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阴臭（求追读）

“河神大人，就是这么个情况，咱夜里巡山绘图，刚要回村，就遇到这俩娃娃，瞧着模样，应该是一对兄妹。”

“他们从山上摔下来了，男娃子身上到处都是伤，女娃两条腿都变形了，整个人凉的跟雪一样，我们寻思可怜，就带回来请您给看看。”

白松村河畔边，王二喜和长贵等人一脸担心的向季允禀报着，李福生得知此事后，也带着一群村民赶来。

“诸位乡亲可知这俩孩子是哪个村的？以前可有见过？”季允眉头微皱，朗声向围观的人群询问，因为白松村算是“重组家庭”，有不少外村逃难来的人，所以他想试着问问看，有没有认识两人的。

百姓们纷纷伸着头看，露出惊讶的神色，听见季允问话，一个个把头摇的更拨浪鼓似的。

“不是俺见过的人，俺以前经常去其他村拉牛配种哩，周围十来里的村子都没这俩娃娃。”

“俺也没见过，瞧着眼生。”

“亲娘嘞，伤成这模样，该不会是让野兽给咬了吧？”

“野熊罴子冬眠醒咧？！不会是野彘给拱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山猫子咬哩！”

村民们越说越歪，叽叽喳喳的，庙祝姜欣儿呵了一声肃静，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他们身上没有野兽啃咬的痕迹，男孩儿身上的伤是长时间奔跑落下的，还有些是从高坡上跌下来才弄成这个样的。”

王二喜俯下身子，轻轻检查着余顺安的身体，“年轻时打猎经验不足，我也受过这么一遭，他身子骨弱，伤的比我重些，但绝对不是山猫啊野猪咬的，乡亲们别担心。”

“至于这女娃…嘶，我也不知道她是啥情况。”

几人说话间，季允早已骈指弹射出一道香火神力，将二人性命吊住，香火气韵流转，让其伤口止血。只是季允暂未直接治愈两人，一来对他们身份一无所知，二来，只有对方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疗伤才能有香火赚。

更何况两人现在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生死未卜，强行唤醒恐怕会造成二次伤害。

“周围人散开些，给伤患一点喘息的空间。”

季允遣散了围观的众村民，只留下几个得力干将，随后，他向剩下的人问道：“这女孩什么情况？”

在他的视角中，女孩浑身青紫，整个人有一股折手断脚的傀儡感，不像昏迷或睡着了，倒更像是……

死了。

但除了神力的探查外，触觉也是检验虚实的一部分。他看见李福生走上前，伸手在女孩的鼻尖探了探，又掐了下脉，捏了捏女孩的胳膊。

“没……没气儿了，季允大人。”

“你确定吗？”

“确定，我探了鼻息，摸了脉象，保证没错，只是咱有些奇怪……”

“说。”

“咱奇怪的是，你说人要是没气了，心也不跳了，脉象也没动静了，那不就是死了嘛？要是这女娃真死了，她的胳膊啊、腿啊应该是硬邦邦的，可您瞧——”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季允示范，女孩的手腕胳膊都能转动，这就证明她压根没死。

“季允大人，咱看这俩孩子确实可怜，以您的本事，他俩的情况，能给治好不？”

季允运转神目，在两兄妹身上游走探查，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道：“男孩的伤不在话下，至于女孩……她的外伤和腿疾亦不是问题，只是……”

“连我也难以妄断，自己能不能令其摆脱这种生死不明的境遇——因为这不是疾病……”

“连季允大人都不觉得自己能完全拿下？”王二喜懵着脸，挠了挠头。

季允如实点头：“生死事大，我只是九品，再强也不能妄断生死，不过说来古怪，我倒是察觉出一些…别样的气息。”

他皱着眉头：“压抑、阴沉、散发着恶臭，就像肮脏的湖水……到底是什么？”

众人心中颇为惊讶，少见的在季允脸上看出嫌弃和厌恶的表情，都面面相觑，低声交流着什么，接着各自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季允见此情状，不免疑惑：“你们闻不见吗？”

见着诸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再度集中神力嗅去，只觉那股臭味犹如实质，直往鼻腔里钻，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没有实体的，溪流孕育出的躯体压根就不会有什么嗅觉可言。

但现在，季允的确是闻到了那股恼人的恶臭。

“莫非只有我一人才能觉察？”

季允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只有香火神明才可闻见的阴气，凡人闻不到，女孩极有可能沾染上了什么不详，因此才落的这般境地。

他思忱一番后，并未在此话题上纠结下去，垂眸扫视一圈后，当即嘱咐起来：

“今夜暂不给他二人疗伤，他们的身子都很虚弱，强行灌注神力治愈的话，恐怕会有反效果——将这兄妹带去村中空房吧，先修养一晚上，明早再看看情况。”

“季允大人，我家里还能匀出一间屋来，可以去我家！”姜欣儿怀里抱着香火簿子，一个劲儿在原地跳！

“那好，福生，你帮着搭把手，把他们送去吧，欣儿你记得，夜里暂时不要给他们喂水，润湿嘴唇便可，尽量让他们平躺，若是夜里他们醒来了，告诉他们别怕，带来见我便是。”

姜欣儿有模有样的施了个庙祝礼：“是！”

福生和二喜等人正小心翼翼的将两个重伤的外乡人抬了起来，生怕造成二次伤害。

“等一下…”

忽在这时，季允却叫了声停，他侧着头，神目中深邃光泽闪过，对着女孩看了又看，终于道：“把男孩送去欣儿家里，女孩就放我河边的草地上，她身上的气息真的很莫名，让她待在百姓家，我怕出什么岔子。”

“别担心，有我在这儿，不会有问题。”

众人点头称是，轻轻抬着余顺安离开，直到河滩边彻底安静下来，季允仍未散掉身形，而是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女，一言不发。

……

距离上一次让李福生他们开凿水脉，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以来，他连灌溉沟渠、龙骨水车什么的都兑换好了，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种田享福，过段与世无争的生活…

可身具阴气的女孩的出现，好像打破了什么……

——

翌日清晨，姜欣儿端着熬好的汤药，推开一间小屋的门，正看见昨夜抬进家的少年睁开眼皮。

“我这是…”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