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笼罩着整个月夜,死寂如同无数的幽灵渗透着昏暗的后院,却有一屋灯火忽明,火苗随风摆舞,能照亮整个阴暗的月夜吗?在最原始的赤日到来之前。
傅生静静坐在窗旁用鸡血书写着符咒,陈捕在墙角来回走动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哐啷一声,屋内的门窗被风吹开。极速的风声直入耳旁,陈捕一惊吓支楞在原地,傅生见状就起身关上门窗并笑着说:“只是刮个风而已。”陈捕上前说:“平日里都是丑时闹鬼今夜不知为何?”傅生回应:“陈捕今日多有些劳累,不妨先休息片刻。”陈捕听后就靠在床上歇息,忽暗忽明的屋内映射出一种不安的氛围。陈捕看着屋顶,隐隐约约的呈现出一张人脸,“这屋顶好想有一张脸?”陈捕有声无力的说。傅生回头一看,一位身着白衣,头发杂乱的女鬼依附在墙角。陈捕显然已经失神,傅生缓缓起身。
女鬼转头直盯着傅生,身姿虽然开始有些胆怯但他那恶煞的利牙如同野兽般地张开,扑的一下女鬼直冲傅生飞过来。傅生拿起桌上的符咒,二指将符咒定隔在空中并双手结印,符咒瞬间喷射出烈火。女鬼反应及时转身躲向屋内的阴暗处,傅生警惕地拔出花纹刃,手紧紧的握住,双眼不断环顾四周。女鬼见傅生正气凛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屋内的四周阴暗处不断游动。
陈捕已经迷昏倒地,傅生也只能独自抗衡。小鬼从井口探后看见傅生正在和女鬼周旋,屏声敛息地向傅生靠近。
傅生正要结法印,嘭的一下。小鬼从后面死死的抱住傅生,并呼喊“快,快啊!”女鬼见机会张开尖利的獠牙露出恶恨的表情直冲傅生。傅生只好用剑格挡,从屋内的窗户击飞到后院。傅生被两鬼按在地上,傅生挣脱出一只手画符文,四方柱子上的符咒开始连接成金色的法阵并打在地上,两鬼身受重伤。傅生起身看向一旁的酒罐,隔空取物双手将罐口都准小鬼,小鬼被吸入罐中,正等封印罐口时,女鬼猛地傅生袭来。傅生随及时躲开,但手臂也伤出四道抓痕。
女鬼显然已经怒目切齿,女鬼伏在地上,尖锐的手指在地上直作响。女鬼猛然向傅生扑来,傅生取出定身符,口语之间符咒定在女鬼额头。傅生也来不及多想持剑将要斩首时,一旁罐子里的小鬼叫出“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娘亲”的话。傅生定眼一看女鬼身上的怨气开始逐渐淡薄,眼前的女鬼模样变成满脸苍白的妇女。瞬息之间天空雷鸣骤雨淋下,雨水打在剑刃上,傅生这时才知道女鬼是冤魂。
傅生摘下符咒,女鬼依然用那恶恨的眼神看着傅生但又随心一想两眼之间又显得许些悲凉。“我本是东街陈氏之妻,只奈何我丈夫整日游手好闲贪赌成性,在外欠下多数债款。债主几番以欠款为由想要侵犯于我(哭),到县衙告官可这狗官收人钱财反倒将我丈夫欠债之罪在牢中打死,债主和狗官密谋将我杀害。可怜我的儿啊,不想也惨遭……。”说着抹了抹眼角上的泪水。傅生问到:“那你为何又在此地?而不跟随地府鬼使到帝煞那里去申冤呢?”“我等鬼差还未到来之时,便在仇家索要性命,完事之后本打算将狗官也一同命赴黄泉,却不曾料到狗官早已与旁门左道设下陷阱将我困在这里。”傅生诧异的说:“你是指王县令早已安排将你处理?”
说完,一阵脚步声响起。大批官兵手持大刀和弓弩将这里包围,傅生已知是凶多吉少。王令身着官袍头顶乌纱帽从人群中走出来,并嚣张跋扈说:“早就料到你傅生靠不到谱,幸好我早有准备。”女鬼见状,满面凶神恶煞,瞬间露出尖利的牙齿和手爪直向王令飞去。傅生顿感不妙,王令沉色的眼神下拿出带有符文的葫芦,只见女鬼转眼间就被吸入葫芦里。“这次多亏我求得大师的法宝,要不然今天这事真就黄了。”王令拿着葫芦放在耳旁“任凭你怎么折腾也只能等着化为乌有”王令笑着说。
傅生看着周围站满的官兵,一声“给我拿下!”傅生被带上铁铐押入地牢。所有人都走后只留下小鬼还在酒坛里。
官兵用力将傅生推倒在牢房里,随后一人拿来两根木棍,两人开始对地上的傅生进行殴打,傅生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一顿打后,官兵看了看头破血流的傅生便说:“可以了,回去交差。”傅生看着官兵离开的身影说:“我要见叶主簿。”一人听后反问“你说什么?”“我要见叶主簿。”官兵听后一头雾水,“什么叶主簿,我们这里没有主簿!”说完转头就走,傅生就这躺地上。
次日月夜,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地上的杂草上显得略有凄惨。傅生坐在墙角静静看着,额头上的血早已干得发出腥味。手里的钱袋紧紧握着,叶主簿的事不断在傅生脑中回想着。
小鬼从地上探出头看着傅生坐在角落里,激动上前说:“我来救你了!”随后打开牢门,傅生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小鬼拉着傅生的衣角直说:“快,快去救我的娘亲!”傅生听后也才回过神来,跟着小鬼离开地牢。
两人来到县令庭院拐角处就撞见一个惊慌失色的人吏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嘴里还喊着“死人了,死人了,鬼吃人了!”。人吏紧紧抓着傅生说:“有鬼,有鬼!”说完撒腿就跑。傅生听后顿感不妙,一走进院子就只见阴森而又昏暗的主屋,傅生叫小鬼:“你待在这里不要动。”傅生上前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脚踢着破碎的葫芦,走进后王令早已被啃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映入眼前。角落里不断发出牙齿吱吱作响的声音,傅生转头一看,一双红色的眼睛看着傅生。傅生拔剑防御,女鬼直冲傅生进攻,傅生每次用剑抵挡攻击都能感受到振动。
小鬼看着已经失控的娘亲,眼角露出泪水并哭叫:“娘亲,娘亲。”傅生与女鬼打得有来有回,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傅生见机会闪避在一旁,收起剑刃,双手合一,咒语之间,双手拉出一条金色的捆绳将女鬼束缚。抽出一张符咒贴在女鬼额头上,双指书写咒文,符咒随同怨气的消退燃失至尽。女鬼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小鬼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娘亲叫喊:“娘亲,娘亲。”傅生安慰:“你放心,你娘亲没事!”傅生看着时候不早,抱起女鬼牵引着小鬼向县府后门离开。
傅生来到后门,坐在梯阶上等着鬼使来收魂,小鬼一直待在娘亲身旁。傅生看着小鬼样子心里直打难受,傅生问:“你怕不怕?”小鬼回应:“只要有娘亲在边我什么也不怕。”傅生听后难受地低着头。快到天亮之前,一阵白雾瞬间笼罩后门的街道,马蹄声从远处来,黑马车停在傅生跟前,车上下来两个体型高瘦的黑衣人,手里还拿着一本业簿。“上来吧,该走了。”黑衣人看着手上的业簿说。傅生将小鬼牵上车。黑衣人很是惊奇的问:“你竟可以看见我们?”傅生:“自幼便携有通灵眼。”黑衣人仔细看了看傅生问:“有许些眼熟,但想不起在何时见过此人。”一旁的黑衣人招呼:“该走了,要不然又要耽误公事了。”
傅生看着马车离开,心里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