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运这老小子

在繁华的大城市某个犄角旮旯处,一个小广场的台阶上瘫坐着一位三十多岁,胡子拉碴,满脸疲惫的老兄,这位正是那倒霉透顶的倒霉蛋:李牧云。四周人来人往,热闹得跟花果山开派对似的,可这一切都与他八竿子打不着。他手里攥着个半满的酒瓶,“咕咚”猛灌一口,那辛辣的酒水就像一条火蛇,“哧溜”一下滑过喉咙,却怎么也浇不灭他心里那团苦涩的火。他眼神空洞,望着远方,往昔的事儿跟走马灯似的,在他脑袋里不停地转啊转。

想当年,李牧云也有个让人眼红的幸福家庭。父母经营的小公司虽说不算富得流油,但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欢声笑语不断。可命运这老小子,突然就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他十八岁那年,一场车祸就像一道晴天霹雳,把他爹给带走了。他娘哪受得了这打击,精神支柱“咔嚓”一下就断了,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就这么一瞬间,李牧云感觉整个世界都像被大锤砸了,稀里哗啦地崩塌了,他成了孤家寡人,在这世上孤零零地漂泊。

靠着父母留下的那点遗产,李牧云咬着牙,硬是把大学给念完了。之后,他怀揣着一腔热血,一头扎进商海,开始捣鼓起小生意。这商场啊,就像个大战场,到处都是明枪暗箭。可李牧云凭借着自己的机灵劲儿和那股子倔强劲儿,摸爬滚打,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也算是积累了不少宝贵经验。嘿,还真让他折腾出点名堂,公司一步步发展壮大,最后竟然成功上市了。

随着财富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社会地位也蹭蹭往上涨,李牧云不知不觉就飘了。以前那个谦虚努力的小伙儿,不知道啥时候没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鼻孔朝天、自大得没边的家伙。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命运的主宰,能让世间万物都顺着他的心意转,就差没在脑门上刻“我就是上帝”这几个字了。

可俗话说得好,“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这不,一场金融风暴就像一头凶猛的史前巨兽,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把他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一切都给卷得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剩下。为了还债,李牧云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把自己多年心血换来的房子、车子,还有那些值钱玩意儿,一股脑儿全卖了。最后,他拖着个破行李箱,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那个多年没回、记忆都有点模糊的农村老家祖宅。

站在那满是灰尘、散发着一股陈旧味儿的老房子前,李牧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踏实。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看惯了那些人的勾心斗角、虚情假意,他早就累得不行了。这时候,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在他眼里就跟过眼云烟似的,一吹就散。只有眼前这座承载着他儿时快乐回忆的老房子,才是他真正的避风港,是最实在、最温暖的地方。

还完债后,李牧云手里还剩三十来万。在农村,这点钱虽说不算多,但也能让他过上一段安稳日子。于是,他在镇上找了几个装修师傅,花了几万块钱,把老宅好好拾掇了一番。小院里那棵老柿子树,可是他童年的铁哥们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枝繁叶茂,充满活力。他在柿子树旁边种上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摆了个石头鱼缸,还从二手市场淘了个老式唱片机。嘿,这么一折腾,整个小院立马变得有模有样,充满了别样的情调。

每天吃完午饭,李牧云就优哉游哉地躺在柿子树下的躺椅上,听着唱片机里传出的那带着丝丝沙哑的音乐,那叫一个惬意。他心里琢磨着,往后就在这宁静的乡村扎根,找个温柔贤惠的媳妇,过着简单又幸福的田园生活也不错。遥想这些年也曾有过女朋友,但都因为工作忙而忽略了对方导致分手,想想都觉得亏得慌。

可现实很快就给他泼了盆冷水,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挣钱了,剩下的大多是些老头老太太。想在这儿找个合适的媳妇,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李牧云倒也不着急,他坚信缘分这东西,就像天上掉馅饼,说不定哪天走着走着就砸到他头上了。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年夏天。

这一年夏天,老天爷像是发了高烧,热得离谱,还特别干燥。山林里,一场大火毫无征兆地烧了起来,那火势就像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疯狂地吞噬着一切。大火烧了整整一个多星期,在无数消防员舍身忘己的日夜奋战之下,才好不容易把火给扑灭了。李牧云作为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年轻壮小伙,也跟着大伙一起去救火,出了不少力。

火虽然灭了,但因为好久没下雨,山林里还是特别干燥,随时都有可能复燃。村里的老支书担心得不行,找到李牧云,一脸严肃地说:“牧云啊,你现在可是咱村的大救星,这山林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就当咱村的编外护林员,定期去山上巡查巡查,可别让大火再烧起来了。”李牧云一听,胸脯一挺,爽快地答应了。反正他在村里也闲得慌,能为村子做点事,他心里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