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宗,新晋内门弟子陈禹,拜见祖师。”
宽阔的祖师殿中央,摆着一中年道人雕像。
道人容貌清癯,身穿青白两色道袍,目光悠远深邃。
陈禹跪在其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叩拜大礼。
这道人自然就是太虚宗的祖师了,而陈禹此时才算真正入了太虚宗之门。
何谓内门外门?这就是最根本的区别。
叩拜之后,陈禹能清晰感觉到,祖师原本平视的目光俯视了下来,正正看着他。
他不敢怠慢,立即更加恭敬再一叩首:“弟子陈禹,拜见祖师!”
几息之后,祖师目光收回,他禹方才松了口气。
他起身依然面向祖师,略躬着身一步步倒退着,退出了祖师殿。
门外,有一名长相清秀,看起来很是干练的内门师姐在等候着:
“两年道童学习、三年外门磨砺,陈师弟,恭喜你于今日正式进入内门,未来筑基可期、道途有望!”
“多谢雷师姐,全赖宗门培养,师弟定当不负宗门殷殷期盼,勤学苦练,回报宗门!”
陈禹回道,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雷师姐,不知道能否满足下我的好奇心,这祖师……”
雷师姐名唤雷云,她笑了笑:
“无妨,当年师姐我也好奇,还有很多同门都好奇,祖师之事我们并不避讳。”
“依先辈留下的说法,祖师已经寿尽,但在道化前将一部分本源力量和一缕神魂切割投入祖师雕像。”
“一千多年来随着我们后辈的不断祭拜,祖师雕像已经成为一特殊的存在。”
“具体如何特殊我也不知,只知道祖师雕像有着明察秋毫的能力。”
“若弟子心怀鬼胎,将会被当场泯灭神魂。”
陈禹听得脖子一凉,有些后怕。
自己刚穿越时若入的是内门,会不会被视做夺舍,又或因对宗门没什么认同感,被当场击杀?
“说起来我到底是怎么接收这具身体的?”
“没什么残魂存在,又或原主有什么未了的执念,感觉不像是夺舍,我也没那能耐。”
陈禹心里有些冒嘀咕,他觉得他的情况,就是纯粹两人的神魂记忆融合了,然后以他的人格为主。
看到陈禹一副后怕的模样,雷云笑着安慰:
“你也不要想得太可怕,像我们这种从学童到外门再到内门的,最是根正苗红,几乎都不会有问题。”
“除非当初就是别派暗子潜藏,否则便是对宗门稍有怨怼也无妨。”
陈禹很想问一问,那如果没有二心,但又对宗门很不满会如何。
不过也只是想想,入内门第一天,还是不要作死得好。
“师姐说笑了,我怎么会对宗门有怨怼之心。”陈禹这话说得还真不虚。
近五年的生活,他对太虚宗是很有认同感的。
一个下辖数个国度的庞大势力,可以做到相对的公平、有完善的上升渠道,这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所以不管是被马志梁欺压、被常彦之流羞辱,乃至被人控蛇袭杀,又或这近五年间遭遇的其他不公。
陈禹都不曾将其归咎于宗门。
雷云略有惊异地看了陈禹一眼,感觉他说这话时神情似乎有着别样的正式。
不过也没放心上,接着道:
“来,我领你去录下宗门名册。”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祖师殿旁边的副殿。
进入后由一名筑基师叔,郑重其事的将陈禹的名字写进宗门玉册里,同时给了他一块宗门令牌。
令牌有半个巴掌大,似是以某种玄玉炼制而成,质地温润细腻。
令牌上有着诸多繁复的云纹,透着几分缥缈仙韵。正面刻着“太虚宗”“内门弟子”一大一小两行字。
陈禹当着师叔的面,滴了滴指尖血、以及炼入一道灵力对令牌进行认主。
认主后令牌表面浮现一层淡淡的幽光。
然后雷云领着陈禹继续向下一处目的地走去,边走边指点道:
“这令牌不止是身份凭证,更是一另类玉简,可记录师弟的宗门贡献,师弟可千万要保管好。”
“你现在还没有灵识,可将令牌贴在眉心,将心神投入其中,就可以查看到宗门贡献。”
陈禹依言照做后,果然感应到一道简单的信息:
贡献:100。
雷云继续道:
“看到里面的100贡献点了吧,那是宗门对新晋内门弟子的奖励。”
“宗门贡献可用于宗门传法、获取某些珍贵资源,乃至抵消宗门任务等,用处极多。”
“这100点已经不算少了,很快师弟就能体会到。”
“除此之外,新晋内门弟子还能领到一些修行资源。”
“一件中品法器级内门法衣、一个下品储物袋、自选一件下品法器,两次精品级传法,或者六次普通级传法。”
“这些师弟后续可用令牌去藏宝楼和藏经楼领取。”
“要注意的是,别的都不急,你如果没有其它法衣法袍的话,内门法衣需得在三天内领取换上。”
“如果三天内还没换上法衣法袍,被执法堂抓到可就麻烦了。”
陈禹点了点头:“好的,多谢师姐指点。”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开了亁元金顶,雷云道:
“师弟你还没有飞行法器,我也不好带你,我们就慢慢走着吧,正好路上和你再介绍一些东西。”
“好。”陈禹回了句后,回头看了眼亁元金顶上面的几个建筑群,略带叹息:
“亁元金顶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入此地。”
在这一处被大法力从大山的山腰处,生生削出的亁元金顶上:
有供奉祖师、录名造册的祖师殿;
有掌门修行的紫宸殿,及其座下金箓司、灵枢阁、司命府;
还有进行最高宗门决议的天星殿;
无不是太虚门最核心机要所在,陈禹后续如果没有较大成就,或许这一次就是他唯一进入亁元金顶的机会了。
雷云似是窥到了陈禹的某些心思,她笑眯眯地看着陈禹:
“听师弟这意思,似乎不是如此次这般短暂进入,而是真正要在里面有立足之地?师弟当真好志向!”
陈禹打了个哈哈,却也不愿意认怂:
“哈哈,梦想总是要有的。”
雷云笑笑,不置可否,继续道:
“另外内门弟子还可拜入三岛七峰之一,接受某一法脉传承,有望成为金丹弟子。”
“师弟如果想要真正在亁元金顶有立足之地,这就是条路子。”
陈禹苦笑:
“师姐别说笑了,我可是四灵根,别说金丹师父,筑基师父怕也是不容易拜到。”
雷云上下看了看他:
“师弟都敢想着在亁元金顶有立足之地,却没敢想拜师金丹师父。”
“莫非师弟认为在亁元金顶立足,比拜师金丹真人容易?”
陈禹一时为之语塞。
好在雷云也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
“好了,修行脉别之事,师弟后续可自行去诸法脉尝试,我们说下现在就与师弟息息相关的院堂职司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