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老王头的意思。
“你这老家伙还真记仇。”陈墨讪讪的笑道。
“那还用说，你精的跟个猴子一样，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你能看到，不防着你防着谁！”老王头没好气的说道。
“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在你摊上买了。”
“求之不得。”老王头做了个抱拳的手势。
陈墨也不强求，转身就要走，口中还嘟囔着：“输过一次的人就是输不起，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着碰到我了。”
老王头想起昨天被捡走的大漏，心痛不已，当即跳起来：“你等等！你想买也行，但是不准还价！”
“可以！”陈墨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陈墨答应的过于爽快，反而让老王头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就要你手中那个炉子！”陈墨感兴趣的指向了他手中的炉子。
老王头见陈墨对炉子如此感兴趣，有些疑神疑鬼的将炉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你要它干嘛。”
陈墨耸了耸肩：“你都说他是个大开门的玩意儿了，我看着也是个大开门的物件，先拿到手里反正又不会错。”
“可以给你，但是要三万。”老王头警惕的道。
“那就算了，比市场上高一万多呢。”陈墨当即无感。
老王头知道手中的铜炉是不到两万的价格，但如果是陈墨要，他可就小心了再小心。
再三确认这铜炉没问题之后，老王头才肯松口：“两万六。”
“成交！”陈墨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老王头心里咯噔一声，连声追问陈墨是不是看出了特殊的地方。
陈墨不耐烦的道：“哪儿有这么多为什么，你卖我买的东西，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又没交学费，我凭什么跟你说。”
老王头想发火，但又觉得陈墨说的有道理，吭哧了半天才闷闷的道：“转账吧。”
叮的一声后，陈墨面露得意之色的去抓铜炉，老王头半天不舍得松开手。
“你真没骗我？”
陈墨一把将炉子拽了过来，笑道：“骗不骗你有什么区别，你打算卖两万，我两万六买下。于情于理是我吃亏了，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老王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心里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贪心。”陈墨冷笑一声。
这时一个壮汉站在一旁看了很久，低头看了会手机走上前来。
“这个破书本怎么卖。”
老王头抬头扫了一眼，百无聊赖的甩了甩手：“一百三。”
壮汉二话没说立刻转账，老王头手机里当即就显示叮的一声，到账的声音。
今天这客人都怎么了，买东西不带还价的！
老王头惊讶间，就听到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那个壮汉快步跑到陈墨面前，略微带些恭敬的将手中的破旧书本递给陈墨。
“一个破书本罢了，买来有什么用。”老王头冷笑一声，这一批都是他昨天晚上连夜去朋友家里收的，东西他都看过了，除了那尊铜炉，其他都是近代的东西，卖也卖不上几个钱。
尤其是那本书，上面用的是白话文写的，字体不算让人赞叹，但也算出类拔萃。只是看了看落款，老王头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这是谁的名字。
干脆就将它一股脑的扔进了自己的蛇皮袋里，这才有了陈墨驻足的一幕。
“收获了很两万多，还不错。”老王头有些得意的拍了拍腰包，诚如陈墨刚刚说的，这炉子他卖给谁都是两万，倒不如卖给陈墨，还能多卖一些。
“老王头！”张城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听到声音老王头心里一紧，没好气的道：“你叫唤什么叫，老子刚做了笔大生意还没回味完，让你吓了一跳。”
“大生意？”张城吓了一跳：“什么大生意！”
“就是昨天那个明朝大开门的炉子啊，我用了五千收的，卖出去了两万六。”老王头有些得意。
张城听到后松了一口气：“那还不错，赚了两万呢，晚上请客喝酒啊。”
“请屁！”老王头一侧头，吐出一口唾沫：“昨天跟一百万失之交臂，这两万怎么能比！”
张城心中鄙夷了一阵，这老小子就是抠门，但想起自己这趟来的目的，到嘴边怼人的话没有说出来。
“昨天你是不是收了几本书？”
老王头美滋滋的晃了晃腿：“对，三本。”
“都卖给我怎么样。”
“怎么又想起来折腾旧书了？”老王头斜着看了他一眼。
“你就说行不行吧，三百一本。”
老王头一听，还有这好事，立刻满嘴答应。这书本也是经了他的手，他仔仔细细反复看了好几遍，应该没问题。
伸手从蛇皮袋子里取出两本破旧的小人书扔了过去，张城笑呵呵的接住，迫不及待的立刻扫给老王头九百。
“唉老王头，这不对啊！”张城看了一眼手中的书：“怎么只有两本！”
老王头一拍额头：“不好，早晨卖了一本，这下亏了。早知道你要就都留给你了。”
“你卖给谁了！”张城有些恼怒的道。
“刚走，一个大高个子，看样子是昨天捡了老子漏的那人的朋友。”
“他身边人的生意你也敢做！”两本旧书被狠狠的砸在摊位上，摊上一阵叮当乱响。
看着愤怒的张城，老王头耿着脖子吼道：“老子卖给谁关你什么事！”
张城喘了几口大粗气，随即颓废的坐在摊位旁，也不管自己还穿着西服。
“那本书，是钱泳的书稿。”张城的目光有些呆滞。
“我也看了，署名是钱泳，那又怎么了。”老王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名人字画里我不记得有叫钱泳的。”
“钱泳是乾隆二十四年的人，他有一个名字，你肯定听说过。”
“钱梅溪。”张城越说，老王头的脸色越难看。
但心中扔存在一丝侥幸：“可是那书我也看了，比较潦草混乱，就算是真迹也卖不上什么大价钱。”
此刻陈墨看着手中的旧书，封面上写着‘沈复浮生六记卷五’，字体稍微潦草但不杂乱。
看着手中的宝贝陈墨嘿嘿一笑：“没想到这老王头还有这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