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我打欠条

大雨倾盆，李正阳就出来几秒钟就将他上半身淋的湿透，他死死拽着女生的玩偶服，笑骂道：“雨这么大，你这么回去不得感冒？”

并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本来李正阳是不想管的。

但见对方是帮那家服装店做宣传，结果却在下雨时吃了闭门羹，又因为其余几家店里人已经很多了便不想添麻烦，打算就这么淋着雨回家，让他莫名的将苏柔雅与对方联系在一起。

“......我...我家离得近，不，不用管我的。”

头套下传来少女慌乱地声音。

嗯？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听到声音，李正阳一愣却没多想，“你当我傻子吗？饭店一楼空间很大，不会造成麻烦的。”

少年的态度非常强硬，也应当是通过对方声音判断出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大，底气也足了些。

伸手抓住她的手便转身回店里。

时已深秋，距离立冬也没几天，雨下的很大刮来的风也带着刺骨的寒意。

一进店中，热气扑面，李正阳转身将玻璃门关上才让冷风不吹进来。

见玩偶服少女还没将湿漉漉的服装脱下来，李正阳眉头一皱，“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帮你脱啊？”

“不，不是的。”

少女低下头，迫于对付近乎穿透头套的目光，她只好乖乖就范，伸手摸索背后的拉链。

“这才对嘛，我去二楼接两杯热水马上下来。”

李正阳咧嘴笑了，回头吩咐一句后就火急火燎的跑上二楼。

“正阳弟弟，你......”

收银台前，手中空闲的小林见李正阳浑身湿漉漉的回来先是一愣，连忙将一条毛巾从柜台下掏出来。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淋雨玩水啊，赶紧擦擦，我让后厨煮点姜汤。”

小林将毛巾盖在李正阳头上，就急匆匆跑到厨房里叫人煮姜水去了。

李正阳把头发擦了半干，又从柜台下抽出一条干毛巾搭载脖子上，见小林端着一壶烧好的姜汤过来，连忙迎上去。

“小林姐，我来就行。”

李正阳将姜水接到手里，同时掏出两个碗便下了楼。

天冷，要是不喝点热水绝对是会感冒的。

“你怎么还没脱下来。”

走到一楼，见站在中间依旧穿着小熊玩偶服的人，李正阳眉头一蹙，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倔呢。

“我，我没有，我摸不到那个拉链。”

少女慌乱的声音透过头套传来。

“成，我来帮你。”

李正阳放下水壶和碗，走上前伸手揪住与头套贴近的一个很小的塑料拉锁，往下一拉。

滋啦——

浅蓝色的校服外套露出来，紧接着，里面的人胳膊一缩，那层湿透的小熊玩偶服就脱了下啦。

少女将手拖在头套上，犹豫片刻还是将小熊头套摘下来，露出一张清冷白皙的脸。

“苏，苏柔雅？”

看着眼前的人，李正阳呆愣在原地，这边离学校挺远的，坐车也要二十分钟的时间，她过来就是为了发个传单？

苏柔雅两手交叠放在身前，她低着头湿漉漉凝结一条一条的黑发垂落，将她的眼睛隐藏在一片阴影中。

“我...我听说这边有家店这几天招人发传单，一晚上八十块钱，所以就，就来了。”

李正阳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来扣在苏柔雅的脑袋上，一张大手来回揉搓。

“唔...”

苏柔雅低着脑袋不敢反抗，整个人被他柔的东歪西倒，像个不倒翁一样来回晃悠。

见头顶擦的差不多了，李正阳手瘾也过完了，就转身倒水。

“把头发擦干，这边有刚煮的姜汤。”

“哦。”

苏柔雅乖巧的点头，将头发擦的不再滴水后，走到桌前双手捧着碗小口小口喝起姜汤。

一碗汤下肚，一股暖流自上而下盘踞在肚子中，冰冷的手脚也逐渐有了暖意。

见苏柔雅将姜汤喝完，李正阳又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将墙边的暗门打开，拉着她走进去。

这是一楼的小仓库，也是杂物间，里面放的东西不多，左边的铁架上放着一些小物件，右边的衣柜里则挂着一些衣服。

这是许太后放这边的一些没卖完的衣服。

“你...你要干什么？”

苏柔雅不知道李正阳要干什么，但高三时期一些小事往往都能引发少年少女的无限幻想，更何况是男女浑身湿漉漉的共处狭小的杂物间。

想着想着，苏柔雅耳朵就红了。

“肯定是找合身的衣服啊。”

李正阳一头扎进衣柜里，仔细挑选合身与当季适配的衣服。

最后，他挑出来一件中性的灰色卫衣和一件百皱裙走到苏柔雅身前比了比，大小正合身。

“快穿上吧，我去外面等你。”

李正阳拽掉吊牌，把衣服放在凳子上就推门出去了。

苏柔雅看着重新关上的门，以及凳子上崭新的衣服。

她走到衣服前，试探性的把手放在衣服上，这件卫衣光看样版就不会太便宜。

......

李正阳出来后，跑到二楼换了件干短袖，重新打一桶爆米花，又拿了点西瓜橙子才下楼。

刚将盘子放好，暗门被推开，换好衣服的苏柔雅从里面走出来。

一楼天花板的灯是两排贴墙的灯，光线柔和不晃眼。

苏柔雅穿着灰色的卫衣，领口处交叠起的帽子将她的脸衬的精致小巧，卫衣属于长款，未出还作有收腰，与深黑色百皱裙交叠。

苏柔雅是第一次穿这种裙子，她低着头两只手扣在裙面上，修长白皙的腿也紧紧并在一起，柔和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半湿的头发反射着光亮，像是打上一层光晕，让少女轮廓稍显模糊。

她的鞋子依旧是那双老旧的小白鞋，高邦白袜略带褶皱却依旧紧贴着少女的脚踝。

“很好看。”

李正阳自上而下打量着，由衷发出一声感叹。

苏柔雅将头埋得更深，发缝之中裸露出的耳朵透着羞红。

“我，我晚上回家洗完晾干后会还你的。”苏柔雅低着头说道。

李正阳回答：“衣服吊牌一拽可就卖不了了，所以这套衣服算我送你的。”

“送...我？”苏柔雅一愣，但她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前面那句话上。

她又道：“我，我打欠条，以后会还钱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