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播的种都是一样的

丁灶土不是科班出身,自然也不知道宫廷之中这些弯弯绕绕。

他见徐景行好像不生气了,直言不讳道:“皇后娘娘确实是有了身子。”

至于是谁的,他就不知道了。

“好!”徐景行满脸欣喜,大手一挥道:“赏!”

丁灶土松了口气,不杀头就行了!他连连谢恩,又开了些不会损伤腹中胎儿的金疮药以及安胎药,这才准备告退。

徐景行却开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丁灶土心头一跳:“陛下,不知小臣还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譬如皇后娘娘怀了别人的孽种,徐景行又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孩子!

现在谁知道了这桩皇室丑闻谁就得死!

他丁灶土首当其冲!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丁灶土两股战战,几乎在这一瞬间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就在他思绪飞到天边之时,徐景行缓缓开口道:“给朕的爱妃,也把把脉!”

爱妃?

丁灶土抬眼对上了魏沉鱼的眼,不由得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去。

宫女很快就在魏沉鱼的腕上绑好了丝线,丁灶土捻着丝线的一端,仔细地感受着脉动。

魏沉鱼满脸激动地盯着丁灶土,希望她也能收到个好消息。

好半晌后,丁灶土躬身道:“陛下,贵妃气血佳,脉象有活力,身体尚好。”

谁要听这个?!

魏沉鱼沉了脸:“还有呢?”

“还有?”丁灶土一愣,沉吟半晌才道:“陛下,贵妃娘娘体内有些寒气积郁,虽影响不大,还是应注意保暖,多服用些性温之物。”

寒气积郁?果然是光脚下地的影响吧?

徐景行憋着笑,他摆摆手:“行了,赶紧去太医院把药配好送来,没你的事了!”

等到寝宫之中只剩他们三人之时,魏沉鱼这才爆发。

“夫主!为什么妹妹有的,我没有?!”

徐景行摊摊手:“这朕就不知道了,播的种都是一样的。”

意思是她这块地不行?魏沉鱼脸一黑,随后气得上手直接去扯徐景行的里衣。

他们和躺在床上的魏燕雪只隔一道窗帘,这点动静自然瞒不住里面的人。

魏燕雪用被子捂住了脸和耳,只当自己不存在。

徐景行连忙将魏沉鱼作乱的手按住:“欸!做什么,还有人呢!”

“不管!我本就比妹妹先进宫,凭什么妹妹有的我没有?”

魏沉鱼一口咬在了徐景行的肩头上,一股刺痛传来,徐景行不由得松了点钳制。

怀中的美人得了逞,立马开始四处点火。

徐景行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肩头上的伤口,浅浅的牙印透着一抹淡粉色。

“真是不乖的小猫!”

徐景行轻笑一声,直接将魏沉鱼打横抱起,转身去了偏殿。

“放、放开我!”魏沉鱼挣扎着,声音渐行渐远。

魏燕雪这才敢从被褥中露出头来,小口地喘着气。

偏殿之中,徐景行进门直接用脚关上了门。

确认了这里的声音传不到魏沉鱼那边,他才将怀里的软玉往床上一扔。

魏沉鱼得了自由,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面色一红。

“陛下……现在可是白日……”

这理由算不上精明,偏殿的窗户少,室内还需点灯才能看得清楚,就和黄昏也没什么区别。

徐景行扯开了上衣:“方才朕可不是听你这么说的!”

他指着肩上的那道伤口:“你瞧瞧,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袭击九五之尊!看朕怎么罚你!”

魏沉鱼立马入戏:“陛下不要啊,臣妾是冤枉的!”

徐景行眼睛一亮,立马开始享用起这顿美餐。

翌日早朝,徐景行顶着黑眼圈,坐在金銮殿中的皇座上。

昨日参加了谒陵的朝臣们俱都一言不发,每人心头都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

尤其是魏太师,晚年丧子这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一时半会他竟也没了和康王谋国的心思!

徐景行扫了座下众臣一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那些没去谒陵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昨日谒陵徐景行遇了袭。

本以为今日看不到徐景行了,没想到曾经胆小如鼠的他,竟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上朝。

不知道的还以为遇袭的人是魏太师呢!

有朝臣出列:“陛下,您前些日子和大齐签订的合约,似乎被大楚方面得知了。”

“哦。”

徐景行眨了眨眼,这金銮殿哪里都好,就是晨光洒到那些大臣身上,容易晃人眼,看不清说话的人是谁。

那朝臣皱着眉:“陛下!若是让大楚知道,您用那么点盐,要了他们那么多粮种,到时候闹起来了可就……”

徐景行不耐烦地摆摆手道:“那就打!”

昨夜和魏沉鱼一直闹到了三更才停歇,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的徐景行现在起床气很重。

“什!”那朝臣忙看向魏太师。

和大楚怎么打?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不是找死吗?!

可魏太师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站出来帮腔,只是低头沉默着。

那朝臣没办法,只能继续劝谏道:“陛下,那大楚有着朱生朝送的火铳队,实在不是我们大赫惹得起的!”

徐景行打了个呵欠,揉了几下眼,这才认出开口说话的人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史冲。

好像昨日的镇北军,也算是归他管的。

“那你说说,朕该当如何?”

史冲拱手道:“陛下,不如趁大楚还未发难之前,将差额给他们翻倍补上,这样至少能避免他们出兵向征!”

徐景行冷笑一声:“既已签订了合约,又因价格浮动而反悔,这大楚好大的脸,那以后还签什么合约,直接上门要好了?!”

史冲一噎:“臣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你的意思是大楚没有主动来要,那你是如何得知他们的想法的?难不成史侍郎事了二主?竟能将大楚的心思猜得这般透彻!”

徐景行嗤笑一声:“还是说,这口角还未起,史侍郎就起了降心?如此胆色,有何资格做我大赫的兵部侍郎?!”

史冲闻言脸色剧变:“陛下!臣绝没有二心,实在是我大赫兵弱马疲,不适合在此时发生纷乱!”

“史侍郎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徐景行眉头微挑:“若是怕担责,自请致仕便是!朕也不会拦着。”

听徐景行几句话就要他告老还乡,史冲的脸色铁青,半晌也找不出好的托词。

好在魏太师麾下还有人帮他说话。

“陛下,史侍郎说得不错,我大赫又无兵马,又无钱粮,真打起来只会生灵涂炭!家国动荡!”

“陛下,现下国库之中有这般多细盐,交付一些出去,换一时太平,有何不可?”

“陛下,御史说得是,那细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般物什能换难能可贵的太平,有何不可?!”

下面的人你一眼我一语,似乎都忘了,在一个月之前,国库之中的细盐不过堪堪几百斤!

只要徐景行敢挪用一点,都会被口诛笔伐!

现在靠着徐景行的制盐法得了巧,就开始忍不住大手大脚地花他的盐来了?!

徐景行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魏太师:“魏太师以为呢?”

魏忠正浑身一颤,半晌才拱手道:“陛下说的是。”

他这话一出,朝堂之上一阵哗然!

一向和徐景行不对付的魏太师,竟也有不还嘴半句的一天?!

尤其是在这样的大事上面!

众臣们挤眉弄眼的,希望魏太师能改口,帮他们说几句话。

可是魏太师还是端着那副阴沉的表情,低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