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星域觉醒》守望者之瞳

艾琳的指尖深深掐入操控台,虹膜中倒映着维度监控仪的血色警报。飞船在亚空间剧烈颠簸,舱壁渗出淡金色的黏液——这是星灵合金被高维能量腐蚀的征兆。小星最后那个微笑仍在刺痛她的神经,那不是一个五岁孩童该有的眼神。

“警告!共生体入侵!“

机械音未落,舱顶突然垂下乳白色菌丝。艾琳挥动法杖,星灵之火却只在菌丝表面留下焦痕。这些来自守望者领域的生物质竟在吞噬她的能量,菌丝末端睁开密密麻麻的复眼,瞳孔里流转着破碎的星图。

“妈妈......“

幻觉突然袭来。艾琳看见小星站在菌丝丛中,颈间的星核护符长出了神经突触。她狠咬舌尖,血腥味冲散了幻象,法杖尖端迸发幽蓝电弧——这是林修教她的禁术“星殒“,以燃烧星灵血脉为代价。

电弧炸开的瞬间,整艘飞船的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有冰冷的金属触感缠上脚踝,艾琳嗅到熟悉的雪松气息,那是林修生前最爱的古龙水。

“你终于来了。“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应急灯亮起时,艾琳的瞳孔骤然收缩。菌丝凝聚成的人形正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张与林修一模一样的脸上,嵌着守望者特有的晶状复眼。

“滚开!“艾琳的法杖贯穿人形胸口,却像刺入虚空。菌丝顺着法杖攀援而上,在她手臂绽放出血色晶花。

“何必抗拒?“人形轻笑,指尖划过她暴起的星灵符文,“小星正在星渊之门等我们,你们本该是打开终极维度的钥匙......“

剧痛突然从颈后袭来。艾琳踉跄跪地,看到舱壁浮现出小星的投影。女孩悬浮在璀璨的星渊之门前,十二支光翼刺破稚嫩的肩胛,每一片羽毛都在滴落液态星光。

“妈妈,“小星的嗓音重叠着百万星辰的私语,“你看,星星在流血。“

投影中的星渊之门轰然洞开,门后涌出的不是怪物,而是无数个坍缩的宇宙泡。艾琳突然明白了守望者的真正目的——他们要收割所有维度的熵值,而星灵之力是最完美的收割镰刀。

菌丝人形突然发出惨叫。它的胸口透出半截光刃,刃身上流转的星纹与小星的护符如出一辙。艾琳回头看见浑身浴血的凯恩,他的机械义体爬满菌丝,左臂却保持着掷出光刃的姿势。

“快走!“凯恩的电子音夹杂着电流杂音,“去人马座γ星云,那里有初代星灵留下的......“

菌丝浪潮吞没了他的声音。艾琳撞开逃生舱门,在坠入虚空的瞬间启动星灵跃迁。无数维度在她身边折叠展开,某个瞬间她似乎看到林修站在圣殿穹顶,手中握着与小星同源的星核权杖。

当重力重新作用时,艾琳正漂浮在瑰丽的星云胎盘中央。十二条水晶脐带连接着中央的胚胎,那分明是放大万倍的小星。更令人窒息的是,胚胎周围悬浮着十二具星灵棺椁,每具棺内都沉睡着与小星容貌相似的孩童。

“第1324号实验体,欢迎回家。“

艾琳转身看见菌丝凝聚成导师的模样,他手中的星灵法典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法典扉页的插画突然活动起来——那分明是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将婴儿小星放入星渊之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