想其他的。
要不下官这就找人,将这些不值钱的杂物全都给扔出去。”
周寿叹息了一声道。
“算了,秦家先前也算是阔绰过,打造这些家具的物料也是十分讲究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了,可若是直接扔了也未免太可惜了。”
“这样吧,家里前面几个院子不是还空着没人住吗,你让人将这些杂物找个地方先放着,等以后家里人多了,应该还能用的上。
至于那些实在是没啥用的破烂,就直接拉到城外去,分给那些流民什么的。”
项坤对此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听完他的话,当即就准备叫人过来处理这些破烂。
周寿这边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
“对了,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秦竹不是因为举报他爹有功,被陛下赏赐了一个县令的官职吗,那他现在去上任了没有。”
项坤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直接说道。
“具体情况下官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去秦家要债的时候,那小子始终不曾露面。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小子应该是收到到了风声,提前就躲了起来!
因为我们在清理秦家各种财物的时候,发现其中有一部分田产和商铺根本就对不上帐。
想来,应该是被秦家人偷偷转移到了秦竹那小子名下。”
听到这话,周寿微微皱眉,心中隐隐隐隐有一种猜测。
“看来,秦文这老狐狸恐怕早就预料到了,他这一倒台,先前的仇家指定会上门报复,他早就为秦竹准备好了退路啊。”
不过对此周寿并不是很在意。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可以随意被人拿捏的周寿了,就算放过了秦竹,以他的能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这时项坤神秘的凑了过来道。
“大人,其实那一百万两银子还有不少出入,要不要我继续上门去催缴,逼秦竹那家伙将隐藏起来的财物交出来。”
周寿轻轻摆了摆手道。
“算了,这次的收获已经不算小了,继续逼迫反倒有可能让他们狗急跳墙。
只要秦竹那家伙不继续找咱们的麻烦,就没必要对他赶尽杀绝了。”
至此,周寿和秦家父子之间的仇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随后,周寿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此时的周寿同时要做很多事情,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秦家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意外之喜,还不值得他用太多的时间去处理。
经过这几天的筹备,瓮城的地基已经打好,只需要等待后续的材料入场,就可以正式开工建设了。
为了保证瓮城的质量,周寿这段时间几乎是全都吃住在了工地附近,回家的次数少的可怜。
而他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除了秦家的事情,而是因为被他派往草原的邢岑等人总算是有信了。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桌上的一封密信,一目十行的快速将信中的内容看了一遍。
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只是说他们已经到达了瓦剌人的地盘,并且十分顺利的在一个中型部落落了脚。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将手里的琉璃出手,然后用钱收买其他各部落的消息,弄清楚瓦剌内部的具体情况后,在决定如何分化瓦解瓦剌想要在明年春天攻打大明的计划。
随后,周寿又仔细的将这份密信看了几遍,发现写这封密信的人,不管是口吻还是措辞的方式,都不太想邢岑这个前东厂档头。
但他并未对此深究,因为他心里清楚,邢岑随便表面上效忠自己,可心里始终介怀自己杀了他们二档头的事情。
不过信虽然不是他亲手写的,可基本情况还是让他十分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