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时的一些记忆,还是不太愿意去回忆。
和好友说走就走的旅行路线本应是哈尔滨-大连,奈何三胖子的高中同学A临时想加入但暂又抽不开身,故先与身在大庆的他进行汇合。
十月的东北已经转冷,哈站的人流依旧络绎不绝。去往大庆的整节车厢站满了人,大家就像是在挤公交,漫长的两个小时只能靠和三胖子的相互调侃来打发。快到市区时透过车窗,肉眼可见连成片的盐碱地,传言的确是真的。一下火车,空气里多了份萧瑟。挤在林林总总的人群里,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也感受到了当地人民的身材伟岸。
火车站边一钻油机不停地磕头,算是地标。转了公交约过了一小时,又走错了几个路口后终在零星路灯映衬下看清了A的面貌,也踏进了一所叫做八一农垦的高校。饭后在校园内找住宿。旅店均在食堂顶楼,陈设简单、大同小异。不怎通风的楼层内弥漫着的荷尔蒙气味浓厚之深到令人作呕,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都是在仓促离开。挑来选去索性还是在A的宿舍住了下,因体型的缘故我和A挤在了一起,三胖子独自占一个床位。
适才天开始下雨,一群人在狭小空间里平静度过了一日。那时对些事情有憧憬,但又不知如何正确铺垫,生硬邀约当地一位朋友,可想而知自然是遭到了婉拒。后来三胖子便时不时不怀好意地模仿着我邀约的语气,令人好不头疼。原本跌入深渊的心情变得雪上加霜,就像当时天气,阴沉且连绵不绝。
第三日一伙人终究是受不了和无聊做朋友,前去市区参观博物馆。宽敞的公交里,整车人都在漫游。红绿灯口的正常熄火,车门处一大叔却悲情式地催道:我快撑不住了...话音刚落,全车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紧接着他解释道:手被机器弄断了,需要赶紧去接骨……说着,包裹其手的纱布开始不断往外渗血……短暂的转换让全车人丧失了思考,好心的乘务员拿出了所收的公交费,大叔拿到后就急忙下车消失不见……异常的宁静后,有声音打破了群体沉默:是骗子吧……于是整车人才开始推敲刚才细节,越来越多的声音持认同态度,乘务员坐在那里哭笑不得。
人群再度安静,又过了几站,轮到三胖子撑不住了。一向有晕车习惯的他开始发作,三人被迫下车走路前往。当时多数时还身处被拒绝的阴霾之中,不自觉走得很快,和着车流声音唱着很多悲伤的歌。然而,恶心难受的三胖子依旧不忘有种快乐叫做调侃。
再过了多久来到了市博物馆,看到了大庆的近现代发展,也看到了远古时期的猛犸象介绍。具体内容已记不清,只记得走了很久才找到了伙伴,坐在休息区的二人不停傻笑。总体来说,大庆的城市规划还是相当不错,道路宽敞,建筑密度合理,黑省的副核心城市。
四日主要是动身去大连。赶早在火车站旁的肯德基吃薯条打扑克,到时间点方才进了车站。站内遇见一对也前往大连的母女,感觉小女孩很是可爱,打算给她点零食,但等真正做出动作后有所反应容易令人生疑,母亲也是先迟疑了一秒,终是有教小女孩该如何礼貌回谢。之后便和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见这对母女可以提前半小时上车,三胖子和A选择借着之前的事由主动去寻求帮助。据他们后来回忆,母亲有被突然出现的二人吓到不行,但还是有带他们早上车。在当时的自己来看那样的行为欠缺优雅,太过尴尬,故眼睁睁望着逐渐远去的他们。半小时后再见坐在位置上的二人,有些怒火中烧,奈何夜已深困意来袭,很快也就消了退去。
如今回头,重点想总结下对情感的追求,或者说再抽象一层到理想和现实的关系: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经历一些失败是正常也会是必经,关键差异是在于对失败持何种态度,是坦然接受还是盲目屏蔽,从而是汲取营养拨乱反正还是周而复始画地为牢;从自我构建的宏伟主观世界走出,赤身裸体着脚踩现实世界满是碎石泥泞的条条道路,自然会有所难堪且不曾设想,回退的空间在发现真相后的那一刻就已坍缩不复存在,不过也不要完全物化,还是保持住一些自我感受较好。
好了,到这里就暂告一段落吧。下一站,别开生面的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