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阵，程望才松了口气般重新坐了下去，皱眉道：“虽然她很危险，但是和她打好关系，也是一份保障，她的身份不凡。”
“好……”
李业点头，欲言又止。
“行了，有什么问题等机会合适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就先不要想这些了。”
程望知道李业想说什么，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小铃儿现在不在，下午估计也回不来，回头我看看帮你搞个身份出来，不然太麻烦了。”
虽然苏城的处境比较尴尬，但到底是人类的势力范围之内，一个正常合理的身份是绝对要有的。
除非李业准备一辈子待在苏城，和这些狐狸一起呆着，等着哪天被当成食物给盯上。
“对了。”程望起身来到柜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本子扔给了李业，挠了挠头上的面皮道：“自己背，现在你可是学徒，楼上有一间书房，你收拾收拾就住那里吧。”
“好。”
对于程望的安排李业当然是没有意见的，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程望了。
中午，程望点了两份外卖，两人简单对付了一口，然后一起收拾起了房间。
收拾完房间的李业和程望说了声午安后，直接倒头就睡。
他撑了这么久，单纯就是因为年轻力壮，要不然早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了。
直到傍晚，才被程铃揪着耳朵给叫了起来。
“你是猪吗？这么能睡，喊你半天了，吃饭了知道吗？”
“真不知道程望大叔为什么要把你留下来，懒成这样，还总是贼眉鼠眼的。”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的企图，不然你就完蛋了。”
说完这么多，程铃凶巴巴地瞪了李业一眼，这才让开道带着李业下楼吃饭。
被一顿数落的李业揉了揉茫然的双眼，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起来了？过来吃饭吧，小铃儿的手艺那可是没的说。”
程望颇为热情地招呼着李业落座，并帮其拿好了碗筷。
“确实是色香味俱全。”
李业并未急着动筷，而是先小小地夸了一下程铃的手艺。
而后食欲大开的李业，毫不客气地吃了两大碗，原本有些看李业不顺眼的程铃也是眼中异彩涟涟。
“你小子，有福了……”
程望看着程铃的这副反应，不由得想起了曾经一阵痛苦时光，在心底默默为李业发出祈祷。
当晚，为了庆祝李业的到来，程望还专门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趟图书馆。
当然是给程铃买辅导书啊，明年就要高考了，肯定得加倍努力。
“我恨你……”
看着回来路上抱着教材欲哭无泪的程铃，李业心虚地别开了眼。
绝对不是因为他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才提议去图书馆的。
不过说起来这个世界的历史倒也没有多么复杂，基本上也是人类主导，各种异族潜藏在阴影之中。
但是这个世界不仅有人和异族，还有鬼怪和异兽。
鬼怪李业很好的理解了，简单点说就是生灵死后或者活的久了可能会变成的玩意儿。
可这异兽……
“你可以理解为万物。”
对于李业的疑惑，程望给出了这样更加让人迷茫的回答。
回到奶茶店中，天色已晚，连手机都没有的李业只能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原本程望是想让他去给程铃辅导一下功课的，但是看到程铃那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只能放弃。
“程叔？你怎么来了。”
正在翻看程铃课本补充知识的李业扭头望向来者。
但却只见程望将房门反锁，然后取下了一直披着的人皮。
“轻松多了，这玩意还真是重。”
程望叹了口气，坐在了李业的床边，人皮就那么搭在椅背上。
“给你找了几个差不多的身份，选一个记一下，明天登记的时候别露馅了。”
“什么意思？”
接过程望递来的档案袋，李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特别是这档案袋还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程望看着眉头紧锁的李业，当即意识到他想多了，解释道：“这几个都是这几天去世或者“失踪”了的人，出门在外，没一个合理的身份肯定是不行的。”
听到是已经出了意外的人，李业脸上的严肃顿时放松了下来。
“这些本来就是留给我其他同族的身份，帮你拿一个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谢谢……”
“不客气，后面会有事让你做的。”
程望也不客气，摆摆手催促道：“快点选吧，我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李业打开档案袋，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病历。
孙季礼，男，18岁，苏城北城区人，生日：3月27日，天赋：无，重度抑郁症且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这里的［天赋］二字，李业在图书馆的历史类书中不一次见到。
“天赋到底是什么？超能力吗？”
“差不多，每个人成年时都有可能会觉醒一个天赋，不然你以为人类为什么能一直在这个世界占据主导？”
“那我也有？”
“谁知道呢。”
话题终结，李业将病历翻过，并没有死亡的记录单，病历上也没有登记其已经死亡。
“他已经死了吗？”
“还没有，不过按照医生的说法，他的心脏病已经撑不过三天，他的家人已经放弃了。”
将李季礼的病历取出，第二张是一张病危通知书。
韩韦林，男，18岁，苏城北城区人，生日：9月1日，天赋：暂未觉醒，中度脑梗死（恶化），需立即进行手术。
不过角落处一个鲜红的印章证明这位名为韩韦林的人已经死了。
第三张是一个意外坠楼而死的男生。
李囚，男，孤儿，年龄17岁，意外从高楼坠落，头部着地而死。
“这个其实挺适合你的，由于他原本就是孤儿，所以除了改个名字之外，剩下什么都不需要管。”
程望打了个哈欠，困意有些上头了。
李业并没有接话，而是翻到了最后一个人的档案。
苏子辰，男，18岁，生日：4月17日，天赋：肌肉强化。
“这个人你今天在警局见到过，那个腿骨就是他的。”
此话一出，李业顿时嘴角一抽，默默将档案塞了回去。
其他人好歹还是自然或意外而死，这个就单纯是被那些狐狸给盯上分食了。
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李业，程望咧出一个坏笑，走过来拿起那张李囚的单子。
“这个？”
“就他吧。”
李业叹了气，现在一闭眼就是警局里那狐狸捧着骨头吸食骨髓的场景。
不能说多么骇人，但绝对够恶心，虽然比不上被［暴食］的红白之物溅到脸上的生理不适。
但看着一只人立而起的狐狸一脸享受地吸食自己同类的骨髓，多少是有些地狱了。
“行，那我先走了。”程望收好档案袋披上人皮，转身打开了门锁，沉声道：“这些你要尽快习惯，用不了多久你会看到一些更加血腥的事情。”
“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并没有回答李业的疑问，程望带上了门，离开了。